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说你该怎么负责
立海集团里上上下下的员工最近都在人人自危，上面的人习惯性地冷着一张脸这已经不是新鲜事，可稍不留神就会被冷光扫过，那种堪比数九寒天吃冰淇淋，真是，又冷……又爽……
“又要开会了，我要SHI啦！”行政部的一个女人毫无形象地拿着文件仰天大叫。
“小声点，被听见了，有你受的。”主管敲了敲叫喊的女人的头，带头往会议室走。
张蔚恩捧着一摞资料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
“小恩，等会儿如果我SHI了，记得帮我收尸！”女生小声跟张蔚恩说道，“总裁心情不好啊，为毛受伤的就是我们这些打工的呢。”
张蔚恩浅浅地笑了一下，也小声回道：“曲姐，你别这么担心，我们行政部没有做错什么，这次开会应该不是我们遭殃。”
被称呼为曲姐的女子叹口气：“小恩你之前没参加会议，所以不会知道我们敬爱的黎总提前到来的更年期有多恐怖。”
乖巧的张蔚恩也不由喷笑出声：“黎总那么年轻，哪有什么更年期。”
“所以才是提前到来嘛！”曲姐不由想起前几次的会议，黎总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噎死两个人，也不会用什么辱骂性的言语，可他就有本事让你痛哭流涕。
一同去开会的部门人员都似乎都心有余悸，就连主管都不由附和：“哎，自从乔助理离开之后，我们就没过过好日子了。”
张蔚恩微微惊讶，乔助理？就是进元的后妈，乔景瑶？
“为什么？乔助理和黎总关系很好吗？”她不知是真的不理解还是为了梁进元而问。
“乔助理在工作上很有一套，通常只要是她在，就算有问题一时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她也能很好安抚各个部门的人。”行政主管很客观地回答张蔚恩的问题，“不要以为爬上高位的就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乔助理工作这几年的业绩是有目共睹的。”
张蔚恩明白自己刚才问的话有点带有色眼镜，便显得有点尴尬。
曲姐用手肘撞了撞张蔚恩，对她和煦一笑：“没关系，刚进公司的很多人都以为乔助理跟黎总有点什么，时间久了就知道了。”
张蔚恩点点头，却识趣地没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管乔景瑶在公司的人缘有多好，也不管这位能干的助理在公司有多本事，至少她和进元亲眼看见的也是事实，在酒店门口和黎绍安搂搂抱抱最后甚至上楼开房总不是假的。
拐弯进入会议室，里面果然已经一片低气压密布。
曲姐和张蔚恩都被这种气压压得有点喘不过气，行政主管坐过去，摊开自己手上的资料，随意瞟了几眼来的部门，又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阴沉着脸看手表的黎绍安。
还有开发部的没有来，自己不算迟到。
“开会！”行政主管刚松口气，黎绍安就立刻下达命令。
“黎总，开发部部长还……”秘书小声提醒，这次会议主要就是开发部对化学项目的阐述，等不到人就开会，那不是白忙一场？
“换人！”黎绍安几乎到了连话都不肯好好说的地步。
好在跟随多年的秘书从这两个字里体会到其中的含义——换掉开发部部长。
临阵换将不论是战场还是商场都是大忌，秘书知道他心情不好，可在这关键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点不负责任，他想开口阻止，却接收到黎绍安冷冷的一瞥，倏然闭嘴。
哎，也不知道乔助理到底还回不回来。
乔景瑶站在大楼外徘徊了几次，最终踏进了立海集团。
大厅的前台接待都认识她，一见到她走进来就忍不住打招呼：“乔助理你可回来了，大家都快要崩溃了。”
“可不是，连续加班，就算有加班费也痛苦啊。”
“呵呵，我上去看看啊。”乔景瑶所知甚少的那些过往里并没有太多工作上的事，更不知道对方在公司的人缘有多好，上次来也是遇见热情的同事，这次更夸张，个个当她救世主。
她唯有傻笑一下，快步朝楼上走。
真要上班，她绝对会露馅。
工作上的事可以说失忆不记得了，但为人处事态度总不可能也跟着改变，。
她很清楚自己的个性和原来这个乔景瑶的个性完全不一样，自我剖析深刻地她知道自己偶尔会行为举止古怪，也不太喜欢和不太熟的人交流。
这简直就是上班工作者的噩梦。
一路上被同事热情的笑脸相迎，乔景瑶在还没走到最高层就被告知黎总在会议室。
会议室在哪儿？
乔景瑶站在电梯里望着一排按钮发呆。
叮——
没有被按动的电梯在16楼打开。
一个长发女人红着眼睛抽泣着走进来。
乔景瑶觉得她有点面熟，可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进来的人抹了抹眼角，抬头看了眼乔景瑶，愣住：“你是……进元的继母，乔景瑶。”
继，继母……
这个称呼太让人想哭，乔景瑶立刻因为这称呼认出了对方：“原来是你啊，小恩，你在这里上班？。”
不怪她自来熟的称呼，而是，她只记得她叫小恩，全名？不记得。
张蔚恩点点头，像想起什么，被打发上楼拿资料的她立刻按着电梯，急急忙忙把乔景瑶从里面拖出来。
“快来快来。”她不由分说就拽着乔景瑶往会议室走。
“？”乔景瑶一头问号。
看着中规中矩的会议室三个字出现在墙上，乔景瑶恍然大悟，原来会议室在这里。
轻声敲响会议室大门，张蔚恩先是接收全体人员目光的洗礼，然后才拘谨地说道：“我，我在电梯里碰见乔助理了，所以就把人带来了。”
乔景瑶在张蔚恩身后露了张脸出来，立刻遭受到在场所有人惊喜的、哀痛的、甚至带着泪光似的各种眼神摧残。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最初是你做的。”黎绍安冷冷扫过来。
“我不是来开会的。”乔景瑶百般不愿意，然后毫无眼力地继续说道，“我就是来谈谈辞职的事。”
“乔助理，你就行行好吧，黎总都要开除我了，这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跟进，乔助理，我还有个一岁的儿子要养，乔助理。”开发部的部长从会议室冲过来，挤开张蔚恩，握着乔景瑶的手，神情激动。
乔景瑶最怕有人求自己，可她是真的不懂这些，就算接着了也根本做不出东西来。
“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如果是因为身体原因，我们可以协商解决。”黎绍安从座位上走过来。
哼！故意给她戴高帽子也没用。
“你有林纾的电话号码吗？”乔景瑶在众人期盼的目光里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黎绍安愣怔，显然是没想到乔景瑶会问这样的事情。
“不如我们先协商协商，然后再谈？”乔景瑶没等到想要的答案，只好退而求其次。
忽视全会议室里热切的目光，黎绍安回头说了句“散会”就率先离开了。
乔景瑶对着他们笑笑：“你们放心放心，没有人会被开除的。”
会议室的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终于松口气：“终于回来了。”
张蔚恩目送黎绍安和乔景瑶离开，转身也出了会议室，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给梁进元打电话。
“你别管她和那个黎绍安。”在接到女友的电话时，梁进元正在检查自己的下半身幸福，“我爸已经知道他们那一晚上的事。”
提及乔景瑶，梁进元就有无处发泄的恨意。
明明是在和女友聊天，但他就是能想到乔景瑶对他做的事。
有句话说，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的时候，要么特别爱，要么特别恨。
张蔚恩听出男友话语里的不高兴，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口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再次拨打了电话。
“你找林纾做什么？”进了办公室，黎绍安还是将电话号码找出来给乔景瑶。
“聊天啊。”乔景瑶将号码输入手机，转身就想走。
黎绍安拦住想走的乔景瑶：“站住！”
“干嘛！”乔景瑶对黎绍安没什么好脸色，因为在她心目中，他是林纾的未婚夫可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上床。
黎绍安笑了一下，渐渐逼近乔景瑶：“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你敢和我顶嘴了吗？”
还能为什么，我又不要你发薪水！当然不怕你。
乔景瑶心里腹诽，嘴上闭得死紧。
“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是在恃宠而骄。”黎绍安一步步将乔景瑶逼向墙角。
“哈？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乔景瑶想仰天大笑，尽量躲避着黎绍安无形地骚扰，“要不是看在林纾的面子上，我早踢你了。”
黎绍安作弄的动作顿了顿，略微不解地问：“看在林纾的面子上？你和她很熟？”
乔景瑶心中的警铃大作，立即换了话题：“黎绍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和我老公的婚姻出了点问题所以有了那一夜，如果我给了你错误的讯号，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也请你不要忘记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
“你说这么义正严词的话可真让我诧异，脑子真的摔坏了？”黎绍安居然没有生气，反而伸手指了指她的头，“我记得过去你说过，两个人合则一起，不合则分，婚约、家庭不过是针对爱情的附带品，如果爱情没有了，这些也就没用了。”
乔景瑶微微张着嘴，哇哦，原来的乔景瑶居然说过这样的话，难怪知道丈夫偷腥后自己也玩一夜情了。
看着她有些犯傻的模样，黎绍安心中一动，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哇哦！一进来就看见这么激情的一幕。”林纾打开办公室大门正好看见黎绍安亲吻乔景瑶的画面，“难道你们都不锁门的吗？”
被非礼的乔景瑶“哇”地叫一声，使劲儿推开黎绍安，赶忙解释：“纾纾你不要误会！”
林纾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但转瞬即逝，丝毫没有被面前的两个人看出来。
“没事的啦，我和黎绍安不过是政治联姻，没感情的，他喜欢你我早就知道。”林纾笑眯眯地走过去，毫不介意地挥挥手，“不过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万一伯母闯进来就完蛋了。”
乔景瑶急得想解释，黎绍安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跟林纾说道：“正巧，景瑶要找你。”
林纾眨眨眼睛，调侃道：“找我？难道是想为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