第190章 干嘛呀你
姜媃动也不敢动, 还尽量屏住了呼吸, 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秦野。
大佬表情莫名,好似认不出她了,发红的凤眸细细打量她眉眼, 末了像野兽一样低头, 鼻尖嗅了嗅脖颈。
姜媃努力别开, 稳着声音说:“小叔,我是你嫂嫂姜媃呀。”
大佬开口了,冰冷如珠地吐出几个字:“骗子!我没嫂嫂。”
姜媃心头一惊,不能啊,以前发病都还认得她, 这都好几年了, 再如何也不能是这种反应。
秦野犹豫了下, 拿微凉的鼻尖蹭她的, 他似乎对这个动作甚是喜欢, 又瞅着她粉嫩唇珠, 用自己的同样的蹭。
姜媃一个激灵, 四肢像过电一样, 瞬间就软了。
小姑娘心慌的跟老鹿乱撞一样,不晓得反应了。
秦野食髓知味,蹭了两下后, 他竟是得寸进尺, 在姜媃看不到的角度, 眸光闪烁两下, 居然直接张嘴,含咬住了小姑娘的上唇珠。
姜媃震惊了,睁大眸子,映着面前放大的俊脸,连呼吸都忘了。
极致的软,还非常娇嫩,就像是晨间怒放的栀子花苞,颤巍巍地散着馥郁芬芳,又勾得人心猿意马。
原本,他只是想稍微亲近一分,谁料这一碰触上,便越发不可收拾,胸腔之中的悸动宛如洪涝,汹涌澎拜的根本控制不了。
他想亲近她更多,像梦里边做过的那样。
待姜媃反应过来,覆在她身上的大佬已经很不要脸地吮吸着她的嘴皮子的同时,还试图将舌头伸到她嘴里。
姜媃头皮发麻,一身也软的厉害,像软成煮烂的面条。
她推不开身上的人,只得一狠心,齿关一碰——咬他!
猝不及防的,舌尖疼痛袭来。
秦野看着小姑娘,姜媃也是看着他。
两人挨的极近,近的呼吸交缠,近的能数清彼此的眼睫毛。
尴尬的僵持,大佬的舌尖还在姜媃嘴里,小姑娘跟叼着肉骨头的小奶狗一样,叼着了就不撒嘴。
直到,一点铁锈腥味在味蕾缓缓弥漫。
姜媃一个激灵,松嘴并用力一推,将秦野掀开。
秦野半边身子都悬在床沿外,他也不生气,发红的狭长凤眸瞅着脸蛋红红的小姑娘,倏的就笑了。
他那笑和平时的浅笑不一样,带着丝丝的邪佞与势在必得,仿佛姜媃就是他的猎物,怎么都逃不掉的。
姜媃抹了下嘴,满口鼻都还是大佬的味道,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很别扭。
“狗大佬,干嘛呀你?饿晕头了不成!”姜媃不敢追着大佬讨说法,只得这样糊弄自己糊弄秦野。
秦野坐将起来,屈起单腿,手搁膝盖捂着眼睛。
片刻后,他像是才回复理智,慢吞吞放下手,侧目看着姜媃挑眉:“你怎在这?”
姜媃愕然,不记得了?
秦野的眼睛,血丝退去,又恢复了琥珀暗金色,只是里头幽幽晃晃,像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姜媃气地伸手捏住他脸往两边拉扯:“说,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秦野也不反抗,任由小姑娘发作。
大佬这会这样听话了,反倒让姜媃没法下狠手。
她呐呐收回手,也不晓得是在跟谁怄气,莫名心头就堵的慌。
“让开!”小姑娘小脾气一起来,推了他一下,越过人就要下床榻。
秦野跟着她下地,语调无波的道:“我不知刚才如何了,就感觉像做了个梦,还是我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姜媃回头看他,小姑娘粉嫩的唇肉,还是红红的,跟抹了口脂似的。
“你真不知道?”姜媃眯眼,半信半疑。
再是心理病,这里两三年都没发作了,没道理又忽然复发,而且也没有发现任何刺激源。
秦野挪开视线,绷着脸说:“不知道。”
姜媃心头冷笑,面上却忽然带出轻愁来:“你刚跟我说,往后你要娶一男一女两个平妻,后宅还要三妻四妾,男女掺半!”
“不可能!”秦野想都不想,直接否定。
姜媃怒了,提脚就踹他小腿:“狗大佬,还说不知道,你倒是继续装啊?”
小姑娘气坏了,连小脸都涨红了。
为了占那点便宜,大佬可真出息,连这种手段都用的出来。
秦野揉了揉鼻尖,眼神闪烁:“咳咳,我这不是担心媃媃你生气么?”
姜媃气笑了:“我现在就不生气了?”
大佬无可奈何,只得上前将人拢怀里,不让她乱动乱踹人:“好了,莫生气了,我让你咬回来。”
“呵,”姜媃冷嗤,“想得美!”
秦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胸膛震动,心跳也飞快,汩汩悸动随血液流动到四肢百骸,就成层层叠加的情深。
他是真的,喜欢的怀里小姑娘喜欢到心尖都在发胀发疼。
“媃媃,”他下颌抵着她肩,侧头在小姑娘软白的耳廓边缱绻莫名的道,“刚才你还没有说,往后同不同意我娶妻?”
那股子热气直往耳膜里钻,像条小虫子一样爬呀爬的,酥酥麻麻得让姜媃两腿发软。
她撇开头,用力揉了两下耳朵,将小耳廓都给揉成了粉红色,反而越发逗的人想啃上一口。
姜媃哪里敢点头,她面皮发烫,私心里又觉得要是点头应了大佬,自己多少吃亏了来着。
大佬都没追求过她,而且现在年纪还不定性,谁晓得往后相处久了会不会生厌。
从来都是没安全感的活着,一旦到这种关头,姜媃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就顾虑重重。
小姑娘不吭声,秦野瞳色就越发深沉,他松开姜媃,定定注视她。
“你怎的不回答我?”大佬问。
姜媃瞥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掐着手指头,哼哧哼哧地憋出句:“你和我年纪还小,等满了十八岁再说这事行么?”
她说着,见大佬表情沉了下来,心尖颤动,生怕他不高兴误会了什么。
于是,舔了舔唇,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觉得我们年纪太小了,以后还会遇上很多事很多人,我……我没信心……”
没信心会一直喜欢你。
也没信心你会一直喜欢我。
那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时间来验证!
秦野垂下手,没说明白也没说不懂,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低头理了理有褶痕的外衫问:“你来唤我,可是有事?”
这瞬间的转变,从热情到疏离,让姜媃心头泛起一点失落。
她压下那种情绪,将息念念下战帖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说:“我想去找曲家双生子。”
秦野点了点头,从小姑娘面前走过去,带起一阵清风:“那走吧。”
姜媃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不自觉抬手按住跳动的心脏,说不清自己眼下到底是何种感觉。
到底,还是有点不太开心。
叔嫂两人让仆役同半玄支会一声,当即出了忠勇伯府,直接转道去了曲家。
曲家在京城也是官宦之家,曲家双生子是少有对扇面美人平等视之,还愿意屈尊成为美人的贵女。
此前云府,那是两人的一远房叔伯所在,通常双生子还是在京城呆的时候更多。
曲家和息家关系其实扯的有些远,双生子的生母和当今息家大夫人,也就是息九颜母亲,所出同源,两人当年在闺中关系就甚是交好。
加之,京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曲家秉承中庸之道,很是低调。
这和息家也没冲突,故而两家小辈才走的近一些。
息家大夫人早年失女,曲家双生子又长的娇俏可人,大夫人怜爱,便来往的频繁。
按理,曲家双生子认识息念念在先,结识姜媃在后,可当姜媃一提及香雪会同队一事,双生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只有十日功夫,能准备的时间也不多。
隔日,姜媃便邀上双生子和白栖梧,将自个书房腾挪一空,跟着四人关在里头嘀咕商议起来。
曲家双生子和白栖梧其实相互认识,但从前只在各种诗宴上客气过几句,后来白栖梧随父上任到青州,就更没联系了。
如今通过姜媃凑到一块,一聊之下才现在彼此颇为投缘,只恨相识甚晚。
早同封卿兄长封尧成亲的仙葩阁胡寐听说了此事,急急找来,还怨姜媃不把她当姐姐,这等事都不找她帮忙。
姜媃哭笑不得,胡寐所谓的帮忙,就是回去跟封尧吹了枕头风,跟着封家在京城的第一大繁花楼,楼里所有资源都对姜媃倾斜,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楼里悉数满足。
如今掌管封家七成以上买卖的封尧,那简直是财大气粗,在族里很有话语权,为讨娇妻欢心,硬是砸银子力捧姜媃。
这让大佬手下的晋江会想宣扬一些姜媃的美名出去,贺文章还正在给小姑娘作诗,繁花楼就已经把在青州姜媃最开始立的人设炒了起来。
又软又乖,勤奋好学,善良性柔,还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由封尧亲自操刀,他的手段要比当初的封卿大气的多,炒作出来的效果也非常好,至少姜媃来京连半月不到,有关她的诸多事就已经宣扬了出去。
大佬瞧着贺文章呈送上来的锦绣诗词,冷冷地砸了他一脸,并骂道:“慢吞吞的,有你什么用?”
贺文章满脸无辜,写东西不费脑子的么?
十日一晃而过,眼见转眼就到了香雪会。
每年的香雪会,对拔得头筹者都有奖励,往年要么是绝世古琴,要么是前朝珍品,而今年早传出风声来,头筹奖励是当今陛下的白玉透雕龙凤兽面连环佩。
这连环佩一出,京中但凡是适龄未婚的贵女都快疯狂了。
毕竟,要得了这连环佩,入了皇帝的青眼,极大可能飞上枝头,承的荣宠。
当今陛下正值青年,虽中宫有主,可膝下空缺,竟是没有半个龙子。
如此好机会,没人会放过。
唯有姜媃四人是例外,白栖梧是心有所属,曲家双生子早得了家中长辈叮嘱,曲家为人处世秉承中庸,如今戾王虎视眈眈,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君若臣强,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媃则更稀罕那玩意儿,她心知肚明没几年就该要改朝换代了,如今的大夏早是千疮百孔,跟着现在的皇帝,那纯粹是找死。
所以四人凑头一商量,都觉得不争头筹为好,只要胜过息念念那一队人马即可。
香雪会每年都是从一大早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头一个环节的才艺展示,可参加可不参加,唯有第二个环节的团队争夺头筹才是重中之重。
奖品被放置在几丈高的竹塔台上,另外周围还有各种障碍陷阱,需得合四人之力,齐心合力爬上竹塔台,头一个拿到奖品才算为胜。
往年,这也是最热闹的环节,看往日端着仪态,目下无尘的贵女们各施手段,只为夺取头筹,那也是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
息念念下的战帖,是分文斗武斗的,但当姜媃四人一到,息念念站在才艺展示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说——
“姜媃,我不占你便宜,你既为扇面美人,今日咱们文武都不选,就按你扇面美人的规矩——斗艳!”
她这是,狠了心要在姜媃长处上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