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又一滴僵尸血
今天早上运气好,交通一路畅通,方文惜比平时早了十几分钟赶到天逸居。
摁响门铃,过了好一阵,也无人应答,方文惜心中奇怪,便掏了钥匙自行开门。天逸居的钥匙她一早就有一份,但她每次到来时,都是先敲门,然后天逸居士放她进去,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一楼客厅里没有天逸居士的身影,难不成他还在睡懒觉?不应该呀!
方文惜探手探脚,小心翼翼地喊道:“叔祖……叔祖……”
楼上传来了天逸居士微弱的声音,“是文惜吗,上来吧。”有气无力,似是十分虚弱。
方文惜心中一凛,急忙上了楼。
楼上卧室中,厚厚的窗帘遮住阳光,屋内光线昏暗,方文惜开了灯,看见天逸居士半躺在床上,脸色腊黄,精神萎靡,情形不是太好。
“叔祖,你这是怎么了?”方文惜吃惊地问道,她从未见过天逸居士如此狼狈的形像。
天逸居士喘了几喘,费力地咳嗽几声,这才怏怏地道:“别提了,昨晚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昨晚正是天逸居士给徐颖做法事超度的时候,方文惜闻言心中一惊,急切地问道:“叔祖,究竟出了何事?”
天逸居士匀了两口气,正要告诉她,却听到楼下又传来门铃的叮咚声。
今天天逸居士并未约人,来者会是谁呢?
方文惜走到门禁处,拿起可视电话,正准备问来人是谁,却在视屏上看见一人的身影,急忙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地回到楼上。
“叔祖,是赵诣来了。”
天逸居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正打算晚些时候让她来一趟的,谁知她却一大早自己来了。
他闭目休息了片刻,门铃响个不停,他无奈地小声嘟囔着,“着什么急,又不是催命!”
方文惜忍了笑,将他扶起来,“叔祖,你快去吧,去晚了,真怕她把房子都拆了。”
天逸居士收拾妥当后下楼,方文惜躲在楼上听他们说话。
一开门,赵诣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师,你还没起吗,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天逸居士笑着摆手,“无妨,坐吧。”
赵诣在洗发上坐下,才看清天逸居士神色不好,不由问道:“大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超度费了不少精力吧!”
天逸居士叹道:“是啊,人老啰,不服老不行,昨天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赵诣神色转为凝重,“那么徐颖呢,成功超度了吗?”
天逸居士点了点头,“还好,幸不辱命。”
赵诣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杯子大大地灌了一口水,“这就好,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还以为出意外了呢!”
天逸居士眉头一皱,“你就是因为这个梦才来的吧?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
赵诣就把昨晚所做之梦讲给天逸居士听,“……最后,徐颖就被一条巨大的黑蛇吞噬了,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大师,这个梦到底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预示呢?”
天逸居士一听,脸色迅速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不过是担心徐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这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另外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讲。”
赵诣打起精神,问道:“什么事?”
天逸居士却不接着说,而是站起来了身,“你等我一下。”
等天逸居士从楼上下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赵诣皱起了眉,她想起曾经在天逸居士这里见过类似的盒子,当初张林被超度之后,留下了一滴所谓的“僵尸血”,而如今,盒子里又会是什么呢?
接过檀木盒,小心地打开,赵诣愣住了,里面红色的丝绒布上躺着一块青绿色如水滴般的东西,不是“僵尸血”又是什么呢?
“大师,这……”赵诣迟疑地问道,心中隐隐感觉不好。
天逸居士长叹着点头,“是,这又是一滴僵尸血,昨天超度完徐颖后,她留下的。”
赵诣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盒子,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串通起来,难怪徐颖能逃离冥界,私自上到人间来,难怪她多了那么些阴毒的手段,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滴僵尸血。
可是,为什么她身体内会多这滴僵尸血呢?那个给她这滴血的僵尸,目的何在?
赵诣只觉得大脑中浑浑噩噩一片,想不出半点头绪,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无力感油然而生。
天逸居士也是一脸的沉肃,“依我看来,前些时日的证道大会,也必是这些邪魔外道在捣鬼,只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目的,下次又会如何行动,我们也唯有提高警惕,严阵以待了。”
赵诣无奈地点头,“现在也只得如此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得“啊——”的一声大叫,紧接着骨碌碌的声音,似有人从楼上滚落下来。
听到这声叫唤,两人都站了起来,赵诣动作快,抢先一步跑到楼梯间,看见一个人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赵诣顿了一下,那人穿的衣服很眼熟,前不久一起去逛街时,方文惜才买了一件,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那人抬起头的时候,赵诣已经没有惊诧感了,只淡淡地道:“文惜,你这是做什么,要见我也不用这么大的礼呀!快起来,又不是过年,我是不会给你封红包的。”
方文惜爬起来,看着赵诣明镜一般的眼,知她什么都想到了,便也不多做解释,只紧张地对随后而来的天逸居士道:“叔祖,快去楼上。”
天逸居士皱眉道:“出了何事?”
方文惜咽了一口唾沫,艰涩地道:“楼上,突然来了个怪人……”当时她正躲在楼梯拐角处偷听天逸居士和赵诣谈话,谁知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她问他是做什么的,他不但不理,反而一脚将她踢下了楼。
楼上有几间房存放的都是紧要的东西,天逸居士一听就急了,对赵诣说了一声,“小诣,文惜的事容后再跟你解释。”就匆匆忙忙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