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8 西蜀王逼婚(二)
西蜀王父女离开后,皇帝便在正阳宫怔忪。
想着西蜀王离开时候的最后一句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啊,他如今十分的想要拉拢西蜀,因为花朝国力日益强盛,有赶超兰陵的趋势,是以他十分的担心,边境会有所动乱,而如今西蜀拿出十座城池这样的条件来,着实诱人。
而最最重要的,两国联姻,到时候西蜀便不会投靠花朝,而是与兰陵同仇敌忾,对兰陵,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谧儿那厢,只怕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翌日一早,找来皇甫谧,尽量语气平静的讲述完毕之后,而后等着皇甫谧的反应。
不出意外,皇甫谧静静听完,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大恼:“父皇,我天朝大国,岂容西蜀如此的胁迫?竟用联姻一事与两国邦交相提并论,未免也太过儿戏!”
“朕也知道他此事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可是事实上,咱们的确很需西蜀这个同盟国,更何况,联姻一事,百利而无一害,朕要你应了,其余的,就不要多言了。”
“父皇,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您已经答应儿臣不日就为我与菀儿完婚,如今怎么又反口要儿臣与西蜀的公主成婚?”语气有些急切,又有些恼意。
皇帝顿了顿,两人满是无奈:“如今的情形便是如此,那红袖公主点名要你,朕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朕想过了,等你与红袖公主成婚之后,便将菀丫头纳为侧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虽然委屈了她,但是你们情投意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行!”皇甫谧一扬声,想都不想便拒绝。
姑且撇去他与孟菀的情分不说,就是西蜀这样的胁迫,他也决计不会就范。
“不许说气话,此事关系重大,岂容你一句不想娶就能够决定?”皇帝低低呵斥了一声。
“父皇,君无戏言,既然您已经答应了我跟菀儿的婚事,那么无论西蜀王说什么你都不该动摇,如今是你答应了西蜀王,既然如此,那不如你将那什么公主娶了去做妃子。”
“放肆!”皇帝声音陡然一扬,被皇甫谧惹恼了,语气也凌厉了起来:“答应了又如何,朕只是答应你们完婚,并没有言明是正妃还是侧妃,如今红袖公主若是非要嫁你不可,那么朕也只能顺了她的心意,毕竟比起你们来说,国之安稳才是最重要的事!”
“儿臣不应。”皇甫谧是何等性子,怎会轻易就范,皇帝语气强硬,他也毫不示弱,一仰头,道,“我天朝大国,兵力雄厚,就算边境小国来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臣可以带兵出征。,但是若是拿我的婚事来儿戏,儿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混账,朕哪里有儿戏,对方可是公主,愿意嫁给你是你的福分。更何况,你生在皇家,就得为皇家分忧,岂容你事事顺心!”
哪里被人这样的训斥过,皇帝的面色陡然一沉,这会儿皇后从外头进来,见此情景,心中一笑,脚步却不停歇的忙不迭的上前:“老七,皇上并不是不让你娶菀丫头,只是正妃的位置要留给红袖公主,至于菀儿,虽然是侧妃,但是我与皇上都十分的喜欢她,决计不会委屈了她。”
“要娶别的女子还不是委屈了她?那敢问母后,到底什么才是委屈?”他冷哼了一声,好不买账。
“男儿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就算如今让她做了正妃,往后你也会还有侧妃侍妾无数,就算现在,你的王府里不也还有旁的女子?”
皇后知皇甫谧这会儿心情暴躁,先前才被他抢了先机,这会儿还不赶紧的落井下石,一边看着他,一边拿话刺激着,巴不得他将皇上惹恼了就此处置了才好。
皇甫谧闻言,果然冷冷一眼瞪过去,倏尔起身:“我可以娶尽天下的女子,却独独不会被胁迫至此,父皇害怕西蜀,儿臣不怕,若是因为儿臣不肯娶他的公主而与天朝大动干戈,那儿臣也不介意刀刃相向。儿臣言尽于此,父皇好自为之。”
言毕,一甩衣袖,快步的走了出去。
“你。。。”皇帝被气的浑身发颤,望着皇甫谧离去的背影,只恨不得一刀砍了去。
皇后见状,忙不迭的搀扶着他坐下,而后拍着后背帮他顺气,心中却乐开了花:“皇上消消气,老七就是这样的性子,并非存心顶撞的,谁叫他在外头呆久了。”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是朕太纵容着他才让他如此的放肆,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都说红颜祸水,当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眼中恨意昭然,看的皇后越发的欢喜了。
心中含笑,面儿上却装的一副愁容的模样,望着皇帝,道:“皇上息怒!”
--
皇甫谧走后,皇后也被皇帝赶出去,良久的沉默以后,派人叫来了孟丞相。
而与此同时,皇甫谧却一路去了丞相府。
“丫头,我们成婚,明日,不对,今日就成婚!”铺天盖地的一个拥抱,将她一下子包裹在了怀中,他紧紧的拥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喃。
他抱她这样的紧,像是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一般的,直让孟菀一阵的眼眶儿发酸。
她一早就听了消息,心里头难受着,可是见他如此,反倒说不出什么来。
任由他抱着,她靠在他的胸前,几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好好好,可是就算要成婚,你也得养足了精神,瞧你这样子,定是一晚上没睡吧?”
轻笑了一声,心中的不安撩拨的一颗心突突的跳,但是她极力的忍着,只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推攘着他进了里屋。
这会儿也不管避讳不避讳了,将他推攘着上了床榻躺下,又给他盖上了锦被,伸手在他脸颊摸了摸,柔声道:“睡会儿吧,什么事都等你醒了再说。”
皇甫谧也当真是困顿了。
昨儿个夜里就觉得不安生,几乎没合眼,一大清早又大动肝火,如今方才倦意上涌,闻着床榻上孟菀的气味,手还紧紧的握着她的素手,竟然真的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