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蒋书明发完后就把手机放下了。
真正的那句话打出来, 他这时候好像才明白什么，这公寓是她们两个住的，两个如果都没有, 那会是谁的？
蒋书明陷入了纠结中。
张青青看到他的表情, 还以为怎么了, 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了？”
蒋书明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 但是这明显是很奇怪的，“没事, 就是担心我姐。”
“你姐这个状态是不行的。”张青青看了眼床上的蒋子建, “我建议你们不要离她太远。”
蒋书明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他现在都不敢离太远, 生怕哪次一回来, 蒋子建就又选择了自杀, 主要是这状态真的太差了。
从出事到现在, 好像说的话都是屈指可数的, 两眼无神, 任凭医生和家里人动作，说句不好听的，就像一具尸体似的。
蒋书明再蠢都知道这样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
他叹了口气道：“关键是她也不说话，我们问什么都不回答，想知道什么都没办法。”
“你们现在这样问, 那肯定是会刺激她的。”张青青出声道：“你得让她缓过来, 平时让她看看其他的, 比如什么搞笑视频啊, 这一类的。”
蒋书明愣愣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张青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然后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有空我会再来的，这几天学校那边我帮你姐请假了，所以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蒋书明连忙跟着起来，将她送到病房门口，“青青姐慢走。”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尽头，他才转身回了房间。
病房里依旧只有他们这一床还在，蒋书明坐到床边，看着蒋子建，说：“姐，你好歹镇定起来啊。”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收到蒋书明的消息时，祝长笛正在写试卷，高三了更多的都是自己做题，然后总结错题。
手机震动一下。
祝长笛写完这道题后才放下笔，解锁后就看到了蒋书明发来的消息，微微眯了眯眼。
学委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公寓是蒋子建和张青青一起住的，东西如果不是她们的，就只可能是别人的。
这个别人还在浴室里出没过。
这样的身份，祝长笛只能往她们男朋友那里想，虽然大多数男生不戴什么东西，但也是有极少数人戴的。
祝长笛发过去一句话：“你姐室友有没有说她男朋友有这东西？”
蒋书明回得快：“青青姐没男朋友……”
祝长笛敲了敲桌子，回道：“那就跟可能是你姐男朋友的了，如果是他，他就在浴缸周围出现过。”
关键是没有证据。
公寓里面也不可能安装摄像头，再加上据说出事的时候张青青也不在家，就算是外面的走廊和小区摄像头也只能拍到有人进过他们公寓，却不能证明。
祝长笛深吸一口气。
蒋书明：“可是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姐一句话也不说，青青姐说她不认识她男朋友，只是之前见过一面，连他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祝长笛觉得他真的有点傻，说：“你姐手机里难道没有对方的电话吗？”
蒋书明：“对哦。”
看到这句话，他才反应过来。
蒋子建的包是张青青今天带过来的，手机就在里面，他从里面翻出来递到蒋子建面前。
对方也毫无反应。
他干脆直接拿她的手解锁，然后再通讯录里看了看，里面不少名字，他基本都不认识。
蒋书明挠了挠头。
他姐当老师，这大多都是学生家长的电话他要是贸然认错了，那就可能导致他姐被投诉了。
蒋书明犹豫了一下，去了微信。
他在基础界面看了会儿，没发现什么人比较奇怪的，甚至就连一个暧昧的男人都没有。
难道是删了？
因为感情受伤所以一气之下就全部删除了吗？
蒋书明觉得自己这个猜测似乎是对的，把手机放在柜子上，说：“姐你快好起来吧。”
他给祝长笛回了消息：“没看到什么。”
祝长笛也没想到这个，但是转念一想就通了。
她在思考报警的可能性，像朱明乐那次，是闻清雅突然报警的，最后得出了结果。
这次报警可行吗？
祝长笛思考了会儿，真不知该怎么做决定，蒋子建现在自暴自弃，就算警察来她都不一定开口。
而且现在没出事，还好。
从她收到漂流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的时间，不知道第十五天的时候，蒋子建会做什么。
祝长笛提醒蒋书明：“注意你姐姐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离开医院，不要接触刀具什么的。”
蒋书明：“我会注意的。”
祝长笛自己也只能提醒到这份上了，至于其他的，这种事只能让蒋家自己处理。
***
星期一回校上课。
顾明语一早就在楼下等她，顺便喂了小猫，然后才说：“今天升旗仪式好像又轮到你讲话了。”
祝长笛说：“反正只需要几分钟就行。”
每周升旗仪式都需要人演讲，还必须把演讲稿给老师过目才行，她倒是没什么感想。
从高一到现在演讲了无数次，游刃有余。
后来大概是出镜太多，学校就决定让前几名轮换着来，还有进步明显的学生来。
祝长笛倒是轻松了不少。
到学校早读课过后，所有学生都前往广场，整个一中学生很多，但是比起其他学校也只是一般，它更看重质量。
国旗在杆上飘扬，祝长笛十分冷静。
下面的学生有的在做自己的事，也有的在认真听：“祝长笛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我想看谁能超过她。”
“我看是别想了，要是能拉下来早就拉下来了。”
“上次她上电视我妈看到了，非逼着我向她学习，我再学习也没那个本事啊……”
祝长笛的演讲没多长时间，她下来的时候教导主任例行发言，随后就各回各班。
一个一个班排队离开。
回到教室里还有几分钟上课，顾明语拆了袋辣条，刷手机看到了新闻，激动地推了推祝长笛，“看，这是不是我们前天遇到的？”
祝长笛问：“什么？”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是本地新闻的推送，周六那次的肇事逃逸车主被找到了。
祝长笛收回视线，“说明我没看错。”
“那是你眼神好。”顾明语口齿不清道：“怎么我就像瞎了一样的，什么也看不到。”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差距这么明显的。
这新闻上都说了那辆车速度很快，警方看监控都看了不少遍才发现的，当时祝长笛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顾明语到现在还觉得震惊。
祝长笛没解释，心里对巧克力的印象又深了点。
她本来想给祝母吃的，但是又怕她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者是遇到什么，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蒋书明今天正常来上课的。
比起之前的脸色，他现在恢复正常了，只是偶尔还是能看到他在和家里人通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
高三的生活很充实，祝长笛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写试卷，偶尔听万明说说学校的事情。
比如哪个班有个代课老师被家长投诉气哭了。
祝长笛有一次和顾明语回家的时候碰上了周慧慧，周慧慧一个人回家的，看到她也是点头打招呼。
两个人都没走近说话。
顾明语说：“她妹妹好像一直没来上课。”
时间过去了不过一个月时间，学校里基本就没人记得这件事了，只有在看到周慧慧的时候才会想起。
祝长笛看她走远，“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
虽然高一的周媛媛还没有成年，但是最起码的责任还是要承担起来的，这是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因为试卷的缘故，联考推迟了一星期。
对于学生们来说自然是不考最好，能推迟别说多开心了，只是再开心也是要考的。
联考那天，考场打乱分布。
试卷比起学校发的难度大一点，祝长笛心里有数，考完结束，还要回班上上自习。
因为联考考试时间安排得非常松，回到教室的时候，第四节课刚刚打预备铃。
预备铃打过后，虽然没老师要求，但是学生都非常自觉地纷纷回教室。
唯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
顾明语随口问：“学委今天又请假了啊？”
王晨睿刚好从外面打水回来，听见她的话，说：“我几分钟前还听到学委和家里人打电话，然后他就离开了，好像是有什么事吧。”
他也只是顺口一提：“他姐姐还没出院呢，昨天他还和我说他姐开口说话了。”
也算是大进步了。
顾明语说：“能说话说明已经恢复了一点的，之前那个样子看起来就觉得可怕，希望他姐姐早点恢复吧。”
祝长笛原本正在整理书本，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动作慢了点。
过了十几秒，她才想起来什么。
祝长笛立刻算了算时间，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拿出手机给蒋书明发消息：“你现在在医院吗？”
蒋书明没回复。
因为这节课原本就是不上的，祝长笛干脆拿手机去了走廊，从通讯录找到学委的电话拨打过去。
足足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接通。
对面传来蒋书明急促的声音：“喂？祝长笛，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没时……”
祝长笛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姐姐在不在医院？”
蒋书明也没想到她问这个，下意识回道：“不在，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回医院的！”
他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