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无能
人真的会积累罪孽，真的会下地狱的。
男人的灵魂，太重了，黑色的罪孽缠绕其中不肯消散，相较起来，他的夫人，是如此的纯洁。
但是……
“我真的，有救吗？”即使是知道自己梦中所杀害的人都是真实的，但是却总是怀着一丝乞求的心理，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做出的那种事情，只是不知情而已，不知者不罪，不能怪他。
男人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在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唯一的感觉是自己因为这样的想法即将坠入更深的地狱，他不仅仅不反省，居然还想要逃避。
“有的。”陆琴韵笑了，再一次睁开双眼，眼神之中是绝对的神色，“就算是没有，我也会让它有的。”
*
“不该，不该啊。”沈飞扬围绕走了陆琴韵看了半天，说道，“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啊。”
“呵呵。”陆琴韵很累，非常的累，手中两个串起的葫芦，被小心的窝在手中。
“我第一次见到真的有人用葫芦去收服鬼魂的。”沈飞扬眼睛闪亮，紧紧的盯着陆琴韵的双眼，“这东西，卖吗？”
“闭嘴。”莫尧冷淡的站在沈飞扬身旁。
陆琴韵听到莫尧的声音，顾不得还没有喘匀呼吸，抬头，两只大眼睛闪烁着点点希冀的光芒看着莫尧：“你看，我做得到的，我说过，我会解救所有的人。”
莫尧垂着头，看着跪坐在地面上的女孩，原本应该是干净的地面已经全部都是灰尘，不久前还有人躺着的床上此刻的布料也在阳光之下显得异常的古老。
华丽的室内装饰被灰尘所破坏，空气中荡漾着土与水混合的气味，三人在短短的时间呼吸了不少灰尘，陆琴韵在仰望对方的时候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起来。”莫尧低头对着陆琴韵说道，“坐在地上想什么样子。”
陆琴韵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拍拍腿上的灰尘，傻笑的看着自己的葫芦，这个，是第一次用，没想到会如此的成功，收服鬼魂，一直以为是德高望重的道士才能够做到的。
不过……想来也是因为这对夫妻其实都很善良的原因吧。
“太好了……”陆琴韵高兴的说道，“太好了……”
很高兴，却也很复杂，不可否认的，自己如此高兴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解救了所有的人，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完成了对莫尧说过的话，而刚才……
虽然很淡很淡，但是她看到了，莫尧，笑了……
真正的，不是冷淡，不是讽刺，而是只是表达自己心情的，没有太多含义的笑容。
莫尧……很好看。
一个男人虽然用这样的形容词会很奇怪，但是莫尧……真的很好看。
“喂，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感受到两人身边诡异的气氛，旁边的沈飞扬插入了两人中间。
沈飞扬将陆琴韵挡在了身后，对着莫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用过了就算吧，这么一副骸骨我可是找了不少时日。”
“……”莫尧垂眸，眼角带着一丝不屑的情绪。
“按照以前我们合作的情况，我想应该让我看看货物了吧？”
莫尧抬头，因为个子比沈飞扬高一点，看起更像是在故意俯视沈飞扬的感觉，沈飞扬也是勾着笑容，眼底却幽深不见感情。
站在一旁的陆琴韵感受到了这其中奇怪的气氛，发觉了两人的关系，很怪异。
之前还以为因为是发小的原因，很可能会关系不错，但是，在此看来……却并不像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的那样。
莫尧离开了，在身后卷起了一片灰尘，陆琴韵心情复杂的打算跟上对方的脚步，然而手边却突然被沈飞扬拉住。
“唔，陆琴韵，你为何会和那样的家伙在一起？”
“什么？”什么叫在一起？什么叫为何？
“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所以我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要跟着莫尧那样的人，你有不错的能力，也有不错的运气，将来你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却为何要跟随着莫尧这样无能的人？”沈飞扬的声音不大，刚好是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陆琴韵却觉得其实莫尧什么都听得到。
“我不太明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琴韵皱眉，听到对方诋毁莫尧心里很不舒服。
“啊……”沈飞扬似乎也注意到了陆琴韵感情的转变，脸上阴森的笑容又回归了阳光，“我只是想不通我那个损友怎么会这么招女孩子喜欢，看得我羡慕，看得我嫉妒，看的我恨啊。”
陆琴韵看着沈飞扬做着夸张的动作，却更多的是感受到淡淡的诡异的气氛，明显是不同的态度，沈飞扬前后差了太多，损友这种事物的确是存在的，但是，沈飞扬却不像是损友。
“啊，这段时间我我在这里多呆几天。”沈飞扬笑着说道，“估计要打扰，你是莫尧的助手吧，想来我们能有很多时间交流感情的，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莫尧抢人呢。”
沈飞扬故意大声说道。
“我是独立的，跟在莫尧身边也是有我自己的考虑。”陆琴韵的语气有些生硬，沈飞扬自然是注意到了。
“那我也希望你能够喜欢上我，自愿跟着我啊。”沈飞扬笑着说道，“我当然不希望在魅力上输给那个小子啊，那个面瘫。”
无论是哪方面，都没有错误，沈飞扬的确是没有做的很出格，很平常的，很轻松的语气。
似乎也依旧是和莫尧很亲密的感觉。
然而……
经过了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分明从两人身上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气息，仿佛水火一般不交融。
“啊，对了，我真的很好奇。”沈飞扬倒退着走，正面看着陆琴韵，问道，“道士很厉害吗？”
“嗯。”陆琴韵无意识的应了一声，的确很厉害，比如师父。
“那为何你不直接超度了那两个鬼魂，反而是将他们收起来？”沈飞扬带着笑容，仔细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