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技惊四座

桃绯默默地不想出头，但很快便轮到她上戏。　“桃绯!“剧务在叫。　“我在。“她答应着，放下剧本，从角落走出来。　“嗬……“现场有小小的骚动。　美人呐。　比林音还漂亮。　“是新人“纷纷彼此询问。　最震惊的当属林音那一处。　“桃绯“林音刚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一失手将水杯打翻。前两天林母对着她咒骂了好一顿桃绯的不识抬举，她忙着试名品店送来的新衣，不耐烦地听了一耳朵，既然是穷鬼表妹，不值得上心，就隐约记了个名字。　难道就是这个人　不是说很寒酸么，怎么有资本来演女二　“对、对不起，音音姐!“助理是新换的，前面几任都告诉她林音脾气不好，眼看林音的剧服湿了一块，顿时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去擦拭。　林音这才反应过来，她本就烦躁，将空杯子往助理身上一扔，开口训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有什么用!“　助理低头唯唯诺诺。周边的人都不敢说话。　那一处小小的骚动完全没有影响到桃绯。她站在聚光灯下，全身心沉浸进角色里。　这个剧本是一个关于理想幻灭的故事。男女主是前朝忠臣后裔，一心扶持流亡君主，最后大计将成之时，软弱的君主却出卖了他们。同伴皆死，男女主心灰意冷，回望半生只觉如海市蜃楼，遂相偕消失在黄沙大漠里。　桃绯饰演的女二号叫轻绡，是一代倾国妖姬，自小被作为反派的男二号收养，因受不了男二号的独占欲而出逃，与男女主角相逢并成为知己，最后为救男女主角，一剑刺死了男二号，却又为他终身戴孝。　桃绯对着摄像机，给出了自己第一个镜头。骨相完美的脸，在镜头放大下依然无懈可击。长眉入鬓，眼角斜斜上挑，顾盼间风情流转；樱唇点朱，艳若丹砂，嘴角噙笑若有若无，看似多情实则薄情。　“嗬——”全片场不约而同发出低低惊呼。太完美的亮相！　导演喜得一拳捶在掌心，盯着屏幕，喃喃自语：“继续。继续。”　桃绯懒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上，看也不看面前的男二号，只拖长了曼转的声调：“教坊当然是个好地方。你去你的，我病我的。你又跑回来找我做什么。”　似嗔，似怒，像是因对方流连烟花而产生闺怨，但仔细听，里面实则是凉薄的厌倦。　导演双眼放光，几乎要跳起来：“就是这种调调！”就是要这种难描难绘的语气，就是要这种爱恨难分的心态！　饰演男二号的演员是影帝候选，演技精湛，两人的对手戏几乎是一条过。　这位导演向来以精益求精，不怕浪费胶片闻名业内。这种新人一条过的，实在罕见。　待到桃绯走下场，导演喜得跳下座椅，亲自抓着她询问：“你真是新人？”　桃绯很诚实：“我觉得我应该不算。我回国之前，有在纽约百老汇参演话剧。”她笑一笑，“虽然是跑龙套，但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导演连连点头：“难怪，难怪！”又拍着她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开始对你一点信心都没，本来想后面剪辑的时候把你的戏份多剪掉一些，现在看来不用了，哈哈，哈哈！”　桃绯：“……”　您可真是个性情中人。　若说之前众人对林音的夸赞里吹捧的成分居多，并且还有不少人并不屑于趋奉，这回对桃绯是集体真心服气。　嘈嘈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