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拜师
脱古思帖木儿的葬礼隆重而宏大。消息发到了塔塔儿部落的全部所在，各地都进行了盛大的悼念活动。巴彦淖尔的伊玛目来到营中，诵经一整天，军中所有的将士，左臂都缠上了黑纱。
格根塔娜一袭白裙，头罩白纱，哭成了个泪人儿。帖木儿大汗遗体洗净后，以白布裹满全身，像木乃伊一般，静静地躺在灵架上，盖单上铺着一块大大的白绸。
一天之后，灵架脚前头后出门，然后在大队人马的陪伴下，头前脚后地向王庭进发。按照塔塔儿部落的一贯风俗，人死后要在三天之内土葬，但如此短的时间内显然无法到达王庭，而大汗身份尊贵，又不能就地掩埋，须葬在黄金家族的墓地内。于是在一天到晚的古兰经诵念中，队伍向前进发。
途经正在接受草原上最残酷惩罚的鬼力赤时，每个人都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深深地鄙视这个背叛大汗的人，虽然此时鬼力赤已经是奄奄一息。
“少爷，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天又这么冷，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陆吾哈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轩望着一望无际的塔塔儿队伍，良久才淡淡地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大队穿过沙漠和荒原，又向北走了十几天，到了色楞格河旁的哈拉和林，这里就是塔塔儿部的王庭所在。
哈拉和林并没有高墙深河，严格意义上来说，连一座城池都算不上，但它十分地繁华。城内除了本地居民外，还聚集着各个国家和部落的人，大部分都是操着各种语言的商人。
除了街面上的凌乱的白布条微微露出一丝惨淡外，帖木儿大汗的死并没有给这里的人带来太多的改变，居民仍早起晚归地生活着，商人们仍来来去去地忙碌着。
到达哈拉和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帖木儿大汗的入土为安。
入葬那天，哈拉和林几乎万人空巷，人们争先恐后地来到墓地，悼念这位统治了他们近三十年的可汗。每个人都抓了一把土，然后集中起来，倒进帖木儿的墓穴中。
帖木儿浑身缠满白布条，静静地躺在墓穴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尸体的旁边，放着他那把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弯刀，如今也将静静地与他一起长埋于地下。
看着帖木儿的尸体被不断下来的黄土淹没，塔娜禁不住哭出声来。本雅失里才八岁，他站在姐姐身旁，强行抑制着哭声，而泪水却不断地滴在地上。
天地之间一片灰蒙蒙的，一股悲伤的氛围，压抑在整片大草原上。
下葬仪式完成后，阿鲁台奉命宣布了鬼力赤的谋反大罪，并立即派兵查抄了鬼力赤的府邸，同时展开了对鬼力赤亲信的清洗。一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人家破人亡。
赵轩等人没有参加帖木儿的下葬仪式，他们是汉人，没有资格参加部落的这种神圣仪式。不过他们得到塔娜的准许，住在了可汗的大汗府。
塔娜一回府，就差人叫赵轩过去。既然是女王有请，赵轩屁颠屁颠地飞奔到塔娜面前。
“本雅失里，从今天开始，就是塔塔儿的汗王了。你永远都要记住，塔塔儿部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也是黄金家族的荣耀和责任所在！”
赵轩进屋的时候，塔娜正在给本雅失里上课，见他进来，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学习，不但要成为一名勇士，更要成为一名有谋略的大汗！只有成为金子才会永不生锈，只有拥有智慧才会永不褪色！这是我为你请的汉人老师楚轩，从今天开始，你要认真地跟他学习！学习他的每一点长处！”
赵轩一愣：你这是又要搞哪出？没事给我安排个小尾巴做什么？
“我不要汉人做老师！”本雅失里挥舞着拳头高声喊道。
“为什么？”塔娜循循善诱地道。
“因为汉人不如我们!塔塔儿部落是勇猛无比的草原之狼，而汉人只是温顺的羊羔！”
“一只羊被狼吃掉，十只羊能把狼吓跑。任何人都有他的优点，有优点我们就要学习，没有头脑的人，才会把自己想的高高在上，把别人想得简单！难道你想把刚刚拿回来的汗位再次丢掉吗？难道你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吗？”
本雅失里这才撅着嘴，晃着塔娜的胳膊道：“姐姐不要生气，本雅失里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但这个汉人得证明他有能力教我！”
塔娜点点头，一脸祈求地望着赵轩。
赵轩心里暗叹，塔娜这姑娘小心眼挺多啊，拿这么小孩子激我，又加上美人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自己榨干哪。
尼玛，老子这又是在求啥呀。
“塔娜公主，拜托你以后用美人计的时候来点实际的，要不然即便你能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除非你先留住我的身！”
塔娜嫣然一笑，体态妖娆：“给你你敢要吗？”
赵轩心里不争气地突了一下，真是个妖精啊。不再去看她，转而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本雅失里道：
“小朋友，我观你骨骼清奇，根骨奇佳，是难得的奇才，拯救世界、维护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有如来神掌、葵花宝典、辟邪剑谱等各种旷世绝学，你想学哪一种啊？”
“看你说得好像挺厉害似的，就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雅失里撇撇嘴，“要想教我，得先拿出真本事来！喂——你把那匹马牵过来！”他对着不远处牵着马经过的一个人喊道。
到了近前，本雅失里指着那匹马道：“你若能把这匹马摔倒，我就服你！”
塔娜在一旁开心地笑，眼神里充满了安慰。
“哪，你是个男人，男人说话要算话！”赵轩看着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年拜高衍为师时的场景。
“那是自然！”本雅失里得意地笑。草原上能够轻易摔倒一匹马的勇士都不多见，更不用说这么一个看上去一点都不强壮的汉人了。
赵轩指了指他，来到马跟前，围着马转悠了一圈，然后抬手放在马首上，轻轻一拍。那匹马连一声嘶鸣都没有，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本雅两眼圆睁，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
“你……你会巫术？”
赵轩轻轻拭去手掌上的灰尘，看了不看他，站在原地冷淡而酷酷地道：“这就是如来神掌了。”
塔娜也是一脸惊奇。
她知道赵轩所按之处正是马的脆弱所在，草原上每一个骑士都知道这点，但他只是这么轻轻一拍，就使一匹健硕的战马倒地，还是让塔娜觉得刮目相看。汉人的奇技淫巧果然繁杂众多，看来让他做本雅失里的老师是十分正确的决定。
“服了吧？”
本雅失里怔怔地看了赵轩一会儿，才高声道：“我要跟你比试一场，你要是赢了我，我就真的服你！”
赵轩笑笑：“也罢，为了让你成为真正地男人，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王子，请出招！”
本雅失里站着没动，他咧嘴一笑，看着赵轩道：“你觉得我姐姐漂亮吗？”
赵轩草稿都不打地道：“漂亮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你姐姐，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了人间。在我的心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赵轩说完，就见本雅失里对着他脱掉了马裤。
赵轩一愣：尼玛，什么情况？感动的要献身吗？
本雅也不说话，他低着头，用力把自己胯下的小鸡鸡扯长，以食指为中心缠绕，打了一个结。
然后他抬起头，得意地看着赵轩道：“你要是能做到像我这样，我就对你心服口服！”
赵轩和小伙伴们立马惊呆了。这孩子从小接受的是什么教育啊，居然这么熟悉生理卫生知识，还知道利用他姐姐刺激自己一把！尼玛，以后谁要是再敢跟我说牧区的教育水平低，老子就跟他急。
“哈哈——哈哈哈……”
赵轩一阵狂笑，心里寻摸着尼玛这我哪比得了？
“本雅失里，你真是个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拿这种事情去比！真正地男子汉比的是坚硬如铁！软趴趴地不是男人！我能做到坚硬如铁，你能吗？”
说着，赵轩作势也要脱裤子，誓与本雅失里分出个软硬长短。
塔娜忙转过身去，摆手制止道：“真受不了你们，比点别的不行吗？”
“那这一局算打和！”本雅失里大度地道，“三局两胜，再比最后一局！这局由你出题！”
“好，那就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拜师之事休要再提，要是我赢了，你就乖乖地磕头拜师！”
赵轩无比正经地道：“你们草原上的人最崇尚勇敢，所以这最后一局我们就比勇气，如何？”
“好！我是塔塔儿的大汗，将来我会一统草原！我谁都不怕！”本雅失里紧握着小拳头道。
“那你听好了，题目是这样的……”赵轩看了塔娜一眼，我也给你来个突然袭击，大家就扯平了，“我们就比看谁敢亲塔娜公主一下！”
“这有何难？”本雅失里说着，一下子跳到塔娜怀里，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得意地看着赵轩：“我赢了！”
塔娜本想拒绝这样的提议，可本雅失里赢了后，肯定不会拜赵轩为师，这样自己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可答应吧，肯定又会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塔娜看着赵轩，这个家伙是纯粹想占一下便宜呢，还是压根就不想当本雅失里的老师？汉人果然狡诈无比，他竟然会想出这么个比试之法。
“塔娜公主，你要是拒绝可不能算我没勇气啊。”赵轩笑着，向纠结着的塔娜走去。
“你赢了！”塔娜看着他道。
“那不行！”赵轩和本雅失里同时喊道。
塔娜心中暗叹，一咬牙，就当被蚊子咬了吧。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她闭上了眼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对方很快到了自己面前，然后静静地停了下来。
对方一直没有动作，塔娜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就在她要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火热和濡湿。
然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面站着，看着对方的眼睛。
“谁赢了？”本雅看着两人奇怪的样子问道。
塔娜忙扭过头去。
赵轩呵呵笑道：“当然是我赢了啊。你跟塔娜是亲姐弟，亲一下脸而已，塔娜肯定会同意的，这算得上什么勇气？而我是一个外人，还是个汉人，要想亲一下公主殿下，那自然需要莫大的勇气，所以，归根结底是我赢了。愿赌服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