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锦结

“对不起，我们不招有犯罪前科的。”　“你有案底我们不能要你。”　“什么!你有犯罪前科？快点麻溜的走，我们这里不招囚牢犯，快走快走。”　锦堂落魄的蹲在街头，手上拿着酒一个人郁闷的喝着，边喝还边抹着心酸的眼泪，残破不堪的小巷里满都是人们生活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水泥路，灯红酒绿的招牌，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白色背心内衣的大汉，一桌七大姑八大姨，围在小卖部前面边啃瓜子边打热火朝天的麻将。锦堂地上零零散散的散落着几个酒瓶。他今天已经面试了五份工作了，大到公司文员，小到码头搬运工，无一不嫌弃他有犯罪前科，锦堂站起来，醉醺醺的走在繁荣昌盛的小巷里。　回到家，锦堂在蹲门口整理了一下情绪，望着门口的把手，他想开但又忧虑了。　“我回来了”锦堂脱下皮鞋换上舒适的拖鞋。　“回来啦。”胜铃走到锦堂的身后把锦堂的西装脱了，下来捋了捋。　“怎么了，喝了酒吗？”胜铃闻了闻西装的浓重的酒味。　“嗯，今天遇到了个朋友，陪他喝了几杯。”锦堂解开了领带。　“子轩呢？”　“早早就睡了”胜铃走进房间把西装用衣架挂了起来。　“吃饭了吧。”　“嗯，吃了”　“我去放水，让你洗澡，早点睡了吧。”说着胜铃走到澡房打开热水器，桶里瞬间白雾浓浓。　锦堂洗完澡，澡房里雾气腾腾，镜子上抹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锦堂用手摸了一道白雾，锦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厌恶他，他讨厌他，他嫌弃他无能为力。嫌他连老婆儿子都养不好。　极热的中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仿佛凝滞了，锦堂坐在大排档里喝着闷酒，今天的他依旧被拒，桌上除了酒什么也没有。锦堂一个人倒酒，一个人喝。　“官锦堂”一个长相俊俏的小白脸经过了锦堂的桌子叫到。　“你是？小凡？”锦堂放下手中的酒杯，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对啊，我们以前是同事。”小凡说着从隔壁空位置拿了凳子，坐到锦堂隔壁，他环顾了一下锦堂的桌面。　“怎么了？自己一个人喝酒？”　“对啊，还不是没钱。”锦堂拿起另一个酒杯倒酒到杯子里，递到小凡面前。　“你。。。刚刚被放出来吧？”小凡小心翼翼的问到　“嗯。。。”正在倒酒的锦堂愣了一下。　“没钱，我有一个活你干不干？”小凡搭着锦堂的肩鬼鬼祟祟的凑到锦堂耳边说到。　“什么活？”锦堂有点懵。　“就是赚快钱，赚富婆的钱”　“那不是，小白脸了嘛？”锦堂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富婆嘛，不就是想找点安慰，她们老公常年不在家，寂寞，这时候就需要我们了吧。”说着小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不太好吧，那我还是不去了。”　“考虑一下啦，来，我电话，需要了就叫我”小凡拿出了卡片，放到了桌面上。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小凡喝了最后一杯酒就匆匆的道别了，锦堂拿起卡片准备甩手扔掉，可他举起手准备扔的时候犹豫了，默默的把卡片塞到西装，口袋里。　“我回来了”锦堂扶着鞋柜，麻溜的换上了拖鞋。　“今天那么早啊？”胜铃正在喂着子轩吃饭。　“嗯。”　“过来吃饭吧”胜铃从厨房拿出碗筷，放在桌子上，锦堂脱下西装，随手的扔到沙发上，坐到了饭桌上。　“那个，子轩准备上一年级了，要交学杂费了，可家里。。。。”　“我在这里还有点钱，我明天去银行取吧，先吃饭吧。”　澡房里仙气十足，锦堂洗完澡，打开澡房的门的瞬间，雾气一个劲的往外扑，犹如一股仙气，锦堂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走到阳台，拿出了透支的银行卡，失望的把他塞了回去裤带，他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冲进客厅寻找西装，见沙发上早已收拾的整整齐齐，西装也不见了踪影，他悄悄的窜进了房间，发现在黑暗中挂在衣柜上的蔚蓝色的西装，他翻来覆去的找遍了西装的口袋。　“怎么了？锦堂”胜铃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问到。　“噢。没有什么就是找东西。”　“找什么啊？我看看”胜铃准备起身准备下床。　“不用了，不用了，就是找我西装里面的卡片。。。。里面有我朋友的联系方式。”锦堂吞吞吐吐的说到。　“哦，那个啊，那。在梳妆台那里”胜铃指了指床边的梳妆台，锦堂三步两步的走到了梳妆台，看到了沾了酒迹变黄的卡片，偷偷拉开了抽屉，放了进去。　“噢，没事了，什么吧。”锦堂走到床边拨开蚊帐，躺到了胜铃的隔壁，胜铃一个翻身早早的睡着了，而在隔壁的锦堂似乎久久不能入睡。　夕阳卸去，锦堂来到了和小凡约定的地点，小凡见到锦堂一脸和气的迎接了他，打车带他到了一个高档的酒吧。　“就是这里了”小凡指了指豪华高档的酒吧。　“真的，行吗？”　“可以的，信我”小凡搭着肩把胆小怕事的锦堂带进了酒吧，到了一个高级的包厢，里面坐着都是一些一身珠光宝气，珠圆肉圆，中年的富婆。　“小凡来啊!”富婆向小凡招手　“哎呀，今天又带了一个小帅哥”一个富婆娆娆举着酒杯。　“来来，来玩。”小凡把锦堂带到富婆面前，富婆立马把他拉到中间。　“来来，喝酒喝酒。”一群富婆把锦堂拉到中间，对锦堂动手动脚，七八只手在大腿，胸肌之间不断的抚摸，锦堂害怕的不敢乱动，富婆不断的给他灌酒。　“对不起，我去过厕所”　“别啊，小帅哥”　锦堂在一群富婆中挣脱了出来，冲向包厢的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恶心的干吐，他拼命用洗手盆的水洗脸，他抬起来头，愤怒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等他出来，小凡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在一群富婆里面小凡如鱼得水，玩的不亦乐乎，任由她们摸着全身，锦堂胆战心惊的走到沙发的角落坐了下来，隔壁坐着一位优雅的女士，她的气质和打扮在一群富婆之中十分突出。　“怎么了，不习惯？”女士优雅的举起酒杯问锦堂。　“嗯。。”　“以后来多了就惯了”女士细细的把酒倒到高脚杯，淡定的拿到锦堂面前，锦堂低着头喵到了酒杯，伸出手慢慢的接过了酒杯喝了一口。　阳光缓缓的照过了窗纱，锦堂*着身体从酒店的套房惊醒起来，扶着浑浑沌沌的头根本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浴室里传出了点点滴滴的洗澡声，锦堂揭开被子发现自己内裤湿漉漉的，连忙盖上。　“起来啦”还是昨天的那个优雅的女士，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坐到了床边，锦堂害怕的缩到了一边。　“没事，昨天你干的很好，这是你的报酬”女士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沓人民币给锦堂，锦堂看到白花花的人民币，却没有一点感到高兴。　“拿着啦。。。。哎”女士把钱硬塞到了锦堂的手里。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你换上衣服也赶快走吧，这是我的名片，我以后还会找你的”女士把卡片放到了床头柜上，转身换上衣服离开了套间，锦堂拿起卡片，卡片上署名写着“芳雅”。　“回来啦!”胜铃走到锦堂身后帮锦堂脱下西装。　“嗯”　“昨天，你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胜铃问到。　“昨天。。在朋友家喝多了，在他那里过了一夜。”　“谁啊？那个朋友”胜铃继续追问。　“就是。。那天给我卡片的小凡”　“哦，这样啊。”　“钱我取出来了，拿去给子轩交学杂费吧”锦堂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小沓钱。　“嗯，谢谢老公”胜铃激动的抱住了锦堂在锦堂脸颊上亲了一口。　就这样锦堂平平淡淡的过了几个月，直到一个清晨彻底打破了一家人的生活。　一辆豪车突然停在了锦堂家的门口，锦堂正要走出家门口，车里下来正是芳雅，锦堂赶紧把芳雅拉到一边。　“你干什么啊？”锦堂锁紧眉头质问到。　“我来找你啊，和你老婆谈谈啊”芳雅淡定的说到。　“谈什么啊，你疯了吧。”　“没错你就当我疯了，这一个月我一直找你，可你却一直避开我，我是受够了。”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死心吧。快走，别让我老婆看到。”　“好，走着瞧”说完芳雅转身上了豪车，开车离开了。　晚上锦堂回到家，胜铃没有像往常一样帮她脱下西装。　“胜铃我回来了，胜铃”胜铃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怎么了？胜铃”锦堂走到沙发前。　“官锦堂，这是什么”胜铃从手里甩出来了一沓相，锦堂拿起相片，果然是那天和芳雅的床照。　“胜铃。。你。。听我解释”锦堂结结巴巴的拿着照片说到。　“官锦堂!”胜美一个劲的把茶几上的杯子水壶全推到在地上，不断的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官锦堂!我全心全意的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为这个家耗进了我所有的心血，为这个家了拼死拼活的，我等了你足足五年，五年我一个人拖着子轩长大，你就这样回报我，啊，我在家拼死拼命，你就在外面风花雪月，好!我走，不打扰你们，我当这几年我喂狗了”胜美一个健步的冲进房间嚎啕大哭。　“胜铃，胜铃，听我解释啊”　清晨太阳再次升了，没有了胜美早上忙碌的身影，没有胜铃早上的问候，没有胜美的早餐，一切对于锦堂来说，在那一天他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