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打赌
北原英雄，魔纹少年。
这被被赋予“期望”二字的名号，在嘉云的民众中口口相传，此时展现出其不弱虚名的强大实力让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大家已然忘记自己还压在汪宁身上的钱财，忘乎所以地为少年欢呼着。
而周围雷动的呼喊声却始终无法传入汪宁的耳中。
我输了？...
看着身下的碎石，男子的脑子一片空白，淋漓的挫败感致使他听不见外界的喧闹，心境之中，他这样问自己。
为什么...
明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为什么...
费力的曲折臂碗，汪宁看着自己手中生满的老茧，看似刚毅的手掌此时却在不停地颤抖着，他无法在簇紧拳头，浑身上下不曾有一处伤口的他，此刻却是连站立起来的气力也没有。
不管自己如何努力...
也不可能比不过那些天才...
一直期望得到柳司令的认可...
呵...
凭借着什么？...
凭借着将近三十岁的自己就连使灵都没能达到的平庸天赋？...
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唯有在嘉云这种小城市有些声音...
如是别人认真，自己就连一招都抵御不住...
可笑至极...
...
我只是...
此时汪宁的眼睛空洞无比，他为自己之前的傲气感到可笑，他不断向自己的内心发问，问得自己身心疲惫，问得自己自暴自弃，他甚至接受了这个一直不愿带起的身份。
是个疵灵人...
一个人在接受自己的缺点时并将其作为自己放弃梦想的理由的话...
他便已经死了...
就在此时，一只白皙手掌伸到汪宁面前...
“还站的起来吗？”
酥麻的声色这让男子从内心的自问自答中回过神来，汪宁没有选择握住它，看着少年嫩白手心，使他更是认识到了天才与愚者的区别。
这原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他本来可以立马解决这一场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比试...
可他...
汪宁唯独想到了一个原因，也就是这个原由让他一臂挡开了少年伸向他的手臂。
他是在玩弄我！...
不甘再度受辱的汪宁，粗暴地挡开烨九的手臂，愤然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已然不属于自己的擂台。
拍打在手背上的力道让烨九清晰地感受到了汪宁此时燃灼于心中的怒焰，瞅了一眼男子被愤怒使役的背影，烨九自然明白，现在的汪宁定然听不进那些繁言琐句的道理。
“嘿！怎么走了？你还没认输呢～。”
少年当然不会让汪宁就这样离开，不然烨九之前也不会答应下这场比试，而此时能让汪宁听进去的唯有其怒火的源头！想到这汪宁双臂交叉地抵在胸前，话语中佯装得意使人难以分辨真伪。
更何况是在气头上的汪宁...
宽阔的肩背为之一振，愤然的步伐也是顿在原地，时间仿佛被凝结一般，始终无法冻结的...唯有周围不曾停息的欢呼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只是一瞬...
“我输了。”
男子只好再度承认这个已经被人们的欢呼声阐述了万次的失败结果。
从为激烈的战斗感到畅快到现在灰面离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剧烈的落差感在汪宁心中作乱，使言语中却多出了不少的沧桑之感。
就当男子欲再次迈开步伐时。
“你这样，大家可听不到。”
烨九又一次开口，尖锐的言辞似若掷矛一般，一次又一次的从汪宁身后洞穿着他已然无力的身体。
这让汪宁猛然回过身来，快步行到少年的身前，别看烨九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修长的身材使其并不比站在跟前的汪宁矮多少。
两人就这样相向而立，不到半米的距离，让少年能清楚的感受到汪宁脸上的震怒，可烨九丝毫没有退却，黯然的目光更是不曾躲闪地与男子对视着，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你听听周围！他们反应还用我再大声告诉他们“我输了”吗？！既然你喜欢，好！我告诉你！你赢了！你彻底夺走他们所有的欢呼声！夺走了我的一切！”
“怎么样，你满意了？”
汪宁已经丢去了梦想，此时他根本不顾忌自己的咆哮会惹怒少年，甚至希望烨九能直接一爪带走自己这失去意义的人生。
“没错～你是失去人们的欢呼声，可我想告诉你，那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那些更是不你所需要的东西。”
突然爆发的男子似是在少年的意料之中，在其怒火地宣泄下，烨九并没有因此恼怒，恰恰相反，他卸下语气上的伪装，心平气和地说道。
突然变换的口气让汪宁一愣。
“还记得昨日我说的话吗，你若是想要的到一个人的认可，要的不是民众的欢呼声，而是他们的敬畏。”
“欢呼声是给予胜利者的，你一旦输了，它们自然离你而去，而敬畏则是不同，若人们打心底里敬畏你，即使输了，他们同样愿意为你欢呼。”
汪宁错愕表情让少年继续开口说道，因为烨九知道此时褪去傲气的男子会尝试着去理解自己想要告诉他的道理，说完他背过身去，对着竞技场一侧的众人，双手左右一展。
烨九这一个动作将一方的喝彩声再度拔高了一个档次。
“呵，你赢了，现在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看来是中了这家伙的圈套啊...
环顾四周，少年的言语此时确实让汪宁有所触动，想起之前烨九刺激自己的话语，他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少年的激将，可内心中的顽固使汪宁倔强的口舌依旧不肯缴械投降。
面对男子固执，烨九豁然转身，手臂伴着身形华丽的探出，一手指向已然冷静下来汪宁。
“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烨九的行为弄得汪宁满脸错然，不禁被少年的凌人的架势骇退半步。
“我奉命前往北原作战，此时正缺人手，你若是随我一同去边境对抗魔物，我会告诉你敬畏与欢呼之间的区别”
少年再度摆过身来，指向北边的天际，说出了自己一开始便盘算着的想法。
不想北原奇迹那时，没有婧敏在的话，有多少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听从烨九的指挥？即使担任指挥，以自己兵士的身份可能会导致执行力极差，这是烨九一直担心的问题。
而且烨九本来就十分欣赏汪宁，其出色的临场应对能力与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战斗技巧都是在实战中比起实力更为重要的东西。
昨晚短短的几个对话更是烨九打定了这个主意。
“一年后！若是还是怎如此觉得～我会同样在这里，当着全嘉云人民的面！”
“向你道歉！”
...
瞧见跟在烨九身后的汪宁，薇诺脸颊上的嫌弃难以遮掩。
“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