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貌似,不是这样的吧?
祝耀的前半句话,特别是那句爱护晚辈深的邱瑞的心,向他和罗艺这样的家里人丁稀少的王爷,各种奉承巴结早就免疫力已经满级了,但是对于纯粹的晚辈,却是最喜欢的。特别是自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在自己面前,一直都很规规矩矩没有个孩子样的时候,虽然这是必须的,看着也很欣慰,但是却独独少了那种颐养天年,享受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的感觉。
所以被祝耀的这句话哄得老头那叫一个开心啊,差不点就忽视了祝耀说的话具体是什么,还好宇文成都的名字够特别,也足够让所有的人都如雷贯耳,都有着非常专业的提神醒脑的功效。所以在最后老头忽然反应了过来,激动得他差点把宝贝胡子都揪下几根来。
“宇文成都啊,我们就是被他撵来着,不是他的话,谁能撵的我们这么一大堆人都狗急跳墙了。”
这个时候祝耀还装天真宝宝呢,不过心里却是嘿嘿偷乐着,能让老头这样,也是一种自豪不是?
反正,对于几人的安全祝耀完全不担心,以邱瑞的能耐,他们至少能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甚至是不能被藏好,但是给转移出去应该还是可以的,做官做到这个高度,特别是刚出了杀李姓大臣的事情没几年,老头怎么可能不在家里挖点什么密室暗道的,祝耀可不相信从战乱年间活了一辈子的老头,连这点防备隐患的意识都没有。
即便是实在没有,到时候大不了掏出自己的那架马克沁机枪来,虽然子弹大部分都留在了北平,带在身上的不多,但是三五箱还是有的。
“你你你,你这熊孩子,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逗老夫,快跟我说,你们几个到底闯了什么祸了?”
这个时候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老头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使劲也正好是宇文成都巡视长安城内的治安,所以被宇文成都撵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来的时候,碰上了有人强抢民女,一路狂追,追到了对方家门口,正好看见有那恶仆把之前刚抢的民女被折磨死的尸体扔了出来。为了不让惨剧再次发生,我们当时也没交涉,直接就翻墙进去了,正好抓了那两个恶仆做舌头一逼问之下才发现,他们的主子那是强抢民女成性不说,手段更是残忍到令人发指,通常是个被抢的女子,连两个都活不下来,更是自己强*暴完了之后扔给手下恶仆轮*奸。世伯,你说要是你碰上这样的事情要不要救人?”
刚介绍了起因,祝耀就给老头挖坑了,一生征战沙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好脾气的,特别是老头这样的,不说是嫉恶如仇,但是也绝对是暴脾气看不惯黑暗。
所以也正是掐准了这点,祝耀才上来就给老头挖坑,而老头也很配合,听到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当时就接了一句:“救!必须要救!见死不救,那还做什么男人?进宫去当太监得了!”
“对啊,我们一想,有您这么一位大英雄长辈,我们这个时候要是见死不救,眼看着人间惨剧发生时若不见,不说我们配不配做人,到时给您脸上抹黑那是万死也难赎的大罪啊。于是直接我就一人一斧子,把那两个人渣恶仆给腰斩了。”
“好样的,对这样为虎作伥的败类,就不能放过,就是杀了这么两个,嗯,人渣?嗯,这个词用的很不错,杀这么两个人渣,那是该杀,杀得好,放心,这件事世伯管了,下次再碰到,尽管给我杀,出了事世伯给你兜着!”
看来,祝耀这坑不仅挖的不错,老头这架势,明显就是还帮着祝耀一起挖啊,深怕自己一会跳的不够深。
“后来我们顺着拷问出来的方向找到了地方,一脚踹开门进去的时候,就见到那恶少正在几个恶仆的包围之内,追着两个可怜的被强抢的女子到处跑呢。也怪我,怪小侄我脾气太爆,见到这样的情景哪还忍得住,直接我就把斧子扔了过去,一不小心就把人劈成了四块。”
“哼!如此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杀得好,走,给世伯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哪一家的畜生,虽然世伯我不争权夺利,但是也不是泥捏的,我们一刀一枪拼下来的大好河山,怎容此等畜生败坏?明日定要参他一本!”
老头说这话,就拉着祝耀的手向着后宅而去,要给几人换身衣服清理一下血迹,然后好好听一听,明天定要上奏圣君,一定要铲除此等毒瘤不可。
“好,不愧是我们敬仰的大英雄世伯,不畏强权为民请命,也不枉我们一路从宇文家杀出来,更是好几次差点被宇文成都击杀,到时候小侄等人定与伯父做个证人,定要还世人朗朗青天!”
你瞧瞧,这口号喊得,喊的不知老头激动,就连身后的几人也有一种自己等人不畏强权为民请命,定会流芳千古的感觉,呃,是错觉。
只不过,为什么好像老头激动得这动作,有点不太对劲呢?不太像是热血沸腾的感觉,反而倒像是受了大刺激和大惊吓,有一点抽风脑溢血前的征兆,这手怎么颤抖个不停啊?
“你你你,你说,从宇文家杀出来?”
好半天,老头才顺过这口气,才有些结结巴巴的问了出来。
娘咧,宇文家,虽然自己爵位比他高一级,但是这实权却是差着人家十万八千里呢,虽然自己不怕他宇文家,但是也是不能轻易树立的敌人啊,这回可劫了大臭了,可是树了一个大敌了。
“对啊,宇文家,一个三十多岁的纨绔子弟,好像是宇文家的什么少爷,宇文成都那小子好像还喊他什么大哥来着。”
“怎么了?你们几个小子闯了大祸了知不知道!?”
愁啊,老邱头这回是真犯愁了,虽然自己家不怕他宇文家族,但是一旦事情败露,到时候自己根本保不住这几个孩子,至于自己家被不被打压,此时到已经是小事了。
“唉~罢了罢了,你们跟我走,换身衣服洗漱干净,跟我去进你们伯母,叔宝,你姨娘知道找着你了,可是高兴得从昨天就没睡,一大早天还没亮就等着你回家了,你们赶紧过去吧。对了,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对谁都不要提,更不要跟你姨娘说,你们也不要担心了,天塌下来还有你姨夫我顶着!走,家宴可是早就准备好很久了!”
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一茬揭过去,嘱咐了几人之后就不再提这件事,心里却是在心思电转,思考着又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保住几个孩子,不论是自己老伴儿唯一的娘家外甥,还是这么对自己胃口的子侄辈的祝耀,老头都不能这么放弃。
“那个,世伯,其实,我想问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对面的胡同是谁家?我记得跳墙进来的时候,为了拖延时间,把那杆借力的枪拔下来仍对面那家的墙上了,别再让好人家遭了无妄之灾。”
见到老头的眉头深锁,祝耀也觉得这么对一位真心爱护晚辈的老人家,好像有些缺德有些不是玩意,而且这半天了,还没听到有说宇文成都堵门来了的讯息,很可能对面的那家倒了霉了,于是一半是询问一下,一般也是给老头吃一颗定心丸,虽然药效不怎么好。
“哦?你确定扎在了墙上?”
一听这话,老头的心里顿时就是灵光一闪,如果祝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周旋的余地。
“这个我可以确定,那杆枪只有三十斤不到,我平时用的兵刃都有几百斤,右臂运足了劲,能把四百斤的石锁扔出去一百步,那杆枪一定能扎在对面的那堵墙上。”
“嗯,那就好,这件事情还有转机。行了,不提这件事了,咱们去吃饭,早就听说你酒量天下第一,被封为酒仙侯,今天世伯我可要见识见识。”
“将军,这座宅子查明了,是新任的工部尚书的府宅,以前是一名李姓侯爷的宅子,死于当年诛杀李姓大臣的时候。”
很快,就在宇文成都派人又调了一部分兵马过来,一边把宅子围上,一边防止祝耀等人玩的是声东击西,藏在了附近的树林里,所以命人又在周围找了一下的时候,身边刚刚去探查的亲兵回来了。
“新任工部尚书,是杨素的人?”
别人不知道,宇文成都知道,最近几年因为两家都选择了太子杨广,所以表面上两家来往不多,但是私底下却是已经结成了同盟,所以不可能是杨素派人来对付宇文家。
想明白了这一点,宇文成都放下了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如果是有预谋的,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场针对于文家的大阴谋了,那么到时候就不能义气用事了,不管心里有多愤怒,都要从礼仪的角度出发,去小心应对此事。
“来人,前去敲门,就说我们追拿贼子,贼子很有可能从后墙翻了进去,为了防止尚书大人发生意外,要进去探查!”
“诺!”
随着宇文成都心里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一道模棱两可的命令吩咐了下去,哪怕真是针对语文家的阴谋,这样的说辞也让任何人都找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