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二关
之前在人间休假,谢白就已经见识过了阚云泽的厨艺, 非常的棒, 做出来的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一点都不比五星级大厨差。
此时, 阚云泽做一道蛇肉汤,也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熟练的去皮, 摘除毒囊蛇胆内脏,再切块,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看着还十分的赏心悦目, 等一锅蛇汤煮好, 沸腾翻滚吐着泡泡,升腾起热气,喷香扑鼻。
谢白早就坐不住了,拿着小碗, 乖巧坐等, 眼巴巴地看着阚云泽, 就期待着能快点尝到鲜美的蛇肉汤。
阚云泽哪里舍得拒绝谢白,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 心早就软成一滩水了。他搅拌着锅里的蛇汤, 看可以了, 二话不说就用汤勺给谢白舀了满满一碗。
谢白两眼放光, 脸上充满了吃货对美食的热情,低头将唇抵在碗边,就用力地呼呼吹了好几下,要不是现在马上喝会烫嘴到痛,他早就喝下一大口了。
本来这些眼镜蛇是要来毒死他们,成为通关障碍,可眼下,反倒成了他们的腹中美食。女鬼看着,心里那火岂是一点点?完全就是个炸.药桶,还是不用点火就能自爆的那种!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这么……无耻可恨的奇葩!!!
女鬼要被谢白的骚操作气得厥过去了!
眼镜蛇们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暴躁,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动作变得更加激进凶狠。这时,又有一条毒蛇钻了空子,对着谢白冲了过去,还是故意绕开了阚云泽的视线,准备偷袭。
这条蛇是鼓腹咝蝰,如果人类被它咬了,剧毒会急速蔓延,甚至腐蚀人肉。
正在享用美食的谢白怎么会允许有人或什么东西来打扰他。他低头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蛇汤,忽的打了个响指,他的身后,又凭空冒出了一只小动物。
头部宽阔,眼睛小,外观看不出耳朵,有个外观平钝的鼻子,身体厚实,皮毛松弛且非常粗糙,皮糙肉厚咬不烂。看起来小只,呆萌又无害,感觉在毒蛇面前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但是,它可是出了名的“平头哥”——蜜獾。
不服就干,怼遍天下,而且还非常的记仇。
小家伙刚一冒出来,就被刹不住车的蛇撞了一下,因为它皮糙肉厚,一时之间,鼓腹咝蝰没能咬破它的皮,毒素自然也没办法渗进它的身体里。但是,平头哥已经盯上毒蛇同志了。
它撞我,有仇。而且,我刚好也饿了。
平头哥性格凶猛,说干就干,根本都不给蛇反应的机会,直接就扑上去了,两只爪子抱着蛇就生生开啃,都不带喘气的。
毒蛇:“……”我敲里吗哦!
鼓腹咝蝰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软绵货色,你敢吃它,自然要承担被它一口毒牙咬回来的致命风险。它都要成为猎食者的腹中美食了,死前当然要不顾一切地挣扎,为自己博取一丝生还的机会。
它一回头,狠狠地咬了平头哥一口。
平头哥血液里有一定的神经性毒素抗性,但并不是完全抗毒。它理所当然地中招了,身体晃了两下,站不稳,中剧毒晕死了过去,倒在地上。
毒蛇眼看有了机会,当然要挣扎逃跑,但那家伙牛逼了,都晕死过去,爪子还牢牢地掐着它不放,毒蛇本来就被啃了好几口,受伤严重,这会挣扎了半天,逃脱不了,倒是血流得更快了。
吃蛇观众谢白默默围观,这会都忍不住有点同情毒蛇先生了,真心惨……也很好吃。谢白又吸溜了一大口美味的蛇汤。
没过太久,坚强的蜜獾同志又醒了过来,抖动着中毒麻木的身体,抱着毒蛇,继续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跟吃辣条似的,呆萌又快乐。
平头哥的凶猛不怕出了名的,可是连狮子豹子都不愿意惹它。蜜獾皮糙肉厚,体型小只没多少肉,且表皮和肌肉并不连着,能做出很多动物无法完成的动作,被咬住颈部也能回头咬一口。大型肉食动物费了点劲杀它,到头来那点肉塞牙缝都不够,还不如不招惹。
多亏了几个可爱凶猛的小弟,这一个毒蛇关卡,谢白两人轻轻松松就过了,还打了局游戏,免费获得了一锅鲜美蛇汤。
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谢白的小表情是十分满意又欠扁的,走的时候,还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暗搓搓监视的女鬼:“……”气到差点当场去世了。
这个毒蛇关卡是过了,但走出一扇门,又还有下一关。
女鬼努力收拾收拾自己暴躁得分分钟要爆炸的情绪,摆出架势,呵呵冷笑,开始炫下一关的难度,要看他们怎么死了。
而且这次,女鬼要求谢白:“你不能投机取巧,走捷径,让别人来帮忙,就靠你们自己!”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语气凶狠,看来是对刚才那关谢白凭空唤出来的几只动物极度不满了。
女鬼说话的时候,蜜獾还没回去。谢白有让他们走的,蛇獴吃饱了,离开得很是干脆利落,乖巧听话。但平头哥就不一样了,它刚才中毒晕了一阵,才吃了一条蛇,根本还没完全填饱肚子,现在还馋嘴得很。
只是在场只有两个人类,谢白和阚云泽。他们都不在它的食谱之内,而且有谢白在它上头压着,它也做不出什么事来,反而像只人畜无害的呆萌小宠物,扒着谢白的小腿,小尾巴似的跟到了下一个关卡。
它听到了女鬼说话,见不着人影,顿时好奇地晃着小脑袋四处张望,吧唧着嘴,馋得直流口水,想吃……
也亏得女鬼没在意这么个小动物,不然她要知道一只蜜獾都胆敢盯上她想吃掉她了,她大概会气得头冒青烟吧?
谢白低头注意到蜜獾舔嘴巴的小动作,完全憋不住嘴角的笑,又开始有点同情这只女鬼了肿么破?
对于女鬼的要求,谢白答应得非常干脆,手一挥,将蜜獾送走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毕竟,他从来就不是需要什么召唤外挂的人,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又粗又壮的金手指啊。
可惜,女鬼并不知情,不然她绝不会把谢白拉进来,活生生给自己找罪受,气到吐血的。
第二关。
房间中间是一大片的油湖,滚烫沸腾,不停地冒着泡,如果有人掉进去了,都可以想象得到,一下炸得整个人金黄酥脆,喷香流油……也肯定是活不成了。
女鬼冷冷说:“看到那个大天秤没有?我会把你们两个各方在一边的托盘上,钥匙在你们头顶接近天花板的位置,只有达到了那个高度,你们才能够得到。你们可以开口在对方的托盘里加砝码,但不能给自己加,只有拿到钥匙了,才能解除这道限制。拿到钥匙了,门自然会出现,这关没有时限,祝你们玩得愉快哦~”
女鬼说到最后,语气里的恶意几乎已经可以化为实质,不仔细听都能感觉得出来。
这个关卡,可以说是非常恶毒了。说白了,就是刻意安排,想要看来闯关的人自相残杀。
天秤上面,原本双方是平衡的,但他们都只能往对方的托盘里加砝码。加了砝码当然就是会变重,直直地往下沉,下面就是翻滚沸腾的油湖,掉进里面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这一个关卡,先狠了心果断下手的人占绝对的优势,连一点心软犹豫的时间都不给。不设时限也不重要了,因为通关的两人自然会按捺不住,不想自己死,当然会争着先出手。
女鬼都已经想象到这两个人类不复之前的淡定,撕破脸皮的丑陋模样了。
谢白和阚云泽分别凭空出现在天秤的两边托盘上,遥遥地相对而站,底下是冒着泡保持沸腾状态的热油湖,不小心掉下去的话,铁定是不用活了。换做是任何一个来闯关的人类,即便能力强,也难免会产生些惧怕的心理。但谢白是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刀山火海都杀不死他,他要出手的话,这些关卡障碍连一点伤害都造不成,痛觉也不会有。
只是,这毕竟是小世界,有规则在上压着,总不能做得太过火。但要他看着小弟阚云泽受伤,他也不愿意。于是,谢白皱紧了眉,正思考着怎么只用一点神力,在规则的允许范围内过关。
女鬼看到谢白发愁的样子了,她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目的要达到了,忍不住阴阴笑着,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回荡,听得人发毛,也更容易扰乱人的情绪。
这时,阚云泽看着谢白,忽的开口说:“我来加砝码,你不要动,相信我,可以吗?”
他的神情很认真,看得出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纠结的。
谢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意见。既然阚云泽这么开口了,就让他去试,哪怕出什么问题了,不还有自己在旁边能兜着吗?
所以,谢白十分信任地点头,真的就不动了。
女鬼看着,不禁冷笑出声。哈!真是天真,完全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了!蠢得无可救药!
女鬼看多了这样的戏码,几乎已经笃定了阚云泽是虚伪自私,待会肯定要一下在谢白那边加极重的砝码,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人类不就是这样吗?只要自己能活,别人的命算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下一秒,阚云泽果然开口了,绷着脸,谨慎地轻声说:“加最小的砝码,一个。”
话音刚落,谢白那边的托盘就往下压了一些,相对应的,阚云泽也往上升了一点。
女鬼:“……哈?!”搞啥玩意?加这么点,跟没加有区别吗?大哥,钥匙在接近天花板的墙上挂着,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吗?!眼睛没瞎吧?!
不光是监视的女鬼,连谢白都有点纳闷,直白问:“你加这么点干什么?我离下面的油还远着呢。”
阚云泽下巴绷着,看起来有些紧张,说:“我知道,但我不敢加太多。”
他当然能一下就在心里算出加多少是极限,只要不超过什么数值,谢白是怎么都不可能坠入热油湖里。只是他自己不敢,怕有任何的差错。计算和现实总会有出入,比如托盘猛地下降,谢白没站稳摔了,又或者沸腾的油溅起了星点,烫伤谢白……所以,他更宁愿慢慢来,反正没有时间限制。
而谢白却是不太能理解的,他以为阚云泽是因为过这种关卡,担负别人的生命有压力,就说:“距离远着呢,我不可能出事的,而且,就算真掉进热油湖里了,我也不见得会死,是不是?”
谢白放松地耸肩,朝阚云泽眨巴了下眼,大意就是安抚他,自己有保命道具,不用怂,就是干!让那只偷窥的女鬼活活气死最好。
听了谢白的话,阚云泽微微一笑,看着像是放开顾忌了,然后,他加了一个更大一丢丢的砝码,谢白下沉了大概有——十厘米吧。
女鬼看得咬牙切齿。
阚云泽则是担忧紧张。
而谢白——盘腿坐着开黑爽着呢。
……
阚云泽又接连加了几次砝码。谢白一共下沉了一米。
女鬼看得抓心挠肺,快要急疯了,想看这欠扁的家伙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还盼着阚云泽再加砝码呢,可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不再开口要求给对面加重了,而是从游戏背包里凭空拿出了一支长杆,顶部有一个精巧的钩子。
阚云泽把长杆甩出去,跟老练的渔夫钓鱼似的,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墙上挂着的钥匙圈,然后,长杆慢慢缩短,直到钥匙平稳地落进了他的手心里。
叮。
过关的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安安静静,只等着阚云泽开门离开。
谢白看见,可惜地啧了一声,“啊啊,我一局游戏还没打完呢。”
阚云泽就很纵容地温声说:“那等你打完了,我们再走。”
女鬼:“……”脸色发青,气到紫黑的嘴唇哆哆嗦嗦,心口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真·无fuck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