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
华大广场的商场与写字楼上下相连, 四楼以下是商场，上面则是商住两用的公寓。因为地理位置不错, 其中大部分的房子都用来做写字楼办公了, 却也并不缺乏一些私房菜馆。
灵宝以神识扫荡了整个楼层, 很快便在15楼发现了灵宝所说的那家公司。
此时已经过了六点, 大多数公司都已经下班, 这家公司的会议室里却还有人在开会的样子。
不同的是, 这开会的成员，全都有问题。
与一般鬼怪邪气外露的情况不同, 吸血鬼这种生物，因为还有着人类的躯体, 阴邪之气是藏于体内的，一般玄学人士难以察觉, 却瞒不过神识的感知。
“大家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成果吧。”一个坐在上首的瘦高个男人命令道。
“我这边成功发展三人。两男一女, 都是在校大学生, 那个女的容貌不错。”他左边那个男人道。
有人露出暧昧的笑容：“那咱们以后可有艳福了！”
左边第二人道：“我今天只发展了一个人, 那女生警惕性较高, 拒绝了单独用餐。我提议今后可以在饮用水里做些手脚, 这样也可以节省发展下线的成本，每个人都去吃饭, 一来是成本太高，另外也太浪费时间了。”
他这话让上首的瘦高个很满意：“这个建议非常好, 小刘, 待会给他发五千块奖金！至于具体怎么实施, 细节上我们还需要再讨论完善。我们不能单纯求快，也不能一味节省成本，安全，高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其余人纷纷称是，只有那个叫小刘的干练女人，脸色极其不愉快。
“怎么，不愿意？”瘦高个男人脸色不善地看着她，“以前你是老板没错，但你别忘了，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里！”
小刘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妥协道：“我没说不愿意，待会就把奖金发给他。”
汇报还在继续，说完了今天的成果，其中一个叫小张的年轻女生，一个都没能发展，被瘦高个重点批评了：
“小张，你的业绩最差，那么今天晚上就留下了吧。”
小张听得这话，脸色发白，像是即将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汇报完业绩，瘦高个又过问起另外一件事来：
“小李，你那边那个叫黎雪的，还没来报到？”
听到黎雪的名字，灵宝提高了注意力，那个被称作小李的年轻男人，恐怕就是黎雪所说的李姓面试官了。
“是。”小李站起来道。
“都超过十天了，明天得去她学校跟进一下啊，能扛这么久的，可不一般。早点让她见了血，没有回头路才好。不然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暴露了，大家都得死！”
小李连忙答应。
交代完这些，他这才宣布了散会，让他们各自去找自己的晚餐。
而留下的小张，显然就成了他的晚餐。
所有人从会议室里出去，关上了门，叫小张的女生开始瑟瑟发抖地往角落里退。瘦高个脸上笑容邪恶：
“怕什么呢小张，又不疼，你之前试过的，会很舒服啊，乖乖过来啊！”
小张却还是往角落里退，瘦高个有些不耐烦了，眼中出现一些猩红：“我叫你过来！”
小张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往瘦高个那边靠近，尽管她脸上的表情是依然是恐惧而抗拒的。
瘦高个将她推倒在会议室的长桌上，獠牙毕露，深深地插|进了女生的脖子里，室内响起了享受的吞咽声。
正在此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动作十分粗暴。
瘦高个男人不悦地看向门口，自从他掌控了这间公司，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无礼。
他的视线落在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淡紫色高领毛衣和白纱长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一张小脸精致无比，长长的头发编着小辫，上面绑着带铃铛的红绳，整个人比电视上的国民闺女还清新可爱。
他没从她身上感到威胁，便觉得这是送上门来的猎物了。
“小妹妹，你很合我胃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赐给你永恒的青春和美貌！”他从小张的脖子上抬起头来，兴味盎然地看着灵宝。
“你所谓的永恒青春和美貌，需要多少同类的鲜血来维持呢，太脏了！”灵宝满脸嫌弃。
“你……”瘦高个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正准备袭击灵宝，就被一张驱邪符扔在了身上。
一阵劈啪作响的电光闪过，他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不止。
这是灵宝遇到的第一个吸血鬼小头目，所以她并没有将他弄死，而是留了一口气开始读取他的命盘。
这人是半年前去酒吧里时，被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给咬了后，开始变成吸血鬼的。
他平日里就品行不端，贪婪自私，因此在得知了自己也可以咬别的人发展下线，而他的下线不能反抗他时，他就毫不犹豫地对公司的同事下手了。连公司的女老板也就是那个被他称作小刘的干练女人，也遭了他的毒手。
此后，在同化了公司所有同事后，他便一直以公司招聘为幌子，不断发展新的吸血鬼。
通过他的经历，灵宝得知了吸血鬼的食物链模式。
从上到下，一共分为五级。瘦高个男人处在第四级，他可以对他自己亲自发展的吸血鬼发号施令，对方不能违抗他的意志。
他直系发展的人，则是第五级。第五级仍旧可以通过嗜咬让他人变成吸血鬼，但这些吸血鬼不再具有把他人发展成吸血鬼的能力。他们主要是用来狩猎，广泛深入人群，通过各种方式吸食普通人的血液。
这些最低等级的吸血鬼，就像是扎进土壤的根系，从普通人的血液中汲取能量并提纯，然后供给上一级的吸血鬼们。
刚才这瘦高个命令其他人自己出去寻找晚餐，便是这个意思。让他们去吸取下级吸血鬼的血液，以通过这种方式增强他们的力量。而他则一般享用这些五级吸血鬼的血液。
所以，越是高等级的吸血鬼，其因为从下级吸血鬼中长年累月地吸取血液，其力量就越强大越精纯。这个非常完整的食物链，为他们源源不断地供应着养分。
低级吸血鬼和普通人则沦为最终的受害者，一个冒着被猎杀被逮捕的风险去捕猎，一个则很容易因为被吸血过量而丧失性命或者疾病缠身。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灵宝毫不留情地砍下了那个瘦高个男人的脑袋。
虽然低级吸血鬼才是直接行凶者，但这些上级吸血鬼却是罪恶的源头。
孽债累累，轮回通道会给予他们最公正的审判。
正是因为如此，在欧罗巴的典籍记载中，才会说吸血鬼是没有来世的。
身上孽债太深，进入轮回通道后就会被业火焚烧魂飞魄散，自然不可能有来世。
除掉了这个罪魁祸首，灵宝就给驻S市的神秘事务管理局分部打了电话，让他们前来处理这些被她定住的五级吸血鬼。
这是一个很长的食物链，捣毁一个窝点，基本上下级和上级的成员就能审问和调查得到了。伤人杀人几何，怎样量刑，都可以由警方和神秘事务管理局来判决。
而她则要根据那个瘦高个男人命盘中读取到的信息，去找那个三级吸血鬼了。
那女人的猎艳场在S市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灵宝慢慢在城市里游荡着，顺手阻止了好几个夜色下正准备对普通人行凶的吸血鬼。全部定身在原地，留给神秘事务管理局的人慢慢收捡。
刚处理完一个吸血鬼，她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那是一个来自帝都的陌生号码，灵宝以为是神秘事务管理局的职员，顺手接起：“喂。”
电话里却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去哪里了？”
“清霄？”灵宝有些意外，然后老实回答道：“S市这边，我朋友出事了，所以我就到这边的山神庙来了。”
电话那头的清霄，僵硬的背脊稍微放松下来。
他是知道的，神灵之身可以将神识分成很多份，所有附有神识的地方，就如同建立了传送阵，可以立刻达到。
两人之前本是在研究符篆，清霄整理思路，灵宝则负责用神力实践，因为元家有事要商量，清霄便出去了一趟，谁知道回来她就不见了踪影。
五百年的分离，让他对她的突然失踪下意识感到恐惧。上下都问过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还是元如培建议打电话，他才想起有这种现代沟通方式。
“处理好了吗？”清霄问道。
“没呢。”灵宝跟他大体说了这边的发现，“意外抓住了这个枝节，我就能顺藤摸瓜一路往上查了，到时候说不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她很有信心地道。
“不要单独行动，我很快过来找你。”清霄嘱咐道。
“好哒！”灵宝答应得爽快，然后挂了电话。
掐指算算时间，清霄坐飞机从帝都到S市，少说三个小时，再加上准备飞机也需要时间，那至少是四五个小时之后了，她还是先自己去把那个三级吸血鬼抓了再说。
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要抓捕这个三级吸血鬼，最好是不要引起他人注意才好。
*
酒吧街后的巷子里，向来是一些急|色男女们共享激|情的好地方。
灵宝在一家摇滚吧外的巷子里蹲了两三个小时，终于等到目标人物出来了。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亮片性感连衣裙，外面披着皮草的美艳女郎，被一个穿着西装革履，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人士的男人拥着。她脸上殷红一片，看起来像是喝醉了，软绵绵地倒在男人身上。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她精挑细选后才选中的人，身材长相都很不错，身家富贵，头脑也聪明。这样的人，大概是更有利于为她发展更多下线的。
男人拥着女人，用手机叫了一辆豪华代步车，去了附近的一间星级酒店。
灵宝贴着隐匿符也跟了进去，蹲在房门外继续等。
房里的男女翻云覆雨，不时发出销魂的呻|吟喘息。
快两个小时了，那女吸血鬼竟然还不动手，看来竟然很享受这段艳遇。灵宝在外面等得特别无聊，开始刷手机。
正在网上看漫画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觉前面的走廊传来灵气波动，抬头一看，就见清霄疾步走了过来。他速度很快，几乎两三米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灵宝站起来，指了指里面，示意他不要出声。
两人五感都十分灵敏，即使星级酒店的隔音，清霄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由脸色有些发黑。
随手布了个结界，道：
“你就这样等了几个小时？”
“对啊。”灵宝还以为他说自己看漫画，蹲点不专心，解释道，“我一般隔十分钟就用神识看一次，里面两个人都在，不会跑掉的。”
清霄的脸色更黑了。
“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灵宝疑惑地问道。
“男女有别，以后不要乱看。”他的声音依然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灵宝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心中无邪念，行为必端正。清霄，办正事没必要这么死板嘛，平时我又不会去偷窥别人。”
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清霄心中有些无力，她根本不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
她至今才七百多岁，除去沉睡的五百年，真正意识清醒的时间只有两百多年，对于神灵来说，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清霄正想再多说两句，板正她的性别认知，里面的情况却发生了变故。
那美艳女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推开了床上的男人，穿衣往外走，回头风情万种地丢下了一句：“宝贝儿，下次再约！”然后就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