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不介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夜空在高林的大厦灯光的交际下,遥望四周的天际的边界呈现一片的淡紫淡粉的的颜料,没有璀璨星空和圆润的一轮秋月,波涛汹涌的浪尖唰唰的涌到岸边,洗刷着络绎不绝的沙石,再齐刷刷的退下去周而复始,绵绵不断。 寒风刺骨的浪风顺着江水交杂着一股淡淡腐烂的鱼腥味,呼呼的吹向岸边上的人行道。 子轩被冷的钻骨般的寒冻,手指头冷的涨红,脸吹的像石膏一样的发白,苍白的嘴唇在瑟瑟的冷风中瑟瑟发抖。长长的班服在冷风吹鼓里四处的张狂似的撩打着子轩细幼的手臂。 有点冷,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伸到嘴巴前哈了口气,薄薄淡淡湿润的一层水雾附和在毫无血色,肤若凝脂的手上,似乎多了一点的温暖和庇护。 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尽管中午的事情,子轩已经在厕所不断的用冰凉凉的水,俯着身子,低下头,在洗手台上不断的冲洗,暗红的血不停的在后脑勺绽开的伤口上流淌下来,停滞在了洗手池排水过道上,抬起头,脑袋有点浑浑噩噩的,差点一头扎进了暗河中。 扯下洗手台隔壁的一卷纸,按着后脑勺冰火交融的伤口,愣是被疼的呲牙。 回到课室,按着后脑勺上的纸巾,趴在桌子昏昏欲睡的睡了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起来,血迹斑斑的纸巾掉落在地上,而后脑勺的暗血早已凝固在黑漆漆的头发上,硬硬的像一块长在后脑勺悲伤的肿瘤。 “子轩!” 子轩扭过头,白芨早就趁他不注意溜到了他身边。 “是我放学太晚了?”子轩有点疑惑加不解,平时这个时候白芨都还在医务室忙的团团转,平时如果遇到和他一起,都代表着自己回家的时间已经太迟了。 “今天我下班比较早,校运会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场地早早就撤了,哈哈” “是吗.........哈” 长长的校服,在狂烈的浪风中,吹出了浪涛般的皱纹,栩栩如生的生动形象的刻画在身上,显得身体又臃肿又难堪。 “你这衣服...确定不换一下吗?” “哦....这个...是我们班的班服....我填的时候填大了.....所以。”子轩低着头用手指头紧紧的捏着衣角,不自觉的来回搓, 子轩咧开嘴露出牙齿,嘴角像拉了条细细的钢丝线,嘴角微微的往上提,“反正都只穿两天的嘛。真的不用在意......”不知道哪里扯来的理由,反正要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白芨没说什么,撩起他的衣角把解开他裤带,把长踏踏的班服,塞到了裤头里面。 “好了。”觉得裤头有点高,白芨来回调了好几次。 “那...谢谢.....你了。”子轩拨开白芨的手,凉冰冰的手像冰霜一样寒冷刺骨,碰到了白芨热乎乎火炉般蕴热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冰火交替般的在内心滚烫的流动。 “很冷吗?” 子轩低下头,白芨的突如其来的问候就像温雅洁净的泉水从头顶直直的流进心窝,浇灌着晗冰似雪的的心塘。 “没有啊.....不冷...”声音有点哑,气道像是压在喉咙里面卡着沙哑的痰,发不出音。 白芨脱下身上单薄的外套,披在了子轩的肩上。 “不用...”子轩推搡着把白芨的外套扯下来,白芨截过外套,再一次在呼啸的冷风中给子轩披在上,他微微的抓着子轩的手臂,稍稍的俯下身子,两只透彻般的小鹿眼睛和子轩保持着平视。 “听我一次好吗?这就当我因为上次的事情,赔礼道歉好吧。唔?” “嗯....”子轩看着他透彻的眼睛,像小鹿般的澈铃,像甘甜的露水一样的清澈,两个贯彻着迷惑黑洞般的眼珠子在明亮的路灯照耀下,变得是那么无法理喻的诱惑和吸引,盯着看了一会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而然,不知不觉,毫无察觉,冥冥之中被无底的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嗯,这就乖了嘛,我的子轩,哈哈。”白芨笑得眯着眼,摸了摸揉揉的子轩的后脑勺,子轩瞬间疼的龇牙咧嘴,五官变形都快揉到了一起。 “怎么了?” “没事,没事”子轩拨开白芨的,子轩睁开眼睛,红红眼眶兜着细微的泪点。 “你后脑勺怎么了?” “没事,没事” 子轩还没来得及解释,白芨搭着子轩的胳膊转过身,血块粘稠在乌黑一片的头发上,硬邦邦的摸起来就像一块粗糙不堪的石头。 “你这是....”白芨眉头微蹙,单膝蹲下身体, “没事,就是...中午的时候磕到了....”这理由明显说服力不够,白芨没有听进耳,屏蔽掉了。 “我带你去医院!”白芨起身还没说完,急得拉着子轩的手就想走,恨不得马上有个医院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 “不用...”子轩的腿直直的绷直,腿斜斜的,被白芨拉得微微倾斜,脚底死死的扎着地面,在身后掰开了白芨拽得手指头发白的手。 “你也让我带你去药店简单的处理一下吧!”白芨转身,内心被消磨的有点急躁。 “校医,谢谢你,真的,你不用对我那么好....因为...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不想也扯上你,和也我一起也......”子轩的手背靠在身后,手指头早在后面打的如火朝天。 白芨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的抓住子轩的手腕,把他抱入怀里,子轩可以清晰的听见白芨的心跳,子轩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切是真的,他的心跳像发动机一样乱窜,校医悄悄的把手放在子轩的背后,揉揉的抚摸着子轩的后背。白芨温柔的就像海绵一样,梨花似的漩涡像伪装成小绵羊一样的大灰狼,不断的用着善良的外表藏匿着自己内心的狂野。 “我不介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和我无关......”(白芨.....) 避静的公园里,白芨和子轩坐在路灯下的木椅上,昏暗的路灯让子轩有点眩晕,差点一头扎进了草地里。 “别动。” 白芨拿着剪刀剪着他后脑勺硬块状,粘稠着暗红色血的一块头发,子轩背靠着他,抬起头,眼前就是一边寂寥的景象,鱼塘,参天大树,绿油油的一片草地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浑然一体,黑呼呼的一片,只有灯光下的一小片寸草不生的土地清晰可见。 “姑姑,我回来啦!” 子轩转身关上门家门,把鞋子脱下,拉开鞋柜换上了不太适合自己一双略大的拖鞋,拖沓沓的走进客厅,放下书包。 “子轩回来啦,来来吃饭。”厨房锅里还溅着劈哩叭啦的热锅油,姑姑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今天做的新菜式端出来。 “姑父呢?”子轩抡下书包放到,铺满了白艺铺垫的沙发上,姑父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沙发上带着老花眼镜看着报纸。 “他呀,出去办事了。”姑姑笑呵呵的对着子轩说到,她把湿漉漉的双手,正反两下随意的搓捏着抹到围裙上,转身三步并两步的回到厨房抄起铲子,翻炒锅里的菜。 “我们先吃,不用等他了,他没有那么快回来,等我抄完这个菜就行。” 嗡嗡嗡的炒菜声加上油一粒粒的在锅里飞溅炸裂的声音,像电视里面纪录频道里面的,千军万马在玩动物大迁徙,杂乱的声音,让姑姑的声音愣是削弱了好几倍,姑姑的声音在子轩脑子里回荡盾环了好几次,终于大概确定了她在说什么。 子轩走到厕所洗了洗手,马不停蹄的走到饭厅,打开电饭煲热气腾腾的雾气扑面而来,像是做了一次补水面膜,盛了两碗饭,摆好了筷子,姑姑把最后一道菜端了出来。 姑姑用用纸巾擦了擦手,平静的坐下来,褐黄色的皮肤满布了不多不少的雀斑,几缕凌乱的秀发在空中微微颤动,子轩坐下来端起来饭,先是扒了一口饭,眼睛始终无神的望着眼前的几道菜,不是不好吃,是实在不敢问她。 “姑姑.....” “怎么了,今天的菜不好吃吗?”姑姑夹菜按到子轩的碗里。 “不是...表哥他......” “不用管他!死在外面更省事,还不用我养!”姑姑突然钳起嘴骂骂咧咧的说到。 子轩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明知道会惹姑姑生气还问出来,蓼鸣这种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理他了,任由他在外面是死是活,自己也理不理都罢了。 子轩侧过头,看了看墙上钟的时间,也不晚了吃完饭赶紧写作业了。 “子轩!你又头怎么了!”姑姑吓得差点咽着了,哐当一下利索的放下碗筷,还没有等子轩扭过头,姑姑一下按稳住子轩的头,心痛的不停的絮絮叨叨。 “哎呦!惨咯,惨咯,怎么回事,那么大一个布贴在上面,痛不痛啊,肯定很痛吧......” 姑姑噼里啪啦一大堆的话,子轩愣是插不上,干脆等她说完了就谎称自己只是因为跳高才弄到的。 ——短信 今天后脑勺好痛噢,你要是在的话会出来帮我处理伤口,安慰我吧,要是你在的话今天那个人就不会欺负我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