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顾无计在看到女鬼按下按钮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栋楼一共也就十二层，哪里来的十三层？
不过，既然如此的话，程嘉现在八成就待在那多出来的一层里，他也就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顾无计快步走了出去，在脚落地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踏入到更为阴冷的空间里，耳旁仿佛都能听到鬼魂的私语，完全听不清楚它们说的是什么，但若仔细去听，便会感觉到头脑里胀痛无比，神智都会失控。
不过这对顾无计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还感觉这声音听上去挺怀念的，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
顾无计左右打量了一下，与其说这个诡异的地方是病房，不如说更像是停尸间。
整条走廊都只有逃生通道的指示牌亮着，映着周围的墙壁一片惨白，窗户往外看去竟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外界繁华的夜景。
显然这里已经如同之前的公路一样，形成了一个一般人无法踏入的诡异空间了。
顾无计的脑海飞快思考着，同时朝着这片空间阴气最强的地方赶去，生怕晚了一步程嘉的性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充满着恐惧的尖叫声适时响起，顾无计快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点跑去，很快就来到一间病房前，伸手推门，果不其然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旁边墙上还贴着一张纸，写着这里是由哪位医生和护士负责的，连办公室在哪个位置都有地图标出来。
不过骇人的是，纸上的医生和护士的脸上都是一片空白的，看着就让人心中毛骨悚然。
当然不包括现在正在观看这张纸的顾无计。
顾无计：“……”
这不管怎么看都是暗示要他去找钥匙。
但程嘉都要死了，谁有时间在这里玩什么恐怖解谜游戏啊！哦
好在这里只是普通病房，门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防护措施。
这样的情况完全难不倒顾无计，他深吸一口气，就猛然撞上去，门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直接被撞开。
顾无计在大力撞开门后，没刹住车还往前冲了好几步。
这一瞬间周围那些鬼魂的轻语都顿住了，估计是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材详细高挑的青年居然会有这样的力气，这根本就不科学！
顾无计停下步子，赫然看到程嘉的身体在窗台上摇摇欲坠。
按理来说这样的高层的窗户都不可能让人这么轻易就爬上去的，但这个空间是由鬼操纵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判断，这个病房里的窗台甚至都占据了一整面墙，都要和落地窗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在现实的话，十三层就是天台……估计真的摔下去，其他人会以为是程家少爷在医院楼顶跳楼自杀吧。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程嘉完全就没看见破门而入的顾无计，而是看着虚空，脸上充满着惊恐，还不断往后退着，仿佛他所面对的是比跳楼还要可怕的事情。
顾无计动作一顿，心里知道在被鬼控制住五感的情况下，程嘉是不可能听得到他说话的，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是鬼，从而导致跳楼的速度更快。
但那鬼显然就不给顾无计犹豫的时间，程嘉又往后挪了一点，当即身形不稳的往后栽去。
“糟了！”顾无计猛然扑了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顿时两个人形成一个危险的姿势。
此时顾无计身体在窗台前倾，一个不稳就会摔下去，而被他握住手的程嘉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还疯狂挣扎，简直吓得就要口吐白沫的样子。
更为凄惨的是，一双冰冷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顾无计的肩膀上，身后传来恶意的笑声，仿佛下一瞬就要将他推落深渊——
然后顾无计直接就把程嘉给拉了起来，猛然退回了室内，身后的无面女鬼甚至都被他撞得一个踉跄。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毕竟在顾无计这一身怪力下，那些对付普通人的伎俩根本就不可能对他派上用场。
因为程嘉一直挣扎实在太麻烦了，顾无计伸手把他直接敲晕，再定定的看向眼前女鬼，用充满着正义的语气说道：“女鬼小姐，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的！”
女鬼：“？？”
“我知道，一定是程嘉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吧。他是不是试图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然后你才因此而身死，于是现在变成恶鬼回来报复。”顾无计叹了口气，“虽然我最近和程嘉有些交流，但我也不可能包庇他这样的行为。”
女鬼：“……”
“我生平最为痛恨的就是这样的人！”顾无计还愤慨起来。
女鬼听到这里，在沉默之后，居然还摇了摇头。
“不是吗？那难道是他酒后驾车出了事故？”顾无计飞快说出一个个自己猜测的事情来，“还是说恶意收购了谁的公司，让谁破产，从而牵扯到了你，才造成了这一切的发生？”
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程嘉在听到顾无计的话后，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但却因为身体虚弱无力而无法说话。
他在顾大师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虽然说他之前是做错了很多事，显得好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好吧他实际上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绝对没做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那边顾无计看到女鬼一直没回答，还在说着自己的各种揣测，让程嘉一时间都忘却了直面女鬼的恐惧，恨不得马上恢复体力在顾无计的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女鬼虽然没有脸，但顾无计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扫了自己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到了程嘉身上。
在深深的看了程嘉一眼后，女鬼的身影就缓缓消散了。
一阵寒风刮过，两人宛如猛然惊醒一般，这才注意到他们正身处在天台的边缘，要是一个不慎就是摔下去粉身碎骨的命。
现在想来，估计之前程嘉出门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鬼所影响，他自己认为是下楼然后鬼打墙，实际上是上了天台。
“看来事情是解决了。”顾无计低声开口，“不过她最后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到底这里为什么又会形成这样的空间。”
顾无计就算是经常撞鬼，进入这样空间的次数也是寥寥，毕竟一般形成这样的空间都需要极大的怨气，或者非正常死了特别多人……而这医院之前显然好好的，还是在程嘉来了之后才出事。
他的眼神顿时放到了程嘉身上。
程嘉此时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恢复力气，直接就抱住顾无计大腿，生怕顾无计对自己还有什么误解，“不是的！顾大师！我是无辜的，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对您做出的事情是我猪油蒙了心，我现在已经改过了！”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顾无计说道：“不过，你能不能先起来。我们先下去吧。”
“啊，嗯！”程嘉脸一红，当即站起身来，一边走着一边和顾无计说道：“顾大师，我刚刚真是吓死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你不知道，我本来在屋里，那个没脸的护士进来也就算了，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摔了下去……这个时候居然还出现一个长相极为可怕的男鬼！还抓住了我的手，真是太可怕了……”
顾无计：“……”
程嘉完全没注意到顾无计的微妙表情，“不过醒来后您就出现了，您真是太善良了！这么多次不顾危险的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想说，顾大师，您有没有那个……”
“什么？”如果不是感觉程嘉身边好像还有事情没解决，顾无计肯定都直接走人了。
“您有没有想要收徒的意思啊。”程嘉鼓起勇气开口，“虽然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我有一颗真诚的心！您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天赋！”
“没有。”顾无计直截了当开口。
顾无计感觉程嘉好像误会了什么，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于是他懒得和程嘉再说什么。
“果然这样吗，我就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程嘉叹了口气，但他居然还没放弃，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但记名弟子也可以的！不，就算打杂的也没关系，只要让我跟在您身边！”
“病房已经到了，你进去吧。”顾无计完全放弃听程嘉说话了。
他们现在来到的才是正常的十二楼，看护程嘉的护士正焦急的在找人，看到两人后这才松了口气，之后就被程嘉打发走了。
程嘉在护士面前一副张扬的做派，等人走了脸色顿时一片煞白，“顾大师，我、我不想在这个医院继续待下去了！求求你，让我、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就算睡在地板上也没关系！”
这么短时间内两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程嘉已经都吓成狗了，哪里还敢自己一个人住在病房里，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顾无计身边。
“你说的也有道理。”顾无计想起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之前才遇到鬼，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住下去的，一般人可能就马上选择搬走了……
“那好。”顾无计定下了主意，“带我回你家去吧。”
“什、什么？！”程嘉呆了。
“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顾大师您居然……如果可以的话……”程嘉还一副腼腆的样子，好像还很不好意思一样，“如果您想的话，我当然是可以以身相许的！”
“你想什么呢？”顾无计都要沉默了。
他只是觉得程嘉身上的气息不同寻常，加上刚刚那位女鬼小姐的暗示，所以感觉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沾染上了不好的东西，然后感觉对方的家里最有可能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扯上以身相许的！
程嘉看到顾无计微妙的表情，犹豫了下，继续道：“如果顾大师已经有了对象，那我做小也没关系的！或者是当您的情夫什么的……”
顾无计：“……”
顾无计：“我改变主意了，我自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这边的只是小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