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菖蒲的黯然

忍着剧痛缓过神来的生驹靠坐在一边，歉然的眼神里同样难掩震惊。　刚才的一瞬对于鲜血的渴求，让他失去了理智，本能的咬向菖蒲脖颈，差点铸成大错。　“刚才我是想咬上去吗？难道我要变成卡巴内了吗？”生驹看着叶苍和菖蒲喃喃自语。　正在此时，车厢内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很快九智来栖带领一众武士快速赶了过来。　眼看菖蒲伏做在地上，满含恐惧的看着生驹，很快想到一定是生驹袭击了菖蒲大人。　“你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别装傻了你这怪物！”九智来栖举起蒸汽枪，枪口瞄准生驹的同时怒而呵斥。　“来栖大人，不必咄咄相逼。”叶苍语气平淡的走到来栖身旁解释道，“生驹是卡巴内瑞，一半是人一半是卡巴内，对于鲜血渴求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敌人。”　“直到现在，你还打算保护这个怪物？”来栖看着叶苍怒目而视。　叶苍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我只知道生驹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到金刚郭还需要他的帮助。”　这话没有错，生驹发明了贯筒，还知道如何利用卡巴内的心脏钢铁皮膜附在武器上增加武器的硬度，特别是像生驹这种不把被咬，意志力又很顽强，又有很快的恢复能力，在叶苍眼里简直就是一个上好的肉盾，以后和卡巴内战斗如果让他加入可以让叶苍放心很多。　紧随叶苍赶过来的穗积，并未进入甲铁城车厢。　而是靠在甲铁城车厢通往外面铁门旁边，抱着不知从哪发现到的黑猫小妖，静静听着车厢内的动静，她知道现在进去也只是给兄长大人添乱，不如静静的守在这里，一旦里面出了什么变故，好做出反应。　“不要太嚣张了，即使你们是坚将大人的贵客！”九智来栖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叶苍，语气愈发冷冽。　菖蒲大人突然遭受袭击，这是作为贴身近卫九智来栖的失职，此时的他的内心充满自责。　眼看叶苍打算继续袒护卡巴内，顿时忍不住火冒三丈。　这一次他不再打算放过生驹，即便是牺牲性命，也要解决这个不安定的威胁。　“住手，来栖！”菖蒲强打精神看了不远处的生驹一眼，接着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要回去了。”　九智来栖警告般的冷冷看了生驹一眼，和一众武士护送着菖蒲前往核心车厢。　“别在意，生驹，这并不是你的错。”叶苍冲生驹善意的点点头，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抱着黑猫的穗积，示意让她进来，然后就在车厢的一角坐下，闭目静静的休息。　此时空地上的祭奠尚未结束。　不时有人群跪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篝火边，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的祷告。　期望着那些惨死的家人、朋友，能在来世得到福报。　可就在这个时候，甲铁城的极远处中，卡巴内的红色心脏连绵起伏，它们涌动着，嘶吼着，向着这里前进。　观察的武士惊恐地叫着，　“是卡巴内，卡巴内来了。”　人们沸腾起来，喧哗声响起，但却没有人敢还在原地停留，他们急促地向着甲铁城上跑去，那堆巨大的篝火不再有人去关注了。　人们顾不得再怀念死去的家人，他们拥挤着，但很快就登上了甲铁城，但是一些老人和孩子就慢了些许。　好在，甲铁城举办葬礼的地方离那些卡巴内比较远，在所有人都登上甲铁城后，它们还是没有到来，而是以急剧的速度前冲而来。　然而此时的甲铁城已经发动，武士们都留在甲铁城的外面，倚靠着栏杆和车厢壁进行射击，原地只留下姗姗来迟的卡巴内和铅弹。　甲铁城行驶起来，带起一串白色的长烟。　……　甲铁城核心车头，附带的专属密闭车厢里。　菖蒲眼神黯然，心有余悸的脱去衣衫，露出白皙柔美的肌肤。　站在身边的侍女恭敬的接过衣衫，仔细检查菖蒲全身是否有卡巴内咬过的痕迹。　“结果全部适得其反呢。”侍女有些心疼的说道。　“没那回事。”菖蒲并不赞同的打断。　“没关系了，菖蒲大人，没有被咬过的痕迹。”侍女说着恭敬递过衣衫，　“好想吃馒头啊。”菖蒲低声喃喃。　这些天每天都雷打不动的吃着粗粮，尽管菖蒲一向家教严厉，并非锦衣玉食吃不得苦的大小姐，但这些日子下来真的有些吃不消。　只是现如今甲铁城供给困难，别说馒头，就是粗粮也已经为数不多。　每天只能精打细算的勉强提供两餐，若是再不赶到安全的驿站，恐怕接下来就会有人饿死。　“菖蒲大人在吗？完全看不到你的身影。”密闭车厢外面，忽然传来士绅们毫不客气的叫嚣呼喊。　尽管士绅们是跑来兴师问罪的，即便再不把菖蒲放在眼里，可依然不敢忘记该有的尊称，毕竟坚将领主虽死但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还在。　“我这就过来！”　“又发生什么了。”菖蒲略显惊慌的回答，后一句压低声音，明显有些不安和烦躁。　“请您振作起来，菖蒲大人。”侍女一边柔声鼓励，一边为菖蒲整理衣衫。　“刚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负责！”　为首士绅咄咄逼人的看着菖蒲，没有不守规矩的叶苍在，这些士绅胆子明显大了很多。　不等菖蒲回答，站在一边鼠目寸光的猥琐士绅上前一步。　毫不客气盯着菖蒲斥责道：“就是你让卡巴内瑞上来，才导致这样事态的发生！”　“休得无礼，你们面对的可是四方川家总领！”站在一边的九智来栖忍无可忍，面色冰冷的盯着说话的猥琐士绅。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来栖，别忘了武士们效忠于幕府，而我们是幕府的旧臣！”　为首士绅毫不客气的警告来栖，让他别忘了武士该向谁效忠。　“大家都忐忑不安，认为这样继续将甲铁城交给菖蒲大人管理，会更加危险！”　站在前排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士绅，立刻面色不善的帮腔。　菖蒲眼神有些慌乱，在这些士绅的咄咄逼人的言语攻势下，显得有些难以招架。　“我确实可能能力不足。”刚刚受到惊吓的菖蒲，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眼神闪过一丝黯然。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那么请你将总控的钥匙交给我，菖蒲大人。”　为首士绅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迫不急的说出前来真实的目的。　那就是逼迫菖蒲退位，获得甲铁城的掌控权。　“今后甲铁城就交给我们来管理了！”　从菖蒲那里接过甲铁城核心钥匙的士绅难掩喜色，满脸得意的站上指挥位。　“驾驶员，将行进的目的地改为山越！”士绅毫不客气的发布第一道命令。　“山越太危险了，那里有很多高地，很容易被卡巴内侵入！”站在一边神情黯然的菖蒲瞳孔紧缩，立刻反驳这危险的做法。　“要前往金刚郭，走这条路可以抄近道！”　士绅很不耐烦的打断菖蒲的话语，坚持下令甲铁城朝山越方向前进。　最后菖蒲等人无奈，只好听从士绅的命令改变行进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