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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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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早几日就已经下起了雪。

柴棚的门半掩着从外面被人锁了起来,丁诗若穿着单薄的裙衫蜷缩在角落,两眼空洞木然的望着门缝中投进的薄光。

连日的茫茫冬雪给满院的院墙、屋脊覆上一了层银色的罗纱,隐约可见凋零的树枝上昨夜的积雪还未化尽,暧昧的阳光不温不火的散在上面,散发着盈盈的晶光。

丁诗若忘记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此刻外面吹锣打鼓的声音,提醒着她今日是她所爱之人和别人的成亲的大喜之日。

明明自己与他两小无猜,有婚约在前。明明两人早已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怎奈有情人却仍旧敌不过舅父的棒打鸳鸯?

想到这,丁诗若被冬日的寒冷刺的满身发冰,不觉浑身一颤,不知是身子冷还是心冷……

那是初冬某日,早早到来的雪,让梁府上下银装素裹,本就单薄的丁诗若,更是难以适应早冬的寒冷。和丫环乔莹在屋中加点了一个炭火炉。

梁母夏氏丫头雁歌来找她时她正裹着棉袄和乔莹围着火炉在绣荷包,见是雁歌便知道是夏氏有事,就过着小袄一起出去了。

和雁歌来到花园,院中夏氏独立假山下,望着结冰的湖面神情凝重,见丁诗若来了,便和颜悦色的向她招了招手,“你来了,到这边来。”

待丁诗若走进,夏氏便指着结冰的湖面说道:“你看这湖面都结了冰了。”

“嗯。”

“我想,梁府现在处境犹如遇寒的湖水,需要人破冰。”

“破冰何须人为?顺其自然,春暖花开之时,冰冻之然而然就解了。”丁诗若不明白夏氏所至。

冬日的阳光让夏氏的脸上透着细腻的金光,淡淡忧愁从她眉间扫过。

“若是这湖里有鱼,人等着抓了吃呢?”

“那就只能凿冰破洞。”

“既然你也明白,那我就直说了,眼下新帝登基不久,老爷也因之前党羽之争深受其害,梁府也是岌岌可危,所以我们想让瑄儿和皇上胞妹清河公主联姻,这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你应该明白的?对不对?”梁母拐弯抹角,只为这个。

看着丁诗若一脸不为所动,眼中流光一转,又动情地说道:“你也要为瑄儿将来着想,而且这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现在我来找你商量,也是照顾你们感受,指望你能去给瑄儿说明,是你想悔婚在现,也好断了他的念想,你觉得呢?”

丁诗若听到此,心里便已经有了注意,此话若不是梁祺瑄亲口对她所说,她必定不答应。

夏氏看着丁诗若仍旧不言不语,知道这个小女孩性格速来性冷孤傲,也不再多做讲情假意的事,满心不悦尽露脸上,口气也坚硬了许多,满是责备:“你怎能陷瑄儿于不孝不义?他身为独子,理应放弃儿女私情为家族大事着想,你这样不近人情,不顾大局,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一点也配不上瑄儿!”

丁诗若听了冷嗤一声,太阳光芒在碧潭一般的双眸中泛着幽幽的光芒。她见夏氏已经撕破了脸皮,便也不顾什么尊卑,脸色在冬雪的印衬下更显的苍白无力,单薄的身子让整个人看起来如冬日里残喘的残花瓣,娇柔怜人,却又虚弱不堪。

“什么家族大义?不过是你们欺负自己无父无母,无人做主!眼下连外祖母也病倒,你们这些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与梁祺瑄本就是两情相悦,为何偏要用此作为牺牲?难道家族大义就只能靠婚姻维护吗?你们若真那么大仁大义,干嘛不去说服自己的儿子呢?”

丁诗若的声音如同悄无声息的冬雪,安静却点点滴滴落入人心,寒凉彻骨,她看着夏氏脸色青白,狠狠地瞪着自己,却也不再惧怕,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梁祺瑄也是断然不会答应。

丁诗若从出生之时母亲便因难产而死,她也在母体里落下病根,自幼体弱多病,因此从小性子清冷,也不常外出,也不喜与人接触,只因从小喜好诗书画画,丁思成便给她请了个先生在家单独授课,外祖母王氏听闻后心疼她,便和其父丁思成商议将她接到了梁府住一段时间,父女二人不曾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初到梁府,众人因为外祖母王氏偏爱对丁诗若都疼爱有加,更是和梁祺瑄一见钟情,只是好景不长在,好花不常开,还不到梁府一年,父亲就因先帝驾崩党羽之争惨死。梁正峰便派了夫人夏氏的胞弟夏连珏带着自己去料理了父亲的后事。

丁诗若一直不明白,父亲本就是个不理闲事的人,为何这件事竟然将他牵连……

父亲去世后,梁家众人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乔莹、外祖母和表兄梁祺瑄以外,其余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和以往截然不同了。

面子上虽然还是礼貌叫自己一声表小姐,背地里却不知有多少闲言碎语说自己。命带孤星,克死了母亲,这会又克死了父亲。

人前丁诗若仍旧是清冷孤傲,可有时候寄人篱下的生活也让她觉得自己如春天的柳絮,夏日的蒲公英,随风漂泊而没有着落。

只是在这深宅大院,外祖母一直维护自己,梁祺瑄也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才让自己在这个大宅之内有了一份安定的感觉。

……

听着外面鞭炮声隆隆,丁诗若怎么也猜不到梁祺瑄如何会答应了这门婚事?自己这么多日未现身,难道他都不曾找过自己吗?

一阵寒风吹过树梢,歇在树梢间的雪花簌簌的落下,纷纷扬扬,一滴清泪划过苍白的脸庞,柴房门口出现了一抹青色身影。

“吱呀……”锁落,房门被打开,看着推门而入的乔莹,丁诗若空洞暗淡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只消片刻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这杯是夫人让我给您送的表少爷的喜酒,您喝了吧。”乔莹怯声说道,端着酒杯的双手因为紧张、或者是不安而瑟瑟发抖,眼神慌张的连看一下丁诗若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从小一起陪伴到大的小姐。

只是自己有把柄在人手上,她不想被夏氏送到官府去。

丁诗若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乔莹递过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那日不是她合同夏氏骗自己,自己也不会被锁在这个僻陋的柴屋。

乔莹见丁诗若将酒全灌入府中,心里一紧,双腿跪地,眼泪如柱奔流而出,“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奴婢从小伴着您,您带奴婢如亲姐妹,可奴婢也是被人陷害了,那日在花园,奴婢无意捡到一只宝石珠钗,还没等奴婢离开,二太太就上前来说是我偷了她的东西,大夫人也来帮和,说要将我扭送到官府。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意的啊,您一定要原谅我,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乔莹语无伦次的说完这些,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丁诗若的胃此时如刀搅般疼了起来,心口如有一把利剑在一点一点消磨,脸色瞬间变成了青灰色,光洁的额头涔出一排密密的细汗。

她知道一切都是她们所为,却不想这一家人手段竟然如此卑劣,忍痛想扶起乔莹,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僵硬。

抓住乔莹衣袖的双手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便将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祺瑄。”

气若游丝的将这句话说完,丁诗若双手一松便瘫在地上,时光回转,回忆历历在目,一滴晶莹徘徊留在眼畔,凝结着这世所有的不甘,她至死都未闭眼。

青梅竹马与伊伴,红盖高抬非吾愿。怜卿潸然泪飘落,夭桃将移别处栽。

泪落成诗点朱砂,千年苦等守牵挂。

今生再遇造化弄,前尘旧事忆几何?

水寖墨染调重色,凋零只为待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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