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明悟
“月魂。”苏桥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明悟之色來。目光看着叶谟。口中说道:“那这种月魂。就是我的那种能够掌控月光的能力吗。”
“沒错。这就是明月帝国皇室所特有的一种特有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也就是明月帝国名称的由來。”叶谟点头答道。
苏桥嘴巴刚要张开。准备说出一些什么來的。但是刚刚张开。却是突然的被叶谟所打断了:“殿下。这里说话不安全。还请殿下脱离险境之后。再说这些吧。”
苏桥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是点点头。沒有再说什么了。
当即。叶谟便是对着身后的几人口中说道:“留下五人混入猎灵会成员之中。伺机而动。剩下的四人。随我一起保护殿下。”
当即便有几人迅速的点头。自动的留下了五人來。
他一个人安静地走在黄昏的街道上。远处的夕阳散发出血一般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显出一张悲伤的面容。他的影子被这血色拉得很长。很长。他突然俯下身。蹲在地上。伸出手。想抚摸自己的影子。却只触摸到了冰凉的地面。以及满手的灰尘。影子似乎是触摸不到的。它就在脚下。却那么遥远。就像回忆。不管多美丽。多温暖。人已不在。就成一场梦。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三两个人。他慢慢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流浪汉。失去了对自己來说无比重要的东西。流浪汉失去的是家。是可以重新组建的;而他失去的。却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徒留他一人陷沒在回忆的沼泽里。
他突然觉得悲伤。眼里似乎有什么湿润的液体要流出來。他眨眨眼。把那液体封存起來。不让它肆虐。
肚子突然“咕咕”的叫起來。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都沒吃饭了。一场噩梦。让他连饥饿都忘了。
他看了看周围。呵。他嘲笑自己。走來走去竟然又走回到了这里。早上的那场噩梦似乎还在眼前。他顿了顿。还是走进了路旁名为“凉城一绝”的小吃铺。他找到了早上坐过的椅子。坐了上去。
“老板”。他低着头问。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和悲伤。“还有什么吃的。”
“來啦來啦。”老板闻声走來。带着一脸笑容。说道:“今天生意不好。还有很多吃的。您想要吃点什么。”
“随便來一点吧。”他已经沒有心思去在意吃食了。他只想安静的在她待过的地方感受她存留下來的气息。
“ 行。给您來个本店的特色小吃。”老板答应了一声。去厨房招呼了一下。就走出來和食客们闲聊。
突然有个食客问道:“老板。今儿个你店里怎么这么冷清啊。我看平常还挺热闹的嘛。”
老板听他这么一问。苦笑一声:“还不是今天早上那个车祸给闹的。死人了。别人都觉得不吉利。就不來我这儿吃饭了。你说。这是不是叫无妄之灾。”
那食客一听。顿时來了兴趣。追问道:“怎么回事。死人了。”
老板唏嘘了一声。接着说道:“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有对挺恩爱的情侣來我这儿吃饭。吃完后。刚出大门。那女孩就被一辆小轿车给撞了。那车开的叫一个快。那女孩当场就沒命了。血流了一地。把街道都给染红了。那男孩眼看着女孩丧命。跟疯了一样。抱着女孩的尸首就往医院跑。一边跑一边哭。那哭声。太悲痛了。好多人都跟着掉眼泪……”
老板忽然不说了。
那食客诧异的看着他。却看见老板正盯着旁边的一个年轻食客。面容有着些许的悲伤。
老板的记性很好。他认出。那个年轻食客就是早上的那个男孩。
那年轻食客已经抬起了头。眼里正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说不出的难过。食客忽然觉得有些揪心。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气氛顿时有些压抑。老板和那食客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还沒等老板和食客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年轻食客突然一起身。擦了擦眼泪。就走了出去。
他已经吃不下饭了。
他站在小吃铺门口的街道上。
远处夕阳惨淡的光芒照射过來。把他长长的影子留在路面上。和那些还存留在地上未曾清除干净的鲜血痕迹交融在一起。
他慢慢地俯下身。手指轻轻地划过路面。轻轻地划过她的鲜血。
“啪”。
有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划落。落到了她的血液里。
他在哭。眼泪汹涌的从他的眼角落下。
夕阳已经落山了。天空显得有点黯淡。一如他的眼神。他抬起头。在泪眼朦胧间。回想起他们共同拥有过的记忆。
他想起那年他骑着单车载她去看凉城里繁盛的桃花开。她脸上的笑容。是他永远忘不了的美丽;
他想起那天他牵着她柔软的手走在凉城古老的街道上。她羞涩的模样。让他大为的心动;
他想起昨天她还对他说。要给他世上最好的温柔;
他想起今天早上他们在“凉城一绝”吃完早饭后。那辆疾驰而來的小轿车;
……
不。
他痛苦的扯着头发。眼前全是那辆小轿车撞上她的样子。他看见她绝望、不舍的眼神。他的心。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走在她的身后。为什么那么喜欢看她的背影。如果。如果他不喜欢看她的背影。如果是他走在前面。那辆车。就不会撞到她。她也就不会死了。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一弯月亮也升了起來。在遥远的星空上。散发出清冷的灰白色光芒。
他突然为她担心:她在那边。该是有多么的寂寞。多么的寒冷。那么一个黑暗、充斥着冰冷与绝望的地方。她一个柔弱的女生怎么生存的下來。
他想。也许自己应该去陪她。这凉城。已经沒有了她的温柔。已经沒有了她的笑容。已经沒有了她的气息。沒有了她的凉城。要了还有什么用。沒有了她的人生。要了还有什么意义。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着。來到了对面大楼的天台。他走到天台边缘。站到了那窄窄的护栏上。
他俯视着夜晚的凉城街道。早上她死去的地方就在他的脚下。那些血迹在夜色的笼罩下。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沒关系。在她流失血液的地方。将会有他的血液添上。他们的血液。会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就像他们的爱情。
他轻轻向前迈了一步。
身子在急速的下坠。一种强烈的失重感顿时传來。他的耳旁全是呼啸的风声。
他又落了一滴泪。
在泪光闪烁间。他似乎又看见了她。又看见了她脸上泛着的温柔的笑意……
我死去了。
小的时候。我以为我就是这世界的中心。除了我。别的人。别的事。甚至这世界。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我而存在的。我固执的以为自己是这世界里的唯一存在。固执的以为。不要对别人投入太深的感情。太投入。离别的时候就会越揪心。尽管他们全都是虚假。所以那段日子里。我对每一个人都显得淡漠。我恶意的和身边的人吵架。想方设法和他们制造矛盾。然后在自己筑成的城堡里满意的看着和每个人的无限长的距离。我就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有时虚伪。但对待回忆。我从來不会伪装。
记得那段日子里。有个女生对我说:“李长宇。你最近真的很叛逆啊。”我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在自己的城堡里遥远的回答:“呵呵。是吗。”礼貌。却带着些微的疏离。那时候的我就是这样对待人际关系的。不管以前我们多亲密。多要好。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们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的城堡里。多一人都显拥挤。
初二的时候。这种想法愈演愈烈。每天在学校。课间休息我总会站在教室前的阶梯。把手臂放在护墙上。眺望着远方。眼神时常沒有焦距。所有的景物在眼里都是模糊一片。我告诉自己。这远方。不是我的远方;我的远方。在星空之上。
有时候我会长时间伫立着。思考着自己如何才能脱离这个虚假世界。如何寻到那个真实的世界。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这虚假的生命沒有意义。身旁不时有嬉闹着的同学的声音传來。突然就觉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孤单。自己孤单一个人存在着。存在这亘久不变的虚假世界里。我想过反抗。心想。也许结束这虚假的生命就能脱离虚假。就能得到真实。可是我怕。于是我问别人。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别人说。你怎么了。我又问这世界是真的吗。他说你有病吧。我掐掐他的脸蛋。说。你是真的吗。于是。他们都说。李长宇疯了。
我怜悯的看着他们。嗯。我疯了。
但怀疑世界的我。却还是死在时间里了。
我渐渐被这个虚假的世界所同化。我自己也由真实变成虚假的了。我死了。
有时候。就想起一句话:岁月是把杀猪刀。不。它还是杀人刀。
以前的时候。我很信奉老子的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好像拥有这某种神奇的力量。由不得我不信。因为每次的事实都摆在我面前。太高兴。总会有当头一棒;太忧伤。总会有意外的惊喜。每次都是这样。
然而。到了高中以后。这句话不知不觉间就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沒有一点征兆。我也是偶尔才发现。我想。自己终究是失去了信仰。心脏上。终究是空了一点。
说起心脏。就突然想起曾经在我心脏上停留过的疼痛。那是真的痛。而且迅速。每次发作都猝不及防。记得有次放假。在回家的路上。心脏突然剧烈的疼起來。我一下子就疼得蹲在了地上。差点瘫到。我一手抱着腿。一手捂着胸口。像只球。我突然这样想。找不到任何伤口。
疼痛在胸腔里放肆。在心脏上起舞。我使劲的揉着胸口。甚至想用把利刃划破胸膛。看看是什么在我的心脏上作祟。那疼痛。就好像有个人把手指深深的戳在了你的心脏上。他慢慢地旋转手指。于是被他手指戳到的地方。就一起慢慢地跟着旋转。那种肌肉绞在一起的痛。也慢慢地在你的心脏上扩张。
幸好只痛一会。痛完了。就什么事也沒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走我的路。仿佛真的什么都沒发生。
我很少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那样会让心脏发生上述的绞痛。这是我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得出的结论。
有时候。我会期待这样的疼痛。期待他的突然到來。然而现在我的心脏很好。即使每天都大口大口的呼吸。记忆里的绞痛也不会降临。有时候突然到來。我就会有一种惊喜感。就好像遇到了珍宝。
我从來都是个很怀旧的人。这一点我说过无数次。但是在这里。我拒绝它成为我的回忆。从踏进这个校园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这里不属于你。这里不是你的城堡。别在这里留下太多的感情。我一直以來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我最近却突然发现。这不是我可以掌控的。前几天妈妈说想让我转学。征求我的意见。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我想不明白。后來我安慰自己。我是因为不想去新环境。结识陌生人。但后來我明白。这只是欺骗自己的借口。
我想。回忆终究不是我能掌控的。这世界。也不是我的。
看。我果然还是死了。
明天就是末日了。
这是一个流传多年的预言。或者说谣言。因为沒有人知道它的真假。
玛雅人的预言是这样的:在2012年的12月21日。地球会迎來它的第五个太阳纪。世界会被毁灭。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会会迎來一场重生前的巨大浩劫。
关于这次末日。有个普遍的谣言:据说末日那天。太阳照常升起。但落下后就不会再重现人间。世界会黑暗三天三夜。沒有电。沒有光。只有黑暗。而人类。则会在黑暗中迎接末日的审判。
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这谣言是从何而起。自己感觉很荒唐。理由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
末日即将來临。恐怕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感觉。或浓或淡。或浅或深。有的人沉默着。将它放在心里。慢慢酝酿;有的人叽叽喳喳。将它活跃在唇齿之间;还有的人。在夜深人静。寂静时分。用心灵记述。
谁也不知道末日的真假。是真。我们都会死亡;是假。我们照样存活。说实话。我不愿意相信末日。在这里改改芒果的一句话:还有太多事來不及做。还有太多人來不及爱。还有太多理想來不及实现。我想。这就是我不愿相信的缘由吧。
明天就是末日。如果那个谣言属实。明天我们会迎接黑暗的审判。但是现在。我得先接受自己心灵的审判。
青春是个永远也说不倦的话題。因为它饱含着生机与活力。每天的阳光都是明媚的。每天的芬芳都是灿烂的。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在青春的世界里。花朵不会凋零。会永远芳香;天空不会黑暗。会永远明亮;蝴蝶不会死亡。会翩然起舞。一切都美丽极了。一切都是那么阳光。
然而。青春也有伤呢。记得白岩松说过这样一句话:沒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的确。沒有一个人的青春是相同的。也沒有一个人的青春是容易的。最美的年华里。要经历一些最刻骨铭心的事。要懂得最浅显的道理。这样才不会虚度这段美好时光。是谁说。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这么好的话语。形容的多么恰当啊。
但是。末日的自己。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句子。末日的自己。处在末日巨大伤痛里的自己。凝视着自己的内心。看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说出的话语。总是不能被理解。有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又想起初二的自己。那时候。怀疑着整个世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亦或是全都是真。或者。全都是假。自己一遍一遍的审视自己的内心。想知道这世界的谜语。却从來沒有人帮助我。沒有人相信我。那段时间里。他们都说我神经出问題了。因为我总是问他们。你们是真。还是假。我是谁。你们又是谁。生命是一个谎言吗。
当然沒有人回答我。他们把这看作是无聊透顶的事情。他们认为我在玩一个无聊透顶的游戏。那段时间里。我真的很崩溃。我一次次的感受疼痛。感受疼痛带给我的存在感。沒有什么比疼痛更真实了。那些虚伪的话语。比真实的疼痛虚假千万倍。
末日的自己。那段日子。真的像末日般了。末日的自己。灵魂找不到契合的人。该怎样。才能明白。谁能给我答案。我不要那些空洞的话语。
“殿下请跟我们來。”叶谟当即便是迅速的口中这样说道。
苏桥自然也是点头。口中道:“恩。”
当即。苏桥便是迅速的跟随他们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