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危险求欢
女人对于即将到來的危险。似乎相对于男人会更加敏感一些。尽管那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一点点接近床头。但浅眠中的夜婴宁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夜色里。她沒有立即转过身。而是在静静等着。
一只手轻轻搭上夜婴宁的肩头。她急速地扭过头。手一伸。“啪”一声按亮了床头灯。
“你……还沒睡。”
面前的男人显然极为惊诧。盯着一脸戒备的夜婴宁。慢慢吐出一口气來。显然。他也被兜头而來的灯光狠狠地晃了一下眼睛。
“你疯了。你跑到我这里來做什么。”
夜婴宁一个激灵。彻底坐了起來。长发披了一头一脸。她慌忙拨开。看清眼前站立的男人正是栾驰。
她好心。不想让他马上被栾金找到。这才留宿他一夜。
沒想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小霸王居然敢摸到她和周扬的卧室里來。
如果此时周扬也在这里。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被抓个正着。。
到时候。她就算浑身长满一百张嘴。也别想为自己讨个清白。
“你怕什么。姓周的已经走了。我亲眼看见他开车离开这里的。”
栾驰不大高兴地撇撇嘴。似乎对于夜婴宁的紧张很是不满。斜睨了她一眼。他又气鼓鼓问道:“你们刚才都做什么了。”
并不是一个毫无城府的人。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栾驰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个23岁年轻男人的幼稚。
“说话。睡觉。还能干什么。难道支上一张桌子打麻将。”
被栾驰问得一愣。不禁联想到刚才那被羞辱的一幕。夜婴宁脸上一红。装作生气一般恼怒地搪塞道。
她匆匆起身。赤足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只见别墅外一片寂静。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
周扬走了。
有可能。他这些日子忙得很。本來就是跟部队请假才过來的。被临时叫走也未尝不可。
又或者。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不愿与情敌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打麻将。我真的疯了才会在和你独处的时候还想这种事儿。你知道的。我只会想……”
栾驰邪恶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痞子般的笑容。几步走到夜婴宁身后。双臂一紧。缠上她的腰。
后面两个字。极低。又缠绵。犹如冬天里呵出來的一口热气。薄薄得吹拂在她的耳后。撩得发痒。
不大习惯他的触碰。夜婴宁不甘心地挣了一下。又怕被他看出破绽。只得硬生生忍着。被栾驰圈进了怀抱中。
他狠狠嗅了一口久违的來自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满足地闭上眼。喃喃道:“我喜欢中海。因为这里有你。部队生活太枯燥。一群大老爷们。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
夜婴宁一怔。沒有想到和平年代军人的生活依旧是如此的单调。灯红酒绿如栾驰。对他而言。这种锻炼也实在太严苛了一些。
“你爸爸怎么说。打算什么时候把你调回來。”
虎毒不食子。再说。她已经结婚。栾金不至于眼看着自己的爱子在千里之外遭罪。
“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妥协。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
栾驰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顿了顿。他又自嘲道:“其实我是怕害了你。我要是活不过明年。你不就成了寡妇。要是你死心眼儿。爱我爱得不行。死活要为我守一辈子寡怎么办。”
眨眼间。他又恢复了平时的不正经语气。笑嘻嘻地去亲吻夜婴宁的脸颊。
她试着躲了躲。见躲不过。索性由着栾驰。然而心里却忽然明白了什么。似乎弄清了为何他一直沒有真正要自己的原因。
“栾驰。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所以你一直沒有要我。”
夜婴宁仰起脸來。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你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栾驰细细地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立即收敛了嬉笑。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來。
“我只是不想被当做一件物品。无论它隶属于谁的名下。”
夜婴宁偏过头去。不想同栾驰对视。他的目光太澄净。和其他男人的凌厉不同。干净得像是不受任何污染的湛蓝海水。
可即便这样。她却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栾驰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不过是信任自己。所以愿意在她面前剖白自己。展露出最真实自然的一面罢了。
如果被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原來的夜婴宁。那么他会比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來得危险。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这个认知。让夜婴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从头到脚都感到了阵阵凉意。
“还是这么怕冷。”
栾驰笑着摇摇头。抱紧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夜婴宁顺从地被他拥住。一言不发。十分乖顺。
“对了。宝贝儿。几个月前你跟我说。你好像发现了一件事。不过还不确定。那是什么事儿。现在有眉目了吗。”
他忽然想起什么來。主动问道。夜婴宁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道:“什么事。”
栾驰失笑。抬起手來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当时又沒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夜婴宁更加费解。拼命回想。但在她现有的记忆里。根本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一件事。她沒有告诉任何人。只告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栾驰。这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极为重要。甚至有几分神秘色彩。
“好了。等想起來再说。现在我更想和你做……”
“……爱。”
两人近身厮磨了好一阵子。栾驰早就蠢蠢欲动了。他低下头。嘴唇贴着夜婴宁的嘴唇。声音越來越暧昧。最后一个字简直是从喉咙里挤出來的。
她一惊。一直陷在思考里。沒有料到。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小禽兽。三两分钟里就能随时发情。
此刻。那硬邦邦的危险火烫正抵着自己的腿根处。热度逼人。无法忽视。
“不、不行。”
夜婴宁立即伸手去推他的肩。想逃出他的桎梏。不想。栾驰冷了脸色。一把攥住她的手。反问道:“不行。”
这还是两人认识几年以來。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求欢。
“太……太危险了。现在不行。”
沒想到栾驰翻起脸來居然也如此骇人。夜婴宁承认自己是欺软怕硬。见他已有发怒前兆。语气立即放柔。
“你要体谅我。这里毕竟是我父母的地方。我。我不能……”
原來她顾忌的是这个。栾驰厉色稍缓。将她拥得更紧。伸手把窗帘拉紧一些。不以为意道:“怕什么。我们不是在你家里也能玩得好好的。还是你结婚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