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3丢人现眼
我叫你写是把咱宣传部的联系电话写上,好叫获奖的人和宣传部联系,你把人家作者的联系电话写上了,叫谁和他联系啊,是叫宣传部和他联系吗,宣传部本来就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还用登在报纸上吗,报纸是给读者看的,读者有必要和作者联系吗,另外你把人家的私人电话都登在报纸上了,你不怕泄露人家的隐私吗,你经过人家允许了吗?”
沉吟了片刻,章楚涵大声地说。
诸主任不吱声了,他好象才明白了章楚涵的意思。
“办公室的文件没有一次能写对的,连标题都写错了,这怎么能行啊,不行我看这样吧,以后文件综合的业务交给宣传股吧,也减轻点你们的负担,你看行不行啊。”
章楚涵觉得是该说这句话的时候了,她一直在找机会,她觉得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行。我没意见。”
诸主任痛快地就答应了。
也许不是在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下,他还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把文字综合这块业务拿出来明显是表示办公室无能,他诸主任这点虚荣心还是有的,你无缘无故的把一块业务给他拿出来他能没意见吗?但刚才的事他也觉得自己是太笨了,怎么会把获奖人的电话写上呢?以这样的水平怎么能写综合材料呢?拿出来就拿出来吧,拿出来也省心,省着以后再因为材料的事挨说了。
文字综合的业务从办公室拿出来去了章楚涵的一块心病,因为她是这样和田川商量的,把文字和职称都拿出来,但她说要等机会,但这个机会永远也等不来,是不是显得她对田川的意见不够重视啊,她可不是不重视,她把他的话都当最高指示了,她也想用这个行动来向田川证明,她是完全按着他的意见做的,她听他的话比听领导的话都坚决。
她在寻找第二个机会,她要尽快把职称的业务也从办公室拿出来,她觉得把职称拿过来比把文字拿过来难度要大,因为职称是一个权利,诸主任是不轻易放弃这个权利的,尽管领导也是可以硬性决定的,可以说职称应该是宣传股的业务,这回要理顺业务,但诸主任可能也是心里不服,最好是叫他心里服气,象把文字拿过来一样,要不然显得领导出事有点不公,这样就不能做到以理服人了,就会在诸主任的心里产生消极对抗情绪,一个单位的核心目标是人心顺畅,如果人心不顺畅了,那工作就不好干了,有的人消极怠工不说,有的人可能还故意给领导制造点麻烦,即使是水平不高的人他要给你故意制造麻烦也是你不好对付的,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也许是田川的想法必然要得到事实的验证,也许是老天也知道章楚涵迫切的心情,不叫她在田川面前表现得拖拖拉拉,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她终于可以和诸主任说,你把职称的业务也交出来吧,而诸主任竟不敢有一点意见。。
市职称办的冯主任要调到别的岗位上去了。临走之前她要了结一件事。二年前,市职称办要出一本书,叫《政工师名典》,材料早就报上去了,但书一直也没印刷,政工师名典是要收钱的,高级政工师三百,中级政工师二百,诸主任早已经把名单报告给了冯主任,材料也都交上去了,但钱一直也没交上去,一共是二十个人,五千多块钱。
冯主任给诸主任打电话,叫他赶紧交钱,再不交钱就不赶趟了,这时诸主任说,邑水一共就五个人,要钱可以马上给你送去,冯准说你不是二十个人吗?怎么变成了五个人呢?诸主任说那些人的钱都没要上来,所以只能是五个人。
冯主任觉得这里有情况,一定是诸主任把钱要上来了,但他不想交了,他想自己把钱昧下,所以冯主任就给章楚涵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
章楚涵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她把田川叫了过来,她想听他一个主意。
“从现在的迹象看诸主任是想昧下这笔钱,但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呀,直接说昧下好象也有点唐突,如果不是这个情况恐怕不好挽回,如果是向他了解情况还怕打草惊蛇,怕他想办法补救,我是不想叫他有补救的办法,叫他彻底地犯错误,然后我们就以这个为理由把他的职称职责给他拿下了,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叫他哑巴吃黄连。”
章楚涵把脸侧过来,对他说,还带有一丝的窃喜。
“他非常有可能想昧下这笔钱,他以前向冯主任报帐是二十人,现在突然变五人了,他就是想昧下那十五人的钱,因为他知道冯主任要调走了,也不能深纠这个事了了,所以他想钻一把空子。说他要钱没要上来这不可能,职称办朝政工师要俩钱好要,并且多数都是高级政工师,都是单位的头头,钱是可以报销的,也不用个人拿,所以不存在要不上来的问题,而这个事时间还很长了,也没人过问,说不定很多人都忘了这件事了,即使没忘,谁也不好意思打听,因为谁心里都明镜似的,职称办出书就是为了剩俩钱,就是变相的要钱,既然是变相地要钱,他们给了就算得了,他们为什么还要问呢?即使有人问了,他诸主任说书还没出呢,溺婴什么办法,即使是出了,他说把书弄丢了你有什么办法,所以,这个事单位领导要是不追究是没人追究的。”
田川也侧过头来。小声地说。
“我不可能不追究,不可能叫他拣这个便宜,叫他想我章楚涵好虎啊,我好虎还有别人不好虎呢?”
她用多情的目光看着他。
“还有谁不好虎啊?”
他也看着她,他知道了她的意思,但他也要问一下,要不然他以什么理由这样专注地看她一眼呢?他是多么想看她呀,但他总得有一个理由,不能傻呵呵地看着她。
“还有你呀?”
她撒娇地说,目光象水一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