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武都
子清和琉璃下了车来，在他们面前是一座数百公顷的庞大建筑，像是一座围城。外层是一座高高的大理石墙，高达五丈，墙正中上方朱砂色书两个字“武都”，沧桑遒劲，两字下是两扇红木城门，宽足以让二十人并肩而进，门外有八名侍卫，身材孔武。外围墙虽高，但是越过围墙还是能看见建筑正中树立的四位高大石像的人头，四人按东西南北四方向树立，脸上五官虽经岁月洗礼却还是栩栩如生，像是四位好友在会面。
琉璃看愣住了，这就是武都了，原来这么恢宏大气却不失灵性。
琉璃和子清走在六人的中央，朝武都大门走去。门口那几名侍卫见了凝墨一行人肃穆地一齐行礼，眼睛却忍不住多看了中间的子清和琉璃一眼，满眼的好奇。
进了大门是一片偌大的操场，上面整齐地站满了数千人，一律的青衣，左边的全部在舞剑，右边的都在蹲马步，手上还提着重重的砖石。中间是一条约两丈的青石路。
琉璃的目光停在了操场的前方，也就是这座武都的中心，那里由数丈长，约一丈宽的整齐大石块堆砌成一座巨大的楼台，与围墙一般高低，楼台四角便站立着那四位金刚使者。
数千人见到凝墨迅速停下手上的练习，站立，作揖行礼道：“参见都督，参见三位督师。”数千人整齐划一，声音响彻整个武都。
琉璃被惊到，望着左右的人群，茫然地跟着子清，走在六人的中央。
凝墨朝两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的旁边那位名为九江的督师此时振臂一呼道：“都练习吧。”
两边的人都遵从地开始练习，但显然已经不能专心，他们的眼睛已经定在了琉璃和子清的身上，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需要都督和三位督师一齐出动去迎接，要知道，国主残阳的儿子入武都那日也就三位督师去了而已啊，而这人竟然连都督都去了，谁能不好奇呢。
琉璃在子清的带领下，在众人的目光中向中间那楼台走去，
越走近越发现人的渺小，那四位石像也越发大了，举头看去似乎有随时塌下的危险。数百道石阶，每阶都有单人床那么大，琉璃爬中央忍不住往后看了眼，身后还有些目光追随，看得他有些不自然，他还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
待到了台阶顶端才真正看清武都这正中心的构造，原来这楼台也只是围住四周，楼台中近十公的地方竟是满满的水，看起来更像是包裹住一条大湖。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每面楼台的梯口都伸出半条长长的拱桥，而四条拱桥的终点竟然是一座大殿的四角，大殿其实不小，比竹萧谷里的那几间房屋加起来都要大，只是在这样的巨人下，在这样的楼台上，显得有些玲珑。大殿的高度刚好在四位巨人的胸部，看起来很像是四人在四个方位在注视着这大殿一样。
琉璃目不转睛地望着，感叹着，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做成的，真可谓是鬼斧神工。站在这上面，水波涟漪微风徐徐，让人心旷神怡，他环视了一周武都，突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豪情，远处青州的城墙，繁华的街道也能窥探一二，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格外的美丽。突然他的视线撞上了隔着子清的那位女督师的眼睛，她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吓得琉璃赶紧收回眼神，躲在子清的衣护下。
“其雄，带着他们去熟悉下，我先上去了。”凝墨对着身后那位身材魁梧之人道。
“知道了。”天其雄应道。
“你们也回去歇息吧，这几天也够累了。”凝墨对着九江和那女督师道。
“好的。”两人应道。
凝墨转过身，看着子清道：“今天好好休息吧，把他交到这里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完露出一个怪异的笑。然后又看了眼琉璃，才转身往那空中的大殿中翩翩走去。
子清脸上阴晴不定，看着琉璃。
“两位。”天其雄唤道，一手指引对着身后的操场，“这里是武都的操练场，所有新入弟子都在此练习，每年会进行一次会武，前十的才能受到我们仨亲自教授。”
琉璃往后看了看，茫茫的人海，他只觉得希望渺茫。
“这边。”天其雄指着西门，两人看去，只见那里不再是空旷的广场，而是有各式各样的酒馆商铺，如果有人从西门进来，绝不会认为这里是习武的地方，更像是青州的一处兴起的街道，“这边是弟子们进食的地方，各种口味，各种菜式应有尽有。”
“还有这边。”天其雄指着东面，“这边是导师们的住处，以及有贵客到访时入住的地方，子清女士今晚就在那边住吧。”琉璃和子清看去，果然房屋制造布局都很精致。
“那边。”天其雄指着北面的场地，虽然在他们站处看不完整，但也能看到一部分，那里鳞次栉比无数小屋，一般只有四层，比围墙还要矮些，“那边是弟子就寝的地方，幽冥的住处我带你去。”
路上天其雄开始介绍其他的东西。
“武国本领高超的人，无一不是从武都出去的呢。”天其雄面露骄傲，他可是这里的督师呢。“历代都有，当然这几十年，最出名的恐怕要数子清的师傅幽冥的父亲乘风将军了。”
子清干笑两声回应。
天其雄又道：“幽冥肯定好奇吧，武都中间为什么会竖着这四人。”琉璃听了，望着子清。
“是创国的四人。”子清对着琉璃道。
“创国的四人？”琉璃表示一无所知，自己之前虽然四处流浪，但是也正因如此，自己才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他更关心的是今天能不能有饭吃，今天会不会添新伤口。
“对，你肯定还不知道吧，这神州大地，琉璃世界里原来并没有武国。”天其雄道，“原先只有五行国一个国家统治着这片土地，那个国家只修行五行术，把五行之术奉为神祗，其余修行一律不允许进行，但是五行术有太多的副作用，很多人因练习五行之术而暴毙，所以，我们四位创国的祖师扛起了反抗五行国的旗帜，建立了武国，经过千百年的战争终于守住了这片土地，所以武都才会树四人的石像以彰显他们的功德。”
“但是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不断发生战争的吧。”琉璃想起自己的爹娘，想起自己在扬州官府时，认识的那些战争留下的遗孤，有些抑制不住道。
天其雄脸色十分难看，见子清听了这话也不说他，强忍住没说话。
带着琉璃到了他那住处，琉璃所住的房间在第二层，和一切弟子一样，简单朴素却干净舒适，子清放下琉璃的行李，环视了一下房间，道：“以后你就在这生活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
“子清女士，我带你去你的住处看下吧。”天其雄道。
子清看了眼琉璃，“你一个人可以吧。”
“嗯，我正好可以休息下，您去吧。”
子清和天其雄一同走了，房间只剩琉璃，琉璃趴在窗前看着武都中央的四位巨人，心中无限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