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7充满快乐
她看着他,认真地说。 “我没什么要求。”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的职称拿下来是可惜,要不就在档案局干吧,有机会我和领导说一说,等周局长退了,你接局长。” 她觉得她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承诺,她一个常委,面对她最心爱的人,她一点都不敢承诺吗?那样是不是显得她不够真诚。 “别和人家提了,叫人家说你提拔过去的老同事恐怕不太好,我活到现在都没有求过人,你也不要为我求人。” 他非常认真地说。 “那看情况吧,我会掌握好的,不过我还得求你点事,我的文字能力不行,又当了一个管文字的官,以后有些材料你得帮我看帮我写呀!” 她非常诚恳地说。 “只要你需要,我会尽力的。” 他认真地点着头。 时间不早了,田川说要回去,第一次和领导见面就说了这么些家庭的事,象倾诉似的,也不太好,在领导的办公室呆久了更不好,领导的工作都很忙,哪有时间赔他唠这些个人的事啊,这半天了也没人进来,说不定人们都知道是他来了,所以就没敢敲领导的门。 从章楚涵那出来田川有点后悔了,他觉得不应该把和王影的感情问题说给章楚涵,尽管章楚涵不是别人,但总不能说是家人吧,在她面前说自己和王影的矛盾这好吗?这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了吧,所谓家丑不开外扬,但这也实属无奈,他本来是不想说的,是章楚涵叫他说的。但又一想,章楚涵也不会笑话他,因为她不是别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说了以后,他的心里也好受多了,有一种非常释然的感觉。 十多年没有和章楚涵这么长时间的唠嗑了,虽然她当了官,但他觉得她还是和当年一样,还是那样真诚,那样质朴,那样善解人意。这十多年来,他心里积攒了很多话,他想把这些话永远都积攒下去,不和任何人说,没成想她又来到了县委大院,他们又有了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于是,他就向她倾诉了,心里畅快了很多,他觉得自己不是象以前那样孤独了,毕竟她离他很近,哪怕是不说话,不打电话,只要她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他就会觉得有一个人在陪伴他,他就会感到生活充满生机,充满快乐。 说心里话,田川对当官并不是很向往,他当初选择回档案局一是出于无奈,另外也是为了好好培养他的女儿,他对自己的女儿特别钟爱,在县委办那段时间,工作太忙了,他对女儿照顾很少,他对女儿有一种歉疚感。 王影是个粗人,有一次她给女儿剪指甲,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是不是给孩子剪到肉了?”他质问王影。 “没有。”王影说。 “没剪肉她怎么会哭呢?” “我真没剪肉啊。”王影坚持。 “我看看。”他拿起了孩子的手,孩子的手流血了。 “你没剪肉她怎么会流血呢?”田川急了。 王影不吱声了。 他赶紧找了一块药棉花,把孩子的手指的血迹擦掉,抱起女儿在地上来回走,他心疼女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缓解女儿的疼痛,他只是抱着女儿在地上来回地走着。 他到邑州市买了一个婴儿车,到现在都记得是花了十四元钱,婴儿车是可以折叠的,打开以后有一个栓棍,必须把这个栓棍插上车子才不会折叠起来,否则即便孩子放在车里,一不小心,车子也会折叠起来,那样孩子就掉地下了。车子本来有一个小布蓬,王影说那个布蓬没缝好,她要重新缝一下,就把车子折叠起来,等她把布蓬缝好的时候,把车子打开就把孩子放进去了,没把那个插棍插上,结果孩子一动,车就折叠了,孩子一下子就摔了出去,额头摔在水泥地上,立刻就起了一个大包,把孩子摔得哇哇大哭。 还有一次她带孩子到学校的操场上去玩,孩子说我会倒挂,她就说你挂吧,孩子就骑到了单杠上,把脚勾住单杠,身体就放了下来,孩子的脚没有勾住单杠,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鼻子当时磕就出血了。王影带孩子,田川不放心,所以,他尽量不叫他带,他宁可不当官也要把自己的孩子带好,把孩子培养好。但对于田川的心情王影不理解,对于自己的粗心,王影也没认识,她总觉得田川的官太小了,简直就不是官,凭田川的能力和水平他应该再当一个大一点的官,起码也应该闹一个正科级。闹一个一把手。 因为没当上官,或者说是没当上王影理想中的官,田川和王影的感情这些年来也好像慢慢地休眠了,田川除了工作把精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王影除了工作把精力都放在了麻将身上。一开始田川对王影打麻将极其反对,因为这不仅会给孩子造成不务正业的印象,而且也破坏了家庭的学习环境,孩子念初中的时候有晚自习,孩子下晚自习的时间是九点半,一般情况下十点钟就入睡了,但王影打麻将多数情况下九点半之前回不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那么她开门、洗漱都会有声音,如果这声音把孩子弄醒了再重新入睡不就耽误了孩子的休息了吗?孩子休息不好,怎么能有足够的精力来学习呀?为此田川和王影几经交涉,田川说你不能打麻将了,这样对孩子影响太大,王影说我保证九点半之前回来,但她九点半之前没回来,田川问她九点半之前为什么没回来,她说没到圈,田川说你打麻将只能论点不能论圈,王影说麻将不是咱一个人玩呀,人家都论圈咱自己论点也不行啊。 时间长了,孩子说话了,孩子说叫我妈去玩吧,她不影响我,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田川觉得王影打麻将确实没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王影的麻将也就坚持下来了,但田川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除了非说不可的话,他一般与她没什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