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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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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舟和骆清淮从派出所出来, 就看到霍爸爸霍妈妈还有骆妈妈都等在路边。

已经入冬了,晚上气温很低, 这派出所又刚好在风口上, 几位大人都冻得快不行了,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两个孩子满心愧疚, 霍舟更是都不敢抬头看父母的眼神。

霍爸爸去拦车, 霍妈妈分别揉了揉霍舟和骆清淮的脑袋,微笑道:“没事就好。”

一路无话,回到北大院后,霍舟和骆清淮分别回家。

霍舟洗了澡出来,看到霍妈妈拿了一包红豆放在桌上挑选,顿时一头雾水:“妈妈, 您这是干嘛?要喝红豆汤吗?”

霍妈妈认真选出饱满的红豆, 放进一个红色的布包里:“给你去霉运的,等下把这个放到枕头底下。明天我再去找点柚子叶来烧水给你洗澡……“

这些都是传说可以去除霉运的办法, 求个心理安慰罢了。霍舟平时是绝对不会信,甚至还要嘲笑一番的。

今天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霍妈妈也未必就信这些,只是实在担心霍舟, 便宁可信其有了。

“你那什么表情?”霍妈妈抬头看了霍舟一眼, “我给你说, 年轻人别不信邪, 原来你刘阿姨就是, 有一阵总倒霉,后来……”

霍舟走过去,抱住霍妈妈的手臂撒娇:“我信。谢谢妈妈。”

霍妈妈有点惊讶,随后又觉得欣慰,轻轻拍了他一下,把装好的红豆包递给他:“你自己拿进去吧,压在枕头底下,别搞坏了。”

霍舟刚接过来,有人敲门。

坐在沙发上的霍爸爸去开了门。

骆清淮怯怯地站在门口。

这几年骆清淮来霍舟家里的次数数不胜数,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家,虽然他总是很礼貌,但早已不会觉得拘谨。

今天很显然,敏感的骆清淮觉得,他给霍舟一家带来了麻烦,所以踟躇着不好意思进门。

“清淮?来得正好,快进来。”霍爸爸反应迅速,已经笑着把骆清淮拉进来了,“你阿姨有东西给你。”

骆清淮进门,眼神先去找霍舟,一看到他手里的布包和桌上的红豆,脸色控制不住就白了几分。

他也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他当然不会怪霍爸爸霍妈妈,只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霉运,如果不是他,霍舟也不会无辜到派出所走一遭。

“快过来。”霍妈妈从兜里拿出另一个红布包,里面已经装满了红豆,“我还说明天让舟舟拿给你,现在你自己拿着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以后就不会碰上那种神经病了。哥哥都放了,你也要放着啊。”

骆清淮眼眶立马就红了,冲着霍爸爸霍妈妈就是一个九十度大鞠躬:“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连累了霍舟,害得霍家父母担惊受怕,所以才过来想要跟他们道歉。

哪怕被嫌弃被骂也没关系,他依然感激。

但是霍爸爸霍妈妈并没有嫌弃他,更没有骂他,反而还记得帮他去霉运,骆清淮又感动又难过。

“这是干啥?”霍妈妈忙把骆清淮拉起来,爱怜地揉揉他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你很勇敢,舟舟也很勇敢,你们都应该得到表扬。”

骆清淮已经说不出话了。

霍妈妈拿了盒巧克力出来,递给霍舟:“奖励给你们的。”

霍舟开开心心地打开盒子,先挑了一颗喂给骆清淮,又给爸爸妈妈分别塞了一颗,最后才轮到自己。

巧克力很甜,但不腻,有股清香味,霍舟眼睛一亮:“这是上次在奶奶家吃过的那种吧?她不是都给霍蒋了?”

到现在,霍舟依然是霍家最不起眼的那个孩子,奶奶家有好东西,仍然是先给老大和老三。上次的巧克力,霍舟还是没份。

不过霍蒋对骆清淮是越来越崇拜,他拿了巧克力还记得给骆清淮留一点。

骆清淮自然会分给霍舟,于是霍舟也吃到了。

“嗯,就是那种。”霍爸爸说,“公司一个同事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

霍舟一听,孩子气地对骆清淮说:“看看,国外买的,比霍蒋那个好吃。”

骆清淮点头:“嗯,这个更好吃。”

霍舟便把盒子都一起塞给骆清淮:“都给你了。”

骆清淮自然不要,两人互相推让。

霍妈妈看不下去了:“你俩谁拿着有区别吗?”

倒也是,霍舟笑起来,不再勉强。

又说了一会儿话,骆清淮要回家去。

霍舟看着霍妈妈,眨了眨眼:“妈妈,我送淮宝回去。”

霍妈妈无奈道:“去吧。”

骆清淮不好意思:“这么近,不用送了。”

霍舟不由分说,拉着他出了门,才说:“我去你家睡。”

他想的是,骆清淮今天受了惊吓,晚上怕是又会做噩梦,一起睡他还能哄哄他。

骆清淮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僵硬了身体,走路都变成了同手同脚。

霍舟看他表情有点怪,忽然反应过来:“哦,你是不是有话和你妈妈说,那我送你到门口就回来吧。”

他倒是忘记了,骆妈妈肯定也被吓坏了。

而且发生这么多事情,骆清淮肯定有很多话要和骆妈妈说,他不一定方便听。

“不不不。”骆清淮急忙紧紧拉住霍舟的手臂,生怕他就这么走了,“我们已经谈完了。”

谈完了?

他洗个澡的时间,就谈完了?

虽然一直知道骆清淮和骆妈妈的交流不多,霍舟还是惊讶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骆清淮家。

骆妈妈眼睛看着稍有点发红,应该是哭过,但也没哭得很厉害。

而且她的神情很镇定,看到霍舟微微惊讶,很快又温柔地打招呼:“舟舟来了?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你爸妈没骂你吧?”

骆妈妈平时给人就是温柔到有些怯懦的形象,她的小摊时常会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骆清淮出头的次数都比她多,大家都觉得她是个软弱的人。

可今天,霍舟忽然觉得,骆妈妈可能并没有那么软弱,她只是藏得很深。

“他们没有骂我,还夸我勇敢呢。”霍舟笑着道,“阿姨放心,以后有淮宝保护您,警察叔叔保护您,我也会保护您,不会再有人来欺负您了。”

骆妈妈怔了两秒,露出一个温婉的笑:“谢谢舟舟,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骆清淮适时道:“妈妈,哥哥今晚跟我睡。”

骆妈妈有点意外,但也没多说:“舟舟洗澡了吗?我去给你们烧热水。”

“我洗过了。”霍舟自来熟地进了骆清淮的卧室,“淮宝你洗吧。”

他想,或许骆清淮和骆妈妈还有话要说,他得自觉点,留给他们时间和空间。

但是没多久,骆清淮就洗完澡进来了。

他头发还滴着水,苍白了一天的脸蛋终于被热气蒸得粉粉嫩嫩的,睡衣的扣子有一颗没系,藏着的半截精致锁骨若隐若现。

霍舟有种上前扒开骆清淮睡衣的冲动。

他急忙移开目光,看到床头的吹风:“淮宝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骆清淮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擦:“不用吹。”

“快点过来。”霍舟把骆清淮拉过来,打开吹风怼了上去,“不吹干睡觉会头痛,你站好别动。”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骆清淮的头顶,轻轻将湿发揉散。

指尖划过头皮,酥酥麻麻的让人心悸,骆清淮放任自己在吹风巨大的声响下疯狂心跳,乖乖低头,方便霍舟动作。

男孩子头发短,很快就吹干了,霍舟有些遗憾地松开手。

“给我看看。”霍舟的手指顺势往下一滑,抬起骆清淮的脸。

指尖触感滚烫,骆清淮的脸已经成了红苹果。

“你热吗?”霍舟松开手指,“是吹风太烫了吧?你怎么不说?”

骆清淮干咳一声:“睡觉吧。”

说完当先爬上床,把装着红豆的布包小心塞到枕头底下。

霍舟放好吹风,关了灯,也爬上床。

骆清淮的是张单人小床,两个人睡有点挤,只能贴在一起。

虽然没有肌肤相贴,但胳膊还是火烧火燎的。

静谧的气氛最适合暧昧的生长,两个人心跳都不由自主快了起来,黑夜里此起彼伏,跟比赛似的。

霍舟正感觉手脚都不自在,骆清淮说话了。

“哥哥,你今天说的真相,是什么意思?”

今天在警局,骆清淮有所保留,没说太具体,霍舟正好也想问问他关于过去的事情。

他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只隐去霍爸爸把骆清淮弄进学校读书这一点。

骆清淮听完却道:“所以,是霍叔叔帮我找的学校,对吧?”

霍舟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骆清淮轻笑一声,“不过,你这个反应说明我猜对了。”

霍舟:“……淮宝你变坏了。”

骆清淮又笑了声,说:“也不是全无理由的猜测,在搬来北大院之前,我曾经见过霍叔叔。”

“啊?”霍舟再次惊讶,“什么时候?”

“我奶奶死的时候。”骆清淮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你不是好奇高玉树是什么人吗?他就是杀我奶奶的凶手。”

骆清淮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父亲死了以后,没有人在乎骆清淮一家过得怎么样,他们成了罪恶的代名词,受尽欺辱,最后被迫搬到乡下的奶奶家。

但是这样的躲避,并没有让那些流言消散,甚至跟着传到了乡下,骆清淮一家,依然是别人恶意攻击的对象。

有一天,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闯进来,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

这个男人就是高玉树。他原本也是实验室的一名员工,被辞退后一直没找到更好的工作。家里其他人都嫌弃他,骂他,说他没用,甚至连孩子也跟他不亲了。

高玉树觉得,这一切都是骆清淮爸爸的错,所以他找到骆清淮家里,想捞点好处,没有好处就砸烂家具发泄一通。

骆清淮的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痛苦绝望,又日日被乡邻指指点点,她早活腻了。

骆奶奶跟高玉树拼了命。

高玉醉酒状态下气不过,捡了块砖头,拍在骆奶nai头上。

鲜血瞬间糊了满脸,骆清淮就眼睁睁看着奶奶倒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法医的尸检报告说,骆奶奶真正的死因是脑梗。

而且,是骆奶奶先动的手。在高玉树想要罢手逃走的时候,骆奶奶继续打人,不让他走。

反正到最后,高玉树只被判了四年刑期。

他在狱中表现不好,又被加了两年刑,最近才出狱。

在高玉树入狱期间,他的妻子跟他离婚了,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出狱后,父母也不愿意认他。

一无所有的高玉树心态已经越发扭曲,他认定了人生所有的悲剧都是拜骆清淮爸爸所赐,所以赖上了骆清淮一家。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已经来骚扰骆清淮妈妈一周时间了。

骆妈妈不想让骆清淮担心,一直没说。

“太可恶了。”霍舟攥着拳头胡乱挥舞,后悔之前没多揍高玉树几下。

骆清淮说:“就是在奶奶死的时候,我见过霍叔叔。”

那时候,小小的骆清淮拎着那块带血的砖头,心里升起无数罪恶的念头。

霍爸爸碰巧经过,帮他报了案,警方调查的时候他才知道骆清淮是谁。

没过多久,骆清淮就接到了附小的入学邀请。

于是,母子两个搬到了北大院,在知道霍爸爸是副厂长的时候,骆清淮就猜到是他帮的忙了。只不过霍爸爸从来没提过这事,表现得像不认识他一样。骆清淮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给霍爸爸带来麻烦,所以谁都没说。

霍舟心疼得不行,他以为骆清淮从小就没了爸爸很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奶奶一条命。

他翻身将骆清淮搂进怀里,安慰道:“放心,你爸爸的案子最近在重新调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骆清淮闻着霍舟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心猿意马:“嗯。”

霍舟拍拍骆清淮的背,忽然觉得不对。

听说父亲的案子会重新调查,骆清淮为什么反应如此平淡?

霍舟想了想,惊讶地问:“淮宝你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骆清淮点点头:“知道啊,妈妈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帮爸爸翻案。”

霍舟惊呆了。

他终于明白,骆妈妈为什么总是忙到没空管骆清淮,以及骆清淮家里为什么会这么穷了。

如此说来,翻案时机的巧合,不会真是故意的吧?

“所以,是你们故意等我爸爸辞职后,才重新调查的吗?”霍舟问。

“大部分是碰巧。”骆清淮说,“只是知道叔叔要辞职,我晚了几天把证据交给警方。”

骆妈妈谁都不信,但骆清淮相信霍爸爸跟当年的事情没关系。

而且,辞职也不会影响案件调查,只是如果案件一旦开始调查,霍爸爸就没那么容易走掉了。

霍舟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证据?”

骆清淮朝霍舟胸口贴紧了一点,似乎很冷:“我在这个家里,发现了疑似‘紫曼’的半个方程式。”

霍舟一头雾水:“紫曼是什么?”

“一种毒品。”骆清淮说,“当年我爸死的时候,法医检测出他吸食的,就是这种毒品。”

霍舟目瞪口呆,半晌惊得差点跳起来:“你说,这,这个家里发现的,所以……”

“知道当年的爆炸案为什么牵连那么多人吗?”骆清淮明白霍舟震惊的点,“因为警方在现场检测到了违禁药品,只不过两个案子分开审理,306厂的领导就用我爸爸的案子掩过了违禁药品的案子,并且将知情人全都开除。当时的副厂长龙樊说是引咎辞职,可他辞职后,却转眼在另一个制药厂当了厂长,生活比以前好多了。”

霍舟有点明白了:“你们怀疑龙叔……大龙爸爸?所以,租他家房子,也是故意的?”

他想起来了,骆清淮刚搬来的时候,他进来看到里面的墙面全被贴上了旧报纸,当时就觉得奇怪。

“妈妈不信爸爸会自杀,更不信他会吸毒,所以一直在想办法为他翻案。这些年,我们也搜集到了不少消息,我们怀疑,当时的违禁药品可能就是‘紫曼’。只不过检测到的只有一点成分,被厂方以另一种具有相似成分的违禁药品给糊弄过去了。”骆清淮说,“我之所以会同意转学来这里,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妈妈想要跟厂里的人混熟。选择租这间房,当然也是故意的,不过我们并没有想过真的会得到证据。”

否则,就算霍爸爸帮忙,骆妈妈也没必要带着骆清淮来这个伤心地读书。

霍舟总算明白了。

骆妈妈住进北大院,是为了探听情报。所以,她摆摊卖吃的,一方面养家糊口,另一方面也方便偷听别人谈话。发生过的事情总会有痕迹,她一点点搜集信息,总会遇到有用的。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看着总是柔弱怯懦的模样,因为谁会在意一个软弱可欺的单身女人呢?在北大院住了这么多年,虽然时不时受点小欺负,但大体来说,其实是顺遂的。

如果不是骆清淮实在可爱成绩又好,这母子两个,几乎就是被忽略的一家人。

这样的骆妈妈,心理素质必定是非常强大的,难怪她今天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情绪也只是有点小波动。

骆妈妈为了替丈夫鸣冤,牺牲了很多,非常不容易。

只是,到底委屈了骆清淮。

这些事情,骆妈妈想必不会多说。小时候的骆清淮,也肯定会有很多事情理解不了。

那么小的骆清淮,心里会多不安,多害怕啊?他还要强迫自己尽快成长起来,一边会读书还一边要会打架,他真的承受太多太多了。

霍舟将骆清淮抱得更紧,下巴在他头顶轻轻磨蹭:“现在好了,有了证据,坏人很快就会得到报应。”

骆清淮呼吸沉重了一点,努力转移注意力:“现在证据还不足,还得看后续调查。”

霍舟想到他说找到方程式的话,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紫曼的方程式?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不知道,所以才说是疑似。”骆清淮顿了顿,跟霍舟说了实话,“其实,这是一个局。”

骆妈妈当初搬来的时候,就把这个家里所有东西,哪怕是一片废纸都收了起来。她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想着万一呢,万一有什么证据呢?

骆清淮成绩最好的学科就是化学,他一直想搞懂“紫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当然还没那能力,但却无意中在一本小学语文书上发现了一个方程式。那笔迹一看就是大人的,而且是通过复写纸印上去的,其实已经有点看不清了。

可能书中夹了复写纸,写字的人不知道,所以留下了痕迹。

这大概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骆清淮不认识这个方程式,他只是本着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的态度,让骆妈妈拿给专家看。

专家认定,那就是紫曼的方程式。

不过,单凭这个,不算证据。

所以,他们故意放出一点消息。

如果龙樊真的有问题,他知道警方重查当年的案子,知道自己家里发现了方程式,一定会回来查看。

今天大龙的出现,其实已经说明问题了,只是没想到高玉树会突然冒出来。

难怪今天骆清淮一听“大龙”就急不可待朝家里跑。

“那今晚我们在派出所,有人进你家了吗?”霍舟紧张起来。

“进了。”骆清淮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兴奋,“不过他们没找到东西,肯定还会再来。你放心,我们已经跟警方联系了,现在警方24小时监控着我家。”

霍舟松了口气,有警察叔叔保护,他就不担心骆清淮母子的安全了,顺便连高玉树的麻烦也一起解决了。

不过,现在想来,高玉树的找茬,说不定也是受人挑拨。

“那真是太好了。”霍舟很替骆清淮开心,“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骆清淮和骆妈妈也就能解脱了。

骆清淮看霍舟并没有因为自己瞒了他事情而生气,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两人今天都受到了惊吓,时间又很晚了,不说话后很快就相拥着沉沉睡去。

骆清淮又做噩梦了。

一个持续了八年的噩梦,做太多次以至于哪怕是在梦里,骆清淮也有点意识。

梦里骆清淮还不到六岁,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爸爸回家。因为爸爸很宠骆清淮,会叫他“淮宝”,给他带好吃的零食,买没见过的玩具。

这一天雷雨交加,骆清淮等爸爸等到睡着又醒过来,还没看到人。

他这时候还不怕打雷,起身去打开门,想迎接爸爸回家。

别开门,别开门,骆清淮在梦里暗示自己。

他知道,门打开,就会看到一具被雨水冲刷到泛白的尸体,眼睛绝望又茫然地大睁着,仿佛在问天道为何不公。

那是爸爸,再也不会叫“淮宝”的爸爸。

骆清淮看过太多次,他不想看了。

可梦里的自己却又不受控制,还是缓缓拉开了门。

“淮宝!”霍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挡在门口,捂住了骆清淮的眼睛,“外面下雨呢,别出去了,我们进屋吧。”

霍舟把骆清淮拉进屋,转身关门。

骆清淮从他的手指缝朝外面瞄了一眼,大门外的地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骆清淮忽然长长舒了口气,像一座压在心上的大山终于挪开了。

霍舟半梦半醒之际,听到怀里的骆清淮呢喃了一句:“哥哥……”

语调上扬,像是遇到了很开心的事情。

霍舟迷迷糊糊在骆清淮头顶亲了一下:“我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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