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艮院
王牧九刚端上饭菜，周灵就马上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还边发出含糊的声音：“终于能吃饭了！中午的馒头也太硬了，真不知道范师兄是怎么吃下去的。”
坐在对面的王牧九却不着急下筷，他关切地说：“周师弟，慢点吃，小心噎着。以后见到一鸣，千万别叫他师兄，他是你的师侄。你若不习惯与他师侄相称，也可以和我一样，叫他一鸣。”
周灵边吃边点头，毕竟年长他几岁的琴音也曾唤他师兄，所以他可以接受这样的辈分，只是心中还是稍稍有些别扭。看着周灵一心吃饭的样子，王牧九决定吃完饭再和周灵商量分院的事情，他也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不一会儿，周灵面前的盘子就空了，接着王牧九朝着周灵轻推了一碗蛋汤，又是一眨眼的功夫，蛋汤也马上见底，周灵终于发出满足的声音。眼见周灵吃完饭，王牧九也放下筷子，他摸了摸嘴说：“周师弟，今天我并不是故意离开那么久，而是因为长老们叫我去商量你的事情，师祖和师叔祖们商议了半天还是决定让你和派中的普通弟子一起生活，这样你也能快点适应本派的生活。”
稍微停顿了会儿，王牧九补充道：“这不是下放，而是事出有因。我平日忙于君武楼的琐事和执行派中任务，实在没精力全面照顾你，况且知长老不不知何时才能出关，这才让你与年纪较小的弟子相处。不过你依旧是知长老的亲传弟子，他老人家一出关就会见你，这点你不用怀疑。”
“嗯！我无所谓，一切都听师祖们的安排。”周灵随口答应道，他并不在乎这个亲传弟子的身份，只要有个地方避风头就行。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么我便继续说下去了。本派的共有八所院落，它们分别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全派一千多名弟子都分布在这些院落中。每个院落各有四至五名长老负责，一名长老统领整个院落，其他长老辅佐带头长老。他们各自门下又有几至十几名亲传弟子，再下面才是一百多号普通弟子。因为各院落长老的授业风格不同，所以院落之间也有不少差异。”没等王牧九说完，周灵就急忙打断道：“王师兄，不必这么麻烦，相信你已经为我选好了院落，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王牧九迟疑了会儿又马上微笑道：“周师弟果然机灵，不错，师叔祖们争议最大的就是你该去哪座院落，好在艮院的古长老技高一筹，不然他们能将议事堂掀翻。”
周灵不禁疑问道：“我有那么重要吗？”
“这是自然，日后你自会知道，好了，你随我去艮院见下古长老吧。”王牧九肯定回答道。
“恩！”
随后两人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衍天山的一处偏峰，王牧九指着一片房子说：“周师弟，那里就是艮院了，我只负责带你过去，到时候古长老自会安排你的住处。古长老不仅精通剑术，而且还通晓医理、相术，你跟了他自然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不过你进了这艮院，就要提防下坤院的长老和弟子们，因为坤、艮两院积怨已深，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虽然周灵还是一知半解，但是他不停地将王牧九的话在脑中重复，坤、艮两院的名字已经被他牢牢记住。
当两人走入艮院的大门时，古长老早就带着一众亲传弟子等候在院中，他一见到王牧九和周灵便热切地迎上来说：“有劳王师侄带路。周师侄，老夫古岩，幸会幸会。”
王牧九不免被古岩的热情吓到，他平日里可不喜欢和低辈的弟子说话，今天竟然主动和周灵搭话，虽然王牧九不清楚周灵的来历，但是他更加确信周灵对衍天派的重要性。王牧九想了想，才作揖客气回应：“这都是师侄该做的，既然周师弟已经交于古师叔，那么我就不叨扰师叔了，再会。”
“嗯，请便。”
说着王牧九就离开了艮院，他虽然不是坤、艮两院的弟子，但若是有些人将他和古岩的话传给坤院的上官长老，那他也会有不少麻烦，所以他才着急离开。
王牧九走后，古岩才毫无顾虑地对周灵说：“哈哈！果然是天生福相，老夫这次赚大了！快，随老夫进来。”说着古岩就粗暴地拉着周灵进入艮院，生怕周灵被人抢走。
随着古岩和周灵进入大堂，身后的其他长老和亲传弟子也鱼贯而入，古岩径直走到堂中高椅坐下，其余人也纷纷找到平日的位子坐下，只剩周灵孤零零地站在中间。正坐在周灵面前的古岩将周灵从头到脚看了十几遍，他越看越喜欢，一时忘记了事前的安排。其他艮院的人也纷纷锁住周灵，他们也想发现周灵的过人之处。感受到几十双眼睛投来的目光，周灵渐渐感觉不自在，他扭了扭脖子开口道：“古师叔，我今晚住哪里？”
古岩这才收回贪婪的目光，缓缓开口道：“不急，既然知师伯还没出关，你急安心住在本院，老夫先介绍其他长老给你认识。坐在我左手边的便是君威剑季长老，他十岁入派，二十岁便完成了本派的上级任务，三十五岁便成为了我艮院的长老。。。。”古岩不紧不慢地将其他几位长老全部介绍了一遍，周灵根本没有记住各位长老的名号，他只知道这些长老的名号大多与剑有关。
介绍完其他长老，古岩又出声道：“老夫的弟子何在？”
“蹭、蹭、蹭。”堂中一下子站起十几名俊美少年，他们齐声说道：“弟子在此。”
“好！你们今天是第一次和周师侄见面，就先自报家门吧，胡力，你先来。”古岩满意地吩咐道。
胡力早上已经在饭堂见过周灵，接着他一天都没吃饭，可见他对周灵的嫉妒不是一星半点儿。昂了昂脑袋，胡力颇为自得地说：“周师弟，幸会！在下胡力，乃是艮院第一弟子，日后你若是有剑术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答！你若想找我切磋，胡某也会奉陪到底。”
听完胡力略带压迫的自我介绍，周灵作揖回应道：“周灵不曾练剑，切磋之事恐怕要让胡师兄失望了，若是我有其他问题叨扰师兄，也请师兄包涵。”
两人相视一笑后，下一位弟子也开始自我介绍，一轮下来，周灵并没有没记清他们的名字，只是对胡力稍有印象。
一众弟子介绍完后，古岩又亲热地喊道：“都坐下吧，岚儿！轮到你了！”
话音刚落，古岚便碎步来到周灵面前，她先礼回古岩道：“孩儿在此。”然后她又转身对周灵说：“周师兄好！小女子姓古名岚，也曾习过几年剑术，若有机会，岚儿也想和周师兄切磋切磋。”
虽然同有切磋之意，但是古岚的语气却不用与胡力的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丝媚意。周灵看着古岚闪烁的眼睛，平静地说：“古师姐好！论年龄和资质，在下都不及古师姐，我还是叫你师姐吧，况且在下武功平庸，恐怕不是古师姐的对手。”
古岚似乎对周灵的回答不太满意，她继续盯着周灵的眼睛说：“也罢，那我也唤你周师弟好了，如果你不嫌弃，岚儿可以先教你一些基本的剑招。”
听见古岚有意亲近周灵，刚刚坐下的胡力差点站起来，他双膝上的拳头不禁捏得更紧，看向周灵的目光不再只有嫉妒，更添加了几分怒意。
周灵故意迟疑了会儿，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后才说：“一定！一定！那我先谢过古师姐！”如不是周灵怕她继续纠缠下去，他肯定会拒绝古岚。
古岚见状，又对着周灵弯起嘴角，柳眉下的眸子也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那我们说好了！”接着她才依依不舍地会到座位。
看着古岚回到座位后，古岩心中的忐忑才散去，他冲古岚打了一个胜利的眼色后又对周灵说：“想必周师侄也累了，其他弟子就不必自我介绍了，日后你们自会相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住的地方吧。”
周灵一听，赶紧回答道：“劳烦古师叔带路！”他早就对冗长的介绍环节产生反感，此时离开正和周灵心意，古岩也看出周灵的不耐烦，他笑而不语，快步走到周灵面前说：“随我来。”
拐过了七、八间矮屋，古岩终于停下来说：“周师侄，刚才路过的那些房屋乃是低阶弟子居所，而你的住所在这。”说着他迎面推开那扇古铜色的木门，周灵也赶紧跟了进去，他环顾四周后发现，房中一共有四张独立的床铺，中间拜放着一张榆木大桌，周围还有四张矮凳。大致了解了房中的布局后，周灵满意地对古岩说：“甚合我意，不知其他师兄在哪？”
古岩笑着说：“好！老夫还怕你不习惯与人一起居住，你们进来吧，老夫先走了。”
说着门口又进来三名古岩亲传弟子，他们都对着周灵僵硬地撑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