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女生内衣外只来得及套件羽绒服, 听到她的声音就想逃, 等她进来时一条腿已经跨出窗户外,却被她逮个正着。
寒风从敞开的窗户飕飕往里吹, 盛钰吉又按了两下喷雾, 在漫天的水雾中问:
“这里可是十一楼, 你确定自己可以平安落地?”
十一楼?
女生往外一瞧,高度让她一阵眩晕, 连忙哆哆嗦嗦地收回腿。
赵明伦关上门走进来, 试图解释。
“那个……昨晚我们跟队里的人出去吃烧烤,她喝醉了没办法回家,所以我就帮她开了间房……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你看这里有两张床。”
盛钰吉没搭理他, 往唯一的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招招手。
“下来吧, 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
她态度平和得令人难以相信,怎么看也不像来捉奸的。
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面面相觑地站在一起, 在她面前就像犯了错的员工。
盛钰吉继续喷喷雾,仿佛一个移动人形加湿器。喷完之后用力吸了口气,水雾涌进鼻腔,将里面脆弱的皮肤也浸得湿透了才舒服。
她抬起眼帘问:
“你们是真心相爱吗?”
“我们……”赵明伦开口要解释, 被她抬手打断, 指着女生道:“她说。”
女生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知道我们做事不地道, 趁你生病的时候在一起。但是你们毕竟没有结婚, 他仍然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盛钰吉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我们已经回不到最初认识的时候了,对不对?”
赵明伦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否认显然是自欺欺人,没有意义,便点了头。
盛钰吉颔首,还拍了两下巴掌。
“很好,现在我宣布我跟赵明伦和平分手,你们两个开始恋爱,请务必锁死,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什么?”
赵明伦完全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宣布他们恋爱???正常情况下发现自己男朋友出轨,不是应该大闹一场,让大家都别好过吗?
对方退出得如此干脆利落,倒让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因为被她忽视缺乏关怀,就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
女生也很奇怪,“你什么意思?想让我们两个误以为没事了,然后再从中作梗?”
盛钰吉忍不住嗤笑。
“从中作梗?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信不信我现在勾勾手指,他就会跟我走?”
女生本想说她做梦,可是回头看见赵明伦的表情,又觉得这话不一定是吹牛。
他看她的眼神,分明还藏着深深的迷恋。
盛钰吉看了眼时间,站起身。
“离退房还有三小时吧,你们可以继续。对了,我从进房门时就开了录音,也会在学校论坛发帖证明我们已经分手。希望等其他同学问起你们时可以如实回答,是他出轨导致我们分的手。”
她笑眯眯地看着二人,话里的分量不容小觑,“千万别嫁祸给我哦,我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赵明伦至此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想把两人的关系推得干干净净,孑身一人走。
好个狠心的人,原来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真心实意的只有他吗?
出轨的明明是自己,他却感觉被她给玩弄了。
盛钰吉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一个东西,回头道:“对了,这个还你。”
赵明伦不解地走过去。
一条钻石手链迎面飞来,狠狠砸在他脸上,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女生惊叫一声,连忙过去扶住他,帮他止血,骂盛钰吉下手太狠。
赵明伦鼻血狂流,却是笑着的。
原来她还是在意他,不在意的话怎么会动手?
相比刚才的冷漠镇定,他情愿被她狠狠地打一顿,起码可以证明他们的爱情存在过。
然而盛钰吉的愤怒也仅限于此罢了,扔掉手链转身就走,再也没回头,走到一半时还停下来喷了一通喷雾。
离开酒店她去了学校,程深看见她来上课,既惊讶又高兴,鉴于她大病初愈,特地把排好的课程从运动解压测试换成听轻音乐。
钢琴声如同清澈的溪水,在耳边缓缓流淌。
偌大的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盛钰吉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斜睨着程深清隽白皙的脸庞,感觉到无比的宁静、放松,一切烦恼都与她远离,此刻无论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谈什么恋爱啊,她想。
有钱有闲,她唯一该思考的事,就是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快乐。
拿起喷雾又喷了两下,心中那点因赵明伦出轨产生的少得可怜的烦躁感,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学后她打车回家,出租车不能进小区,因此进去后就靠两条腿慢慢往家走。
喷雾已经消耗殆尽,背包轻了很多。她抬头看见天边蓝紫相间的绚丽晚霞,忽然很想知道,当鱼儿在水里游时,看见的晚霞会不会跟陆地上一样美。
她已经拥有了那条鲫鱼的记忆,如果没有受到她重生带起的蝴蝶效应影响,那条鱼此时应该仍然在水库中畅游,直到第二年才被人捞起贩卖。
她还能用它的生命活到明年,之后呢?又该怎么活?
身后传来车声,盛钰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上了车道,忙移回人行道让出路。
车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降下车窗,驾驶座上坐着盛如初。
“四哥,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盛钰吉打了个招呼,皮肤又干得发痒,把仅剩的一点水喷到脸上。
盛如初点点头,“一天都在处理珊珊的事,没去公司……你这样喷不冷吗?”
“冷啊,但是皮肤很干。”
他想了想,打开车门。
“上车,四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哪里?”
盛如初不肯说,盛钰吉好奇得很,上车后说自己要回家换件衣服,趁机又装满几瓶喷雾,带着包跟他出门了。
等到达目的地一看,她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带那么多喷雾是多此一举。
盛如初说得好地方,竟然是本市最有名的温泉酒店。
难怪出门的时候他特地嘱咐带泳衣。
寒冬腊月,还有什么比泡温泉更爽的?
两人房间在同一楼层,把东西放好换上泳衣后,肩并肩地去了温泉区。
温泉有男女共浴的也有分性别的,他们不想分开,于是选择了共浴区。
共浴区又有很多不同特色的水池,鱼池、中药池、高温池、按摩池等等……
他们选择了按摩池,65℃的池水很有节奏的冲击着身体各个部位,白色水雾在夜空中飘荡,被灯光照成了暖金色的薄纱。
酒店收费很高,时间又很晚,因此温泉区只有他们两个人。
盛如初慵懒地趴在水池边沿,脑袋枕着双臂,匀称而流畅的肌肉线条包裹着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手臂,头发与眉睫湿漉漉的。
他的皮肤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白,被热水一冲,很多皮肤薄的地方都浮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比如鼻尖、手肘……看起来活像一个,嗯,诱人的奶油糕点。
盛钰吉不好意思多看他,随便扫了眼,就心慌意乱地把视线移开了。
盛如初则浑不在意,转头问她,“现在还干吗?”
“不干了。”
盛钰吉有些羞涩,把整个身体都浸入水中,只露出小小的脑袋。
盛如初微笑,用湿手揉她的头发,力度特地舒服。
“今天时间太紧来不及,下次我们提前预订保密性更强的私人温泉,在那里多玩两天再回来。”
“谢谢四哥。”
他收回手,闭着眼睛趴在大理石池壁上,乌黑的长眉舒展开来,侧脸帅气逼人。
盛钰吉屏气凝神地观察了他一会儿,决定把赵明伦的事告诉他。
“四哥,今天我也分手了。”
盛如初眉毛一抖,惊讶地睁开眼。
“你被甩了?”
“为什么这样问?难道我看起来配不上他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那小子看起来憨厚,其实心眼不少。”
“好吧,你猜得很准,他出轨了。”
“果然是这样。”盛如初脸色沉了下来,“把他电话给我,我来帮你教训他。”
盛钰吉忙道:“不用了,我已经教训了他,而且是我跟他提的分手。”
盛如初担心她是在安慰自己,故意说谎。不过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很真挚,便稍稍放下心。
“是你自愿的吧,不是他逼你提分手的吧?”
“当然了。”
谈恋爱分手在他看来不算大事,但他不希望老七因此受伤,提议道:
“你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没有的话四哥给你介绍个靠谱的。”
盛钰吉摇摇头,在温泉里慢慢仰泳,娇小玲珑的身躯宛如一尾灵活的鱼。
“我暂时不想谈恋爱了,没意思,他们长得还没你好看,也不如你疼我……”
她的话让盛如初颇感欣慰,老七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原来还是记得他的好的。
“嗯,那你就好好念书,有什么事四哥帮你。”
服务员过来送饮料和水果,盛钰吉喝到一半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弄个这样的发型?”
不像原主那么非主流,但也太特立独行了吧。
盛如初摸摸自己的短发,“头发太长麻烦。”
“可你染这个颜色……”
“黑色板寸看起来不是很像劳改犯么?”盛如初反问:“刚才还说他们都不如我好看,现在又嫌弃我的发型了?老七,朝三暮四可不好。”
“哪儿有。”
盛钰吉脸一红,转向另一边,乖乖喝饮料。
泉水温度比较高,泡了会儿盛如初就感到燥热,提出回房间休息。她舍不得离开,让他自己先去睡,自己稍后就来。
盛如初先走了,可是等他洗完澡回来一看,她仍然泡在池子里。
“老七,回去睡。”
“半小时,再给我半小时。”盛钰吉合掌央求。
温泉泡太久对身体不好,盛如初知道这个常识,却不忍心强行带走她,只好回房间继续等。
半小时后,老七还是没回去,他不得不又来到温泉区,准备训斥她几句。
谁知盛钰吉居然已经睡着了,上身趴在大理石上,自胸脯开始就浸在池水里。
温暖的水汽把她的皮肤蒸得白里透红,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折射着湿润的水光。
都十九岁了,永远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盛如初叹了口气,把她抱了起来,泉水打湿他的睡衣和地面。
盛钰吉嘤咛一声,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于梦中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
把她抱回房间,用一条浴巾擦干净她身上的水,看着她躺在大床上只穿着泳衣的纤细身躯,盛如初的眼睛里没有情.欲,只有无限的温柔和宠溺。
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缘分。
美好的一夜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回到市中心,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
不久之后,沈明渊联系她,与她在一家餐厅包厢见面,说车已经修好了,顺带还把最后的调查结果交给她。
他查了给那两个学生转账的账户,是临时注册的,而且注册地在外地。
然而只要利用了银行系统,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对于大学专业学侦查的沈明渊来说,根本不算难事,只需要花点功夫。
经过一番复杂的周转,他找出了最终人选——拿出这笔钱的人叫刘真,两年前曾经为参加高考的盛晓婉补过课。
盛钰吉收下所有调查资料,让人拖走焕然一新的跑车,付给他酬劳和维修费。
酬劳是二十万,维修费连配件一起四十万,幸好之前从三姐那里赢了一百万,否则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她得肉疼的吃不下饭。
沈明渊满意地收下钱,悠悠道:“豪门姐妹情真是够复杂的,一不留神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你心里肯定不服气吧,想不想彻底扳倒她?我可以继续为你调查,酬劳还按这次来就好了,绝对公道。”
“她是我六姐,我扳倒她做什么。”
盛钰吉站起身,“这次的事多谢你了,以后我有需要会继续找你的。”
后者做了个帅气的手势,目送她出门。
盛钰吉马不停蹄地找到之前就联系过的二手车公司,将自己名下两辆多余的跑车挂牌出售,因不想拖太久,所以价格订得还算便宜,短短一周内就陆续被人买走。
公司把跑车拖走,换来的是她的账户多了一百四十万。
重生到现在过去了三四个月,她账户里的钱从六十万,变成了整整三百万,还抹掉了零头。
盛钰吉说不出的兴奋,但是这还不够,她再次联系了李泽,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的本金增加了。
李泽听完后说:“你很幸运。”
盛钰吉不解。
“最近我正好知道一点商场上的小秘密,如果你信得过我,现在就去开个户。耐心等待三天,三天后会有一家叫龙腾文化的公司在港上市,在发行之后购买这家公司的股票,数量取决于你想赚多少钱。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通知你出手。”
她听得满头雾水,“这样就可以赚钱了吗?”
会不会太简单了点?让人不放心啊。
李泽轻笑,“投资市场上交易手段一直很简单,复杂的是如何获得准确的消息。”
“那你这次也会买吗?”
“不会。”
盛钰吉起疑,“为什么?”
“我是业内人士,如果我买了,到时恐怕脱不开关系。而你是散户,投入的钱也不多,没人会注意。”
盛钰吉懵懵懂懂地挂了电话,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注意力集中他最后一句话上。
“我是业内人士,买了就脱不开关系。”
老天鹅啊……该不会是那家公司要做什么犯法的事吧?
她上辈子连一块钱都没有偷过别人的,更别说犯法了,意识到这点后不免有些心虚。
可是仔细一想,买卖股票是每个人的权利,对方犯法跟她有什么关系?
盛钰吉决定试试看,但问题在于,要花多少钱去试。
三百万全部投进去肯定不行,万一赔个底朝天怎么办?投少了又怕错过机会赚得少,真是纠结。
她翻来覆去一整夜,最后决定拿出两百万买股票,剩下一百万给自己当老本。
按照李泽的叮嘱,她去开了个账户,没过两天就等来龙腾文化上市,股票开始发行。
他们以7.5元/股的价格发行了三千万股,盛钰吉的两百万总共购入二十六万股,过户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关注股价的变化。
她不懂炒股,借这次机会简单的学习了一下理论,基本就是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赚取中间产生的差额。
看似很简单,可是难就难在股价的变化难以预测,而且当一支股票成熟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会大幅度的涨跌。
对于龙腾文化的发展,她心里没底,上网查找资料也查不到多少。
不过她还是比较相信李泽的,以对方的能力和她的身份,李泽没有必要挖坑骗她。
股票入手没几天,价格忽然开始飙升,网上和身边随处可见关于这家公司的宣传,还有明星帮忙站台。
盛钰吉眼睁睁地看着价格从7.5元涨到17.5元,再涨到27.5元……当变成50元/股时,距离发行只过去了短短一个月,堪称直线上涨。
股民们都疯了,生怕错过这支绝世好股,每天一开市就涌进去疯狂抢购。
盛钰吉饶是个门外汉,这时也犹豫起来,涨势这么好,要不要把剩下的一百万也加进去?
就在当天早上八点,李泽给她打来电话,意简言骇。
“全部出手。”
她舍不得,但她相信专业人士的话,当天卖出,翌日到账。
二十六万支股票全部卖掉,去除手续费,两百万摇身一变成了一千二百多万。
盛钰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真正看见账户里的数字时,还是有种做梦般的虚幻感。
一千多万……
一千多万……
她发财了!!!
盛钰吉激动地在房间里跳了起来,跳到一半停下来补补水,补完继续跳。
盛如初在楼下吃饭,听见动静上来查看。
“老七你在干嘛?”
她欢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他,把他压在床上用力亲了一口,喜出望外。
“谢谢四哥!”
介绍给她这么厉害的大神。
盛如初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躺在床上回不过神。
她的喜悦难以压制,不花点钱就浑身难受,“你这几天有没有空?我请你跟李泽吃饭怎么样?”
李泽不是说老七改主意,不投资了吗?为什么请他吃饭还拉上自己?
该不会她分手后看上李泽了吧?
李泽的专业素养值得信任,可是感情方面他也是只老狐狸,老七比起来根本不是对手,傻乎乎的,说不定就被他给骗了。
盛如初不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决定挤也要挤出时间来,在旁坐镇,答应三天后一起共进晚餐。
之后盛钰吉仍然对这支股票保持关注,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自她出手后股价也开始大跌特跌,跌幅比涨幅更快。
她庆幸自己听了李泽的话,出手早,不然恐怕一分都赚不了,还要亏个几十万。
她上网查了,说这种情况发生,只能是那些持股无数的大股东都已经出货,才造成大幅下跌。
她终于想明白了李泽的话——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恶性炒作事件,先造势抬高股价,吸引大批普通人入场,然后快速抽身,赚走普通人的钱,留下百姓亏得血本无归。
难怪李泽不肯下场,估计就是和他同级别、甚至认识的人搞得鬼吧。
盛钰吉决定不再关注此事,反正手里有一千多万现金,只要不毒不赌,足够她花一辈子。
约定好的日子到了,三人在盛钰吉预订的一家高级餐厅见了面。
餐厅位于一栋大厦的顶楼,天花板和墙壁都是玻璃做的,抬头是清冷的月亮,低头是浩瀚的华城市夜景,视野堪称绝佳。
三人畅谈甚欢,吃完饭邀请李泽去别墅坐坐,汽车经过一家医院外时,盛钰吉发现路灯下站着一个穿风衣的高个男人,手提药袋,眼睛里隐约有水光闪烁,沉默地抽着烟,脚底下已经有好几根烟蒂。
她前不久才和他见过面,一眼就认出那是沈明渊。
可记忆里沈明渊无论何时都是玩世不恭、慵懒潇洒的,今天为何如此憔悴落魄?
她心中好奇,让四哥带李泽先回去,自己稍后打车回家。
走到沈明渊身旁,他没有注意到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气息,烟雾随风飘荡。
盛钰吉张开嘴想喊他,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两人甚至都算不上朋友,她的到来会不会显得有点多余?
看样子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上辈子她也经历过,去医院看病却拿不出钱买药,像只流浪狗一样蹲在街边,希望自己变成透明人,不要被任何熟人碰见。
算了,还是走吧。
她转过身,偏偏背后响起意外的一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