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居然再见
发现熊冠希在生很大的气,唐钰莹又冲他不服气的扁了扁嘴。她不明白熊冠希为何要生气,就转身望向别处,不再说话。
尽管体内热流涌动,感觉极其的不自在,可是程戈的心情总体上是越来越好的。他也对唐钰莹说,“钰莹傻瓜,现在我赞成你师兄的提议。我也相信还有其他办法,能够克制我体内杂乱的真气。”
唐钰莹不再看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就一直轻抿着唇,面向别处。
“师妹,我们刚回来,都还没有见过师父。接下来我们在这附近,都找找师父吧。师父的本领比你我高出十倍不止,说不定我们现在面临的难题,对他来说只是皮毛的问题。”熊冠希又调整自己的心情说。
唐钰莹又轻轻点头,声音清甜回应熊冠希说,“好吧,我跟你分头去找吧。我去后山,你去南边。至于程戈,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说完之后她始终不再看他们二人,自己往茅草屋后山的方向走。
熊冠希也不反对她,望着她很快走远的翩然倩影,无声一叹。然后他再偏头去望程戈,而这时候程戈恰巧也望向他。
程戈直接对他说:“我陪钰莹去后山。”
原本熊冠希就是想说一番难听的话,借以提醒程戈暗中跟随唐钰莹、保护唐钰莹。现在程戈识趣,自己提出来了,他便将想说的那些讥讽话语,吞咽回喉咙里。
在程戈提步,也往后山去之后,熊冠希直接飞身而起,飞向南面山峰峰顶。
其实他并不打算去找药王荃,因为现在他得赶回山谷之外的客栈,去见一趟十二执事中的其他人,免得引起他们的猜疑……
药王谷深藏在鸾凤山与芫莨山交界的深谷里,是一个美丽、幽静、清凉的地方。来到药王谷的后山,行走在大自然里,只见到处都弥漫着原始森林的气息、到处都是涓涓溪流或壮观瀑布的水声、到处都可以听见各种鸟语闻到各种花香。
程戈和唐钰莹在偌大的后山找了一圈,可是并没有寻觅到药王荃的踪影。而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变黑了。
因为到了夜里,后山经常会有奇珍猛兽出没,而他们两人一个旧伤刚愈、一个内息混乱,所以很快的他们同时决定暂且不找药王荃了,先回茅草屋弄点吃的,而后再好好休憩一晚。
回到茅草屋后,唐钰莹一边找食材准备弄吃的、一边留心着这里的一切。她发现水缸里还有满满的水、米缸里还有满满的米、所有的家具皆一尘不染,菜地里的泥土好像今天还被人翻过。
“师父并没有远行,可是为什么都天黑了还不回家?难道他猜到了今天我们会回来,所以刻意躲起来了?他不愿意见到我们中的一个人,不愿意见到程戈?”再回屋子里后,唐钰莹一边扯着青菜、一边暗自嘀咕……
到了亥时时,银白色的温柔月光开始洒进山谷里。
而这时候,程戈只觉内息更加混乱。那些至阳至刚的真气,在他的各处筋络中血管中胡乱游移和窜行,惹得他连脸色也变红。
今晚他就待在药王荃的房间,坐在床榻上极力运功,只为制止它们的躁动,减轻他自己的痛苦。
他也努力令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免得惊扰了住在东南面房间的唐钰莹,导致唐钰莹更加为他操心。
然而,他所发出的极轻的凄厉shen吟声,还是被唐钰莹听见了。一来唐钰莹本就无心入睡,二来这山谷里愈到夜里愈发幽静。
药王荃仍旧没有出现,熊冠希也去而未返。于是现在,能够帮助程戈的人,还是只有唐钰莹一人。
渐渐的,程戈痛苦难受得几近发狂,最后他直接从床榻上倒到地上。唐钰莹正好在这时候冲进来,看见程戈扑通着在地上打滚,她竟脸色苍白的捂了捂嘴、失声呜咽了好一阵。同时她焦急无比,感觉更是心如针扎。
“程戈!程戈!你不要担心,我在这里……”回过神来后,唐钰莹匆匆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用力点住了程戈的穴道。
顿时,程戈的身子一僵,侧躺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唐钰莹见此,又咬着牙,背起了沉重的他。
她打算带程戈去山谷西面的趵突洞,那里一年四季,不见一丝阳光。
她想,若程戈待在那儿,他体内至阳至刚的那些真气,或许就会安份许多……
同天夜里,岩岭山庄。明月当空,月华流传,美不胜收。
龚战卧房内,龚子期打开西面的一个木柜。木柜子里,那层层衣物后,有着一个石扣按钮。他轻轻将其按下,顿时,柜后两门急速旋转开来,一条长长的地道,沿着墙面向更深更远更低处漫溯。
待龚子期纵身往地道里一跃,那张柜门便自内向外自行合上。
此秘洞口,先有一段铁制阶梯,随后便是长不见尽头的倾斜,且每隔百步一个石阶。道壁上,每隔十步便放置着一盏长明灯,虽然光线不刺眼,却足以引路。
龚子期快步前行,终于抵至地道尽头。此时,尽头处已被另外一道石门封死,石门上刻画着许多难以辨别的花纹。龚子期一声轻咳,只见石门自动的慢慢张开,而后龚子期慢步走进。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的牢房,石壁四周间隔不远便悬挂着一盏长明灯,数量之多将整个牢房照得亮如白昼。牢房中央熊熊燃烧着一堆火,火焰冲天,热气蒸腾。火盆里,烙铁被烧得通红;地上,几条粗大的断掉皮鞭,皮鞭上染着斑斑血迹;空气中有股烧焦的气味,仿佛是皮肉被烙烫过。
牢房站着八个身着盔甲的魁梧兵卫,他们脸上毫无表情,神态中透露出无尽的残忍和冷漠。
一名囚犯。他的双臂左右撑开被禁锢于枷锁中,一条长锁缠绕着他的身体。
见龚子期到来,一名兵卫立刻上门行礼,他低头道:“大少爷!”
龚子期望着被钉于石壁上的易浊风,他的头微微低垂,深蓝色的卷发凌乱地披散着,他身上的布衣已被皮鞭抽得褴褛,染满鲜血,皮肉翻卷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