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火速回家

吃完饭，他来到单位，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章楚涵也来了。　“你可真有主意，市委书记都冲走了，你都不来上班。”她说。她没问这些日子他都干什么了，好象也没必要问。他不是说过吗，没什么事，就是不愿意上班，那还有什么可问的。　“正好昨天有点事，所以今天才来，怎么，有咱们什么事吗？”　他还是没有说他卖药的事。　“各个部门都去找人去了，但没人给咱下通知。”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几天你都在吗？”　他又问。　“都在，我每天都坚持来一会，至少坚持少半天。”　“难为你了，如果你不来，我就得来几天，不然有什么事我们连个通知都接不到。”　他歉疚地说。　“还是我来吧，我连看看书。”　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那也好，不过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人啊。”　他征询的目光。　“也没人通知咱啊，咱跟谁去呀。”　她双手往两边散着。　“也是。也不能咱俩一组啊。”　他一边从地中央踱步一边说。　“这县委也是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对咱也没个说法。”　她虽然是坐在椅子上，但焦虑的心情也不次于他。　“这一发水就更没说法了，人还没找到，哪有时间考虑咱的事呀，一个市委书记得顶多少个咱俩呀？况且还牺牲了，县里还有心思管咱吗？我们一开始都想天真了，以为十天八天就能给咱安排呢，从现在的情况看一年半年都是它呀？”　他心情平淡地说。　“我还无所谓，这样会把你耽误的。”　她心疼地说。　“那也没办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这样说，装做很无奈的样子，其实他现在心里根本就不着急，他卖药都快发财了，他已经把工作放在脑后了，县委永远不给他们分配工作才好呢，但他不能把实情告诉章楚涵，告诉了她实情对她的情绪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他只能这样说。　“这可怎么办啊，这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　她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着忙的心情了，这也许与田川不上班有关，田川上班他俩还能说这说那，她看他哪都好，即使不说话，有他在她的身边她就感觉心里塌实，而他不上班了，她就有点心里发慌。　“过一天看一天吧。”　他只能这样劝她。　“也只能这样了。”　她叹息着说。　“白天这楼里就没人了吗？”　他忽然问到，显然他是为她的安全担心。　“有。一个单位留一个看家的，有时我也到政法委呆一会，和周姐唠唠嗑。”　“需要我陪你吗？”　他又问。　“不需要。”　他很庆幸，如果她说需要，他真的很为难了，他就得把实情告诉她了，她说不需要，他就没必要告诉她实情了。　“那我呆一会还走，万一有人来问我怎么没去找人啊，我不好回答，你没事，一个单位不是有一个看家的吗，你就是文明办看家的，别人看不到我，也就不问了。”　他说。　“行。”　她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他看着她。　“不过我有一个事想告诉你。”　她小声地说。　“什么事？”　“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她有点不好意思。　“好啊，干什么工作？”　他非常高兴地说，其实他心里不怎么高兴，他好象有点不愿意她搞对象。　“在人民银行办公室。”　“叫什么名字？”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还是很关心她的事的。　“赵松林。”　她讷讷地说。　“多大了？”　“比我大两岁。”　“年龄正相当。”　他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哪毕业？”　他又问。　“滨江银行学校。”　“挺好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他好象有很多问题。　“父亲就是在银行，母亲是老师。”　“家都有什么人？”　他还问，他完全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的，要是别人，他不可能问得这么多。　“上边有两个姐姐。”　“处多长时间了？”　“才一个来月。”　“好好处，现在没啥事正好处对象，办公室就归你了，这下我就更不来了，省着听你电话。”　他笑着说。很满意的样子。　“你觉得怎么样啊？”　她征询他的意见。　“自然条件没问题，挺好的，人估计也错不了。什么时候叫我看看？”　“等哪天有机会的。”　“我等着。”　田川离开了办公室，心里既高兴，又有点怅惘，章楚涵搞对象了，娶她的人是多么有福气啊，比自己有福气，如果不是自己比章楚涵大五岁，他相信自己一定有勇气提出和她处对象的，她也一定答应，不过，不过他们俩的关系这下彻底清晰了，自己结了婚，她也搞对象了，以后即使在一起工作，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她是他的妹妹，他是她的哥哥，只不过这个关系还不能对外人明说，与其说这是一种关系还不如说这是一种感情。　田川觉得刘书记的死有点不值得，另两个人的死更是受了刘书记的影响，荒山村是在山脚下，村里发水村民很容易上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而他带一队人从县城赶往村里倒是十分危险的，因为这一段路离高处很远。　可能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座驾了，丰田蓝剑可以说是当时最好的车，她觉得他的车可以顺利通过这一段路。也可能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想通过视察灾情来显示一下自己在邑州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但冒着生命危险去视察并不危险的事情有点得不偿失。　田川不知道在防汛部门有没有规章制度，在什么情况下领导可以视察，在什么情况下领导不可以视察，关键是领导视察不是领导一个人去，还要有随从，领导树立形象了但随从树立不了形象，一旦有危险了随从可能会做无谓的牺牲。　但人已经死了，三天没有结果生还的可能性太小了，田川也不愿意多想刘书记的毛病，但他总觉得刘书记的死是没意义的，董存瑞的死是把碉堡炸了，黄继光的死是把枪眼堵了，邱少云的死是把目标隐藏了，刘胡兰的死是把秘密保住了，刘书记的死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