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 好大的口气

整理知识点的工作远比马一凡想象的要复杂，倒不是难，而是过于琐碎。　他的想法是把知识点分为高频、低频、重点、难点这几个档次进行区分。　忙活了整整两天，也就整理出数学这一门学科。　当然，另外一件事也在同步进行。　就是抓住财神爷给的机会，大干一场。　卡片里的信息显然是指向大蒜，这两天马一凡便让蔡狗跑了周边几个农贸市场调查大蒜价格。又从网上查了大蒜之乡新乡的价格和新乡周边城市的价格，以及去年的同期水平。　新乡因为是产蒜大户，那里的价格依然很低，但比去年同期浮动了百分之三十。新乡周边的蒜价也受此影响，都比去年同期要浮涨百分之十五左右。倒是苏省这边，比去年涨的少，才百分之十不到。北江的价格更是几乎与去年持平。　按照财神爷的说法，两个月内，这个价格就会发生巨大变化。　马一凡总觉得可能性不大，农产品价格关乎民生，政府监管部门也不会允许产品价格短时间内出现大幅度波动的。　但想归想，既然财神爷说了，马一凡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要做准备。　恰好，张涛的爸爸在镇上的菜市场卖菜，据说规模还挺大，屯大蒜这件事上或许有路子。　“涛子，有个事拜托你下！”　趁着课间休息，马一凡找张涛套近乎。　张涛正埋首手机上玩着王者荣耀，头也不抬的问道：“啥事？”　“你爸不是在农贸市场做农产品批发吗，我们家有个亲戚最近正好想收购一批大蒜，想找你爸引荐一下北江这边大一点的经销商！”　“这事啊，小case，我晚上回家去问问老张！”　“行，那谢谢你啊，你这周的网费，我都包了！”　听到这句话，张涛才抬起头，一脸兴奋：“还是贵哥豪气，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妥！”　马一凡笑了笑，求人办事予人小恩，这是他从蔡狗那件事里学到的。起初他找张卫东，甭管一口一个叔叫的多亲，人家对他总归有点敷衍，可塞了两条烟，那个办事效率唰唰往上飙。　这就是人情世故，马一凡学的还是蛮快的。　有了一周网费的刺激，张涛的办事效率也唰唰的飙，第二天就带了一个号码过来。　“乔亚星乔老爷子，我爸说，北江大圆门就是他的地盘，整个北江的农产品有百分之八十都要过他的手！这个号码是他手下一个小弟的，叫刘宝柱，你让你亲戚直接联系他就行了，我爸都已经打过招呼了！”　……　大圆门是北江最大的农贸市场，几乎所有的农产品在流入北江市场之前都会经过这里。　市场的门头是石雕的大圆拱，大圆门由此而来。　虽说是大中午的，但门里却是车水马龙，一车车从五湖四海运来的农产品在这里卸货，再经过市场里大大小小批发商的手流入零售商手里，最终进入千家万户的餐桌。　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马一凡等到了刘宝柱，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身体壮实。见到马一凡和跟在他身后的蔡狗，刘宝柱表情出现细微的变化，可能是觉得来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的多。　“您是刘叔吧，我就是昨天跟您约好的小马，这是给您带的一点心意，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马一凡将手里的红色袋子递过去，里面是两条中华烟。　刘宝柱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烟：“你家亲戚没来？”　“没有什么亲戚，是我要买大蒜！”　“你？”刘宝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马一凡一眼，笑问道，“要买多少？”　“看价格能谈到多少，反正不少于30万的！”　刘宝柱顿时有点为难：“乔爷几年前就不接这样的小买卖了，要他经手，怎么也要一百万！”　马一凡淡淡道：“没事，您带我去见老爷子，剩下的事我来谈！”　刘宝柱想了想，两条烟都接了，没理由这点事不帮忙：“行，那我带你去见乔老爷子！”　说罢，刘宝柱领着马一凡和蔡狗朝着市场里面的一排门面房走去。　这排门面虽说比较靠里却也是市场里位置最显眼的地方，门口一片开阔地上停着几辆农运车正在卸货。门口处，一群赤膊的男人正在打牌。再往里面，一尊关二爷的像摆在醒目的位置，像前是张四方桌，桌子的一边坐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头，光着膀子正在抽烟。　刘宝柱径直走到老头面前，指着马一凡道：“乔爷，给您介绍个小兄弟，要买大蒜的！”　马一凡连忙上前给老爷子打了一根烟，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自己的来意。　“买大蒜？这还没到炒蒜的季节呢！”乔亚星瞟了马一凡一眼，老爷子就是老爷子，见多识广，并没有因为马一凡年轻的相貌而出现异样的神情，“你要买多少啊？”　“看价格，大概几十万吧！”　听到这个金额，乔亚星笑了，旁边打牌的那几个也笑了。　“从咱老乔商贸过手的没有低于一百万的！老刘，带人来前你也不问清楚啊！”说话的是打牌几人中的一人，三十出头的样子。　刘宝柱脸色通红，但没做解释。　“不怪刘叔，是我执意让他带我来的！如果乔老爷子只做一百万以上的生意，那我们就做一百万的生意！”　“哦！？你有一百万？”　“有多少钱您别管了，总之该是多少定金我照付便是！”　“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此前插嘴的中年汉子有点不满意马一凡的语气，站起身来。马一凡这边，蔡狗也微微转身，正好对着中年汉子，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气氛一时间有点玄妙，还是乔老爷子打破僵局。　乔亚星挥挥手：“先谈买卖吧，给他搬个凳子！”　“3200一吨，包你运输费！”看着坐好的马一凡，老爷子报出价格。　“请问是从哪里运来的？”　老爷子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江州的十八铺！”　江州的十八铺是华中这边最大的农产品集散中心，集仓储和物流功能于一体，从这里进货不出马一凡的意料。　“那就不需要运输，连仓库都不用搬出来！只是签个合同易个主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爷子能不能再给便宜点呢！”　“每吨可以给你让50！”　马一凡笑了笑，来之前他算过，按照十八铺挂牌的农产品批发价，核算运费和仓储之类的费用在里面，每吨的价格大概在2600。乔亚星是这一行的老掌柜了，他的渠道价格肯定比挂牌价要低。这样算下来，他每吨还能赚个五百到六百的利润。　太黑了，老子辛辛苦苦，钱却被你给赚去了！　“老爷子，我也就不跟你来虚的了，2200一吨，有多少我要多少！”　马一凡这话一出口，全屋鸦雀无声。　大家的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