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那就是我想成为的人。”紫蝴蝶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眼睛的一部分从手指的缝隙中透出来。

“哦……”小白夜应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了，他想听对方说。

紫蝴蝶继续地说着：“小夜你知道吗？那有多遥远吗？”她的语言中四溢着力不从心，那是她内心中发出的真实感叹。

“有多遥远？”小白夜不解地问，在他的脑子里那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紫蝴蝶思索了下说：“我们要想成为那样的人，首先得成为灵战士，然后获得帝国颁发的士兵称号……”

“等等，”小白夜打断了紫蝴蝶的话，“我们成为灵战士后就必须成为人家的士兵吗？”他不解地问。

“是的，不然的话就是野战士了，那样的话，会被整个大陆通缉的，是不合法的。”紫蝴蝶解释道。

“什么是通缉？”小白夜仍然不解。

“就是追杀。”紫蝴蝶耐着性子解释。

“哦，这样啊……”小白夜现在已经开始在心里各种想象了。

紫蝴蝶回到刚才的解说上，“获得士兵称号之后，我们就可以以自身的实力层次进阶士兵等级，士兵等级分为3个层次，第一层，也就是最低的一层，为一阶士兵；如果实力突出可以继续进阶，那就是第二层次，为二阶士兵；再然后就是三阶士兵；然后就到了战斗力的分水岭——一般人再也无法跨越的横沟——黄金骑士，这一阶段的灵战士几乎是可以横扫战场了，他们常常突入敌军的中间，如入无人之境……再后面的就是……”紫蝴蝶刚想继续解说，却从远方传来一声呐喊。

紫蝴蝶与小白夜几乎同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长老的一个门生。虽说长老一生都是碌碌无为，终究也没能成为灵战士，倒竟然也有几个门生，然而这些门生们也都是凡夫俗子之辈，过来只是学点见识，凑个热闹而已。记得长老有一次是这么评价他的门生们：短视之人，无可救药，无心之人，无望领域。

小白夜当时是无法理解这句话其中的含义，倒是紫蝴蝶却深深地记住了。

那人急喘着气，也像是一路奔过来，中间没有停下过。

那人口中喘着大气，双手撑住膝盖上，半俯着身子说：“紫蝴蝶你快回去看看长老吧，长老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紫蝴蝶惊讶地问，“长老他快不行……了？”她仍然有点不可置信，仿佛这不是真的。

“你还是快点去吧！”那人急道。

紫蝴蝶什么话也不再说，刚准备要跑，被那人拦下。“等等，这个孩子就是小白夜？”那人指着呆在一旁的小白夜说。

“怎么了？”紫蝴蝶疑惑地问。

“把他也带去。”那人答道。

“为什么？”紫蝴蝶问。

“长老说，他有话要跟他讲。”那人回答。

================================

小白夜看见的时候，长老已经横躺在**了。长老的家是半圆形土质的，那样子就像一个包子盖在地上，这种房子一般是贫穷人家的。天照大陆，这样的房子还很多，不止范海滩这里。

长老的房子不算小，这可能是长老闲来无聊时一点一点扩建上去的。小白夜向长老屋子里探着头，有点不太敢迈进屋子，因为那里的光线不如外面的亮，有种昏暗的感觉。

“快进去吧。”那个长老的门生在小白夜的后面催促着说。

“快进来吧！”走到屋子里的紫蝴蝶对身后的小白夜也说到。

小白夜进去了。

长老的床靠近门边，可能是想被更多的阳光照射到，而被人后来移过去的。从外面就可以一眼看见长老横躺在床上的模样。

小白夜走近长老的床边，站在一旁等待长老的发话。

长老在半睡状态中大概是意识到了小白夜的靠近，他微微睁开眼，看着站在身边的小白夜道：“孩子，你来了啊！”

“嗯。来了。”小白夜应答了声，他知道长老这是快离开人世了，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以后再也看不见长老，但他不多言，他放在心里。

“我有话要对你讲……”长老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再像小白夜印象中的那样，变得模糊了。

“您说，我听着呢。”小白夜答道。突然他有种伤感的感觉，在紫蝴蝶的叙述中，他得知长老这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的，他没娶什么妻子，自然也无后人，这些年除了那几个愚钝的门生陪着外，就无其他旁人了。紫蝴蝶可以算是长老生命中尾声的闪耀，他对紫蝴蝶的感情就像是孤独的半途中捡到了失而复得的孩子。紫蝴蝶自然也是在悲剧的命运半途捡到了失而复得的家人。

长老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在小白夜的脸上，说：“孩子，你将来是不是要去做那灵战士？”他说到这里眼神中突然多了些光彩，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嗯。”小白夜点点头，“我已经跟蝴蝶姐姐约定了。”

长老露出了满足的微笑。长老想起自己早些年的时候对这孩子还有提防，担心这孩子将有一天变成让天下陷入混乱之人，然而这几年来对他的观察，已经说了一切——这孩子是自己喜欢的那种。长老是性情中人，对于自己欣赏的东西，他向来是帮着的，眼前的这个雪发少年已经非常地合他的意了。还有一点，长老也是清楚了，那就是紫蝴蝶，他觉得她爱对人……他希望能够看到他们的结局，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好，好，”长老连说了两次，然后他说道，“小夜，你记住，你后面的人生还很漫长，人生的旅途切不可孤独一人，灵战士的道路更是不可以单打独斗，更不可以一个人脱离队伍，你必须要有同伴，与他们合作，切不可一人霸行于天下，那样你的道路将会不断地出现阻碍，最终也将会在半途终结……”长老还想继续说，但是好像已经力不从心了，“咳咳……”他发出了两声咳嗽，大概是时间快到了。

小白夜深深地点了点头，他记住了长老的话。

长老满意地点点头，最后他把脸转向紫蝴蝶说：“小紫，小夜你先带着，”长老的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紫蝴蝶抢着说：“我会的！”她的眼睛已经流下了眼泪。

“听我把话说完，”长老示意她不要插话，“对小夜你要不离不弃，在成为灵战士的道路上，你要一直陪伴他，切不可让他一人独行，更不可让他迷失了方向……，我……我前段时间注意到了，你的魂色起了点变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意味着你也将可以成为灵战士，你的梦想可以去实现了，带着他……带着小夜，你们一起……”长老的话没说完——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