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8坠入爱河
主任不怎么过来办公,他主要还是忙活县委办那头的事,县志办就剩田川和章楚涵了,有时他俩会对视而笑,心里说:咱们怎么老也分不开呢? 除了工作以外,他们还多了一个话题,因为田川当爸了,得了一个大闺女,田川很不自主的经常讲他闺女的事,言语之间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女儿是非常的疼爱。 他还没有见过赵松林,因为一直没有时间,他觉得他应该见他了,说见而不见,显得没有诚意,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应该见见他。 章楚涵把赵松林叫来了,说哥想见你,她就是说哥想见,而不是说田哥,赵松林来了,也朝田川叫哥,叫得他有点热泪盈眶,田川一看赵松林挺好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说话,他也很高兴,中午他请他俩下饭店吃饭,就他们三个人。 编县志要拍很多照片,其中一幅是邑州塔,邑州塔是一座辽代古塔,在老县志里本来有一幅照片,但后来邑州塔经过了修缮,所以新县志应该再拍一张新照片,章楚涵和主任说他想和田川一起去,因为她还从来也没看过邑州塔,她想到实地看一看,主任说那就去呗,他俩就上路了。 上邑州塔要坐公共汽车,下了公共汽车要淌一条小河,这条小河并不是很宽,但是河滩比较大,得在河滩上走老半天才能淌水,并且河滩都是石头,特别难走,田川有心领着章楚涵,又觉得不太相宜,他就尽量把脚步放慢,但走了一会章楚涵终于受不了了,就说:“你领着我吧。”田川这才伸出了手。 河滩空阔,不见一个人影,这也叫田川很放心,如果是旁边有人,他还真不敢领着章楚涵。 如果是没有人,他真想多领她一会,和她相识以来还没这么长的时间牵着他的手,可此时的时间怕是进入时空隧道了,时间越长显得过得越快,那么长的河滩恐怕一眨眼就会过去的。 他有心徜徉一会,好好体会一下她的体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就对章楚涵说:“你还记得不记得老主任讲的那个故事?” “什么故事?” 章楚涵一脸迷蒙的样子。 “他说*那年啊他们村有一个老地主,家里有二百块大洋,怕红卫兵抄家,半夜里跑到邑水河,把二百块大洋全扔河水里了,*以后他们再到邑水河来找,一块也没有了。” 田川用沉痛的语气说。 “我还记得,太可惜了,你说二百块大洋到现在得值多少钱啊。” 她也沉痛地说。 “我估计得值个一万两万的。” “那我们找找吧,万一要是找到一块两块的呢?” 她认真地样子。 “找找。” 他也认真的样子。其实他俩心里都明白,大洋是找不着了,但他们可以把脚步放慢,这样自欺欺人是不是可以延长他们的牵手时间呢?显然,章楚涵也是愿意田川的大手攥着她那纤细的小手,这样她会感到安全感到温暖感到幸福。 尽管他俩放慢了脚步,但还是不觉不由的来到了水边。 本以为是有一个石头桥,就是踩着石头过河,但好象是上一次发水把石头桥冲坏了,所以就根本无桥可走了,怪不得河滩道上没有人,可能是人家都知道没有桥了,所以就谁也不从这走了,时节已经是深秋了,水特别的凉,谁还从这走啊。 水流很急,能听到水冲石头的哗哗的声音,几块突出的大石头在激流中伫立,掀起耀眼的浪花,水估计也能有一尺深,如果叫章楚涵淌水过河,显然有点困难,更何况水是很凉的。 “我背你吧。”他笑着说。 “背得动吗?”她看着他,并不想谢绝。 “背得动。”他把身上的书包带紧了紧,怕相机被水淹了,然后就俯下身去,说:“上来吧。” 她趴在了他的身上,他双手向后搂着她的两腿,使劲的把她的身体往上串了一串,她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头上。 他慢慢地在河水里走着,他生怕把她掉进河里,他任凭那刺骨的河水侵袭他的肉体,他感觉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章楚涵的身体,他和她的心已经融在一起了。 过了河还要走一段很长的河滩,他俩的手很自然地攥到了一起。 田川觉得他又掉进情网了,虽然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但他总是还想多看她一眼,他觉得多看一眼不算道德败坏。 他们终于到了邑州塔,邑州塔是在村后的一个山脚下,虽然历史很悠久了,但对于附近的人来说太平常了,邑州塔也不是那么高大伟岸,也就有四层楼那么高,并且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尖塔,周围再没有别的附属设施了,所以也形成不了旅游景点,也没有游人来观瞻,这倒正符合他俩的心意,他俩真的像恋人一样手拉着手,围着尖塔观看,只有在照相的时候他俩的手才分开,田川的心里理由就是地面凹凸不平,他怕章楚涵摔着,所以他要拉着她。 回来的时候,他俩的手基本就没怎么分开过,虽然这次拍摄只有多半天的时间,但他俩的感觉比八七年游北戴河强多了,因为游北戴河还忌讳周围的目光,而今天周围没有目光,完全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自从这件事以后田川发现章楚涵和他越来越随便了。她养了一盆文竹,放在窗户台上,她想把枝蔓引到窗帘盒上去,就自己登上了窗户台,田川说,“你加小心别掉下来。” “那你不过来保护我。” 她用埋怨的口吻说。 他过去了,站在她的身边。 “你扶着我。”她说。 他用两手去扶她的腿。 “往上扶,那不是重心。” 他的手往上串了串。 她的身体就在他的面前,屁股几乎是贴着他的脸,他嗅到了一股特有的幽香,他真想用鼻翼去挨她的身体,他想把她的幽香都存在自己的肺管里。 外面进来一个人,他回头一看,是赵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