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关于那年

“啊闹乃，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开花的老爷爷，他告诉我，我长大了会成为一位漂亮的新娘呢！”一位有着白瓷般肤色的小姑娘穿着小袖被子搓着手心从树后面露出了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佐仓没有气力的说。　“啊闹乃，小的时候，冬天的春日山城下的雪特别的大，住在山里面，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与其说是雪的世界，到更像是天地间就只剩下雪色了。”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如咸鱼一般躺在石阶上的佐仓吃着手手说道。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佐仓转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小姑娘看着佐仓背对着自己，她绕到了前面，蹲下来看着佐仓的睡颜，“欧尼酱，大人になったら、お嫁さんになってもいいですか？”【我长大后，可以成为你的新娘子吗？】　佐仓睁开了猩红的眼睛，看着一头长发的和风幼女，笑了，“我认识你，你是长尾纱织亲吧。这么见面，还是第一次。”　从台阶的下面走出了一位少女，穿着白拍子，手中拿着纸扇，卡的打响，复又折上，“佐仓君，看起来你见到了年幼的我啊！”　佐仓转身指向那个幼女，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如白瓷般的娃娃消失了。　“看起来，她并不想让你看到她自己。”　少女自顾自的抱袖向前，白拍子长长尾裾拖在地上，看着少女头上的云鬓戴着高高的立乌帽子，佐仓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戴着高帽子被批斗的四害。　少女开口道，“佐仓君，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佐仓看着满是蛤蟆的寺庙，没头脑的说了句，“还能是妙木山啦！？”　“那是哪里？这里是我们长尾家的宗祠，而我年幼时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看到我腰间的这把刀了吗？他们叫它姬鹤一文字，据说是谦信公的爱刀。”少女看着山泉水静静地落入水缸，发出啪嗒的一声竹节响声。　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味，佐仓走了过去，“这把刀我能摸摸吗？反正是在梦里。”佐仓颇为唐突的就准备硬抢了。　少女后退拔刀，锋利的太刀出鞘的瞬间，有一股不明的气息从四周扩散开来，整个寺庙的天空，突然黯淡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佐仓惊疑不定的看着天空。　“是尘魔，我们快点躲到寺庙里去，谦信公的生祠会保护我们的。”顺着少女的引路，就走进了大厅。　一大群光头正在念诵经文，经过了日文变调的梵文对于佐仓这样子的家伙已经完全听不出来念得是什么了。　不过，从对方那紧张的满头是汗的念诵动作，能够感觉他们的心理压力很大。　一声霹雳，就看到大厅顶上的房梁在这一声巨响之后，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这标准的危房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佐仓刚准备拉少女离开，下一刻只有十几岁的少女一下子化成蜡油一般扭曲着变成了传说中的怪物。　“佐仓君，就算是变成了妖怪的我，你还准备带我离开吗？”　佐仓的手惊疑不定的看着化成了一滩血迹，根本看不出人型的少女，好吧，现在应该用一滩来形容比较好。　佐仓睁大了眼睛，喃喃的说了句：“还真是一个糟糕的梦，又不是玄幻小说，这是现实现实，哪来的妖魔鬼怪，我该睁开眼睛了。”　佐仓没有任何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那座高三的宿舍，他看着双手，还是18岁的佐仓，没有突然变成了15岁的长尾纱织亲，也没有回到东京，“这到底是怎么了？”　佐仓疑惑不解，“快起床了，备考备考。”　伴着淡淡的晨雾，不对是工业尾气就起床了，整个学校里都是洋溢着一股煤炭燃烧的淡淡焦味，佐仓咳嗽了两声，看着昏暗的天空，向教学楼望去，那里已经灯火通明，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早读生的影子。　佐仓跺了跺脚，驱散掉身上的寒意，用凉水洗了个脸，摸出了大宝，“奇怪，怎么不剩了？”　佐仓挤出了最后一点，将空瓶扔掉，看起来需要去买新的了。　走在空荡荡的过道里，一阵风吹来，本就光秃秃的银杏树，最后的那点叶子也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佐仓伸手接住一片，放入笔记本，深呼吸，复习复习。　至于昨天睡前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拖着吧！　熟练的隔着铁栅栏买了早餐，油条还有卷煎饼，顺着花园走回教室。　沿着台阶，一直走，上到4楼就是高三的教室了，左边楼梯是理科生，右边楼梯是文科生，相当的泾渭分明。　所以，只需要站在这个楼梯，就会发现大把的妹纸习惯性向右，而往左的基本都是汉子。　看着还没有多少学生来教室，此时的时间大概是凌晨5:40，佐仓就沿着楼梯口翻到了另一侧的办公楼上面。　这一块是绝对不会有人的来的，因为这是三楼的办公楼楼顶，而通常高三的学生可没有几个有想法翻到这个顶楼思考人生。　佐仓坐在一个凸起的水泥桩上面，向着东方张望，先是远远的有一群飞鸟也就是麻雀，如过江之鲫一般一窝蜂的从远处的天幕上飞来，这就是早期的鸟儿有食吃了吧！　之后，东天出现了一线赭色，淡淡的红霞开始升了起来。佐仓就坐在那，托着腮，一副不惧严寒的样子。　“你说你的车子昨天坏了？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家那么近，我把自行车借给你好了。”巩乔说道。　纪芙缕了下耳际的短发，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没想到吗？而且我也安全的到了，不是吗？”　巩乔焦急的说：“你可别这么说，最近的治安不怎么好，警察都通知我们家附近的商户注意小心防贼了，反正，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推着车子，走夜路，我是一点都不放心的。”　巩乔还准备继续说什么的，而纪芙的智商显然不在线了，她顺着纪芙的朝向望去，那里有个扮成了沉思者的家伙。　她贴着纪芙的耳朵说道，“佐仓，什么时候那么吸引人了，你竟然能够第一眼就看到，说，是不是藏着什么小秘密，不然我可要挠你痒痒咯。”　纪芙挣脱了巩乔的伸过来的坏手，一边躲一边说，“别乱想，没有的事情。”　巩乔抱之以呵呵，“那我自己问佐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