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生日礼物

我记得那天说过的话，也记得那天的场景过分美好。　——谢筱暖　刚入冬的某个星期五，在结束一场考试后，许静静约谢筱暖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坐坐。　许静静咬着吸管好久终于开口：“有一天上学路上，我看到何云烨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着，那个女生笑起来很漂亮。”　“我害怕了，筱暖，我都不敢追上前问清楚，因为我没那个资格。”说完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杯子中，泛起一圈圈水花。　谢筱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安静听她讲。　许静静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怎么满怀期待地想象约会场景，再到希望落空，像倒苦水般，到最后停止流眼泪。　“我好多了，筱暖。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我。”许静静笑笑，却有些勉强。　回到家，谢筱暖翻着手机上和静静的合照，看了好久。　静静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相互守护的好朋友。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加倍的好。　是的，一定。　“筱暖，你要过生日了吗？”夏宇扬在解题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嗯，十一月十一日。”谢筱暖应道。　夏宇扬深深吸一口气，没绷住笑了，“你这个生日……真是……”抬手揉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的脸。　“笑吧笑吧，不就是光棍节嘛。都被静静笑好多次了，多你一个也不多。”谢筱暖撇嘴，然后狠狠的乜了他一眼，“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三月份。”夏宇扬不再调侃她，继续看书中的习题。　谢筱暖双手托腮，思绪不知道又神游到了哪里。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迎来了谢筱暖期盼已久的生日。　厨房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谢妈妈正为了长寿面忙得团团转，谢爸爸在旁边择菜。　吃长寿面是他们家的传统，长寿面最好一根铺满一碗，一口气吞掉。　当然，这也是妈妈最拿手的绝活。　筱暖邀请了许静静，夏宇扬，还有宋依依来家里吃饭。　“我们家最亲爱的筱暖又长大一岁，祝你生日快乐！祝我们的友谊也要长长久久！”　许静静风风火火冲进家门，给了筱暖一个大大的拥抱，满脸笑容。　看到静静不再像之前消沉，筱暖放下心来，捏了捏静静软软的脸：“你最淘气了！”　嘻嘻哈哈两个人笑闹起来。　这时宋依依也跟进来，手上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谢筱暖，生日快乐！祝你每天都开心，学习进步。”　说着递上礼盒，示意她拆开看看。筱暖受宠若惊地道谢，好奇地解开丝带，一层一层打开。　是一串很别致的风铃，筱暖很喜欢，把它挂在自己房间。　一阵微风吹来，一抹淡淡的粉色被风吹的翩然飞舞，美妙动听的声音吸引了三个人的目光。　“筱暖的同学来啦！快坐下快坐下，阿姨马上把菜都做好了。”　谢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一位和静静一样机灵可爱的女孩子，满心欢喜。　宋依依乖巧答应，安静地坐在了餐桌前。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外，欲言又止。　谢爸爸看到座位上少了一个人，“宇扬呢？怎么还没来？”　筱暖也不清楚，前一天明明和他说好早点过来的。于是决定过去看看。　敲敲门，里面没应声。　奇怪了，大中午能去哪里呢。　筱暖垂着头返回，告诉大家：“夏宇扬不在家，要不我们先……”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回来路上有点堵车。”一声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筱暖心里一惊，回头看去。　只见夏宇扬站在家门口，脊背挺直，呼吸有些急促，眼底的疲惫却显而易见，看向筱暖时噙起一抹微笑。　“筱暖，生日快乐。”筱暖看他两手空空，情绪有些低落，低下眼眸说谢谢，快坐下吃饭吧。　爸爸妈妈做的菜肴很丰盛，有她最爱的糖醋鱼块。　生日蛋糕也非常漂亮，上面有一个展开翅膀的小天使，十六根蜡烛五彩缤纷，大家吃的都很尽兴。　在宋依依和许静静一一道别后，夏宇扬约筱暖去他家坐坐。　第一次来他家，房子里有些空荡荡，却异常干净整洁。　一阵阵栀子花的清香，随之那种寂寞和哀伤扑面而来，她忽然觉得十分伤感。　“喝杯牛奶吧，我这里只有牛奶和白开水。”宇扬开火热牛奶，微微侧头对她说。　“好。”筱暖笑笑，继续问道，“你今天去哪里了？”　宇扬在厨房没说话，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回答。　感受到手上牛奶传来的温热，筱暖有些安心，一口一口喝着。　“我今天……早早就出门了。”　宇扬低着头说，“想用心给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可是逛了好久发现……没有什么能配得上你……”　他躲避着她的注视，似乎有些难为情。　意料之中的事情，筱暖松口气，安慰他没事啦，只要大家能在一起吃饭就很好啦。　继续捧着牛奶杯，突然脖颈一凉，低头看一条很精美的项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上面缀着一只小兔子，亮闪闪的。　她有些惊讶，抬头对上他愈来愈亮的目光。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送你生日礼物。”夏宇扬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生日快乐，未来好多好多个生日也要有我。”　筱暖腾出一只手摩挲着那条项链，莞尔一笑，同时暗自下定了决心，以后的生日他们也要一起过。　斜斜地靠在他的肩膀，他的头也紧挨着自己，安心的感觉让她昏昏欲睡，朦胧中好像有只温热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睡的并不踏实，耳边有宇扬焦急的呼唤，还有爸妈的声音，叽叽喳喳，像极了小时候幼儿园里吵着吃糖的小朋友们。　手背突然一阵刺痛，仿佛蚊子叮了一下，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一梦酣畅。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她皱眉，嘟哝着睁开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有些惊恐，猛地坐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倒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慌忙中握住一只手，暖暖的，是他。　“你醒了？”宇扬低声细语。　“这是哪里？”筱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　“医院，你发烧了。”　噢，她的十六岁生日，出乎意料的，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