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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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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二日, 剧组。

林生坐在折叠椅上,给编剧剥了一个砂糖橘, 递过去,“姐姐你真的太坏了, 竟然写这么虐的剧本,我在家背台词的时候都快流泪了。”

在孝城的那几天, 拍摄进度条走了很多, 新夏和瞿阳已经到了相爱阶段了。

编剧一口半个橘子,“我觉得这剧本超带感啊!你想想,瞿阳他多无辜啊,莫名其妙就被牵扯到舆论的风口, 从小母亲就离开了他, 他只有和爸爸相依为命,但爸爸却因为这事去世了。他埋怨世人,度日如年,新夏成为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把另一半的橘子也解决掉, “新夏呢,也是可怜的, 心爱的妹妹离世, 深爱的男友背叛,双重打击。但他是一个光明的角色, 他疯狂迷恋上瞿阳这样一个沧桑的男人。男人照顾他, 男人安慰他, 男人想去死, 他狠狠地拽着男人往回拉。深深羁绊的两个人,如果知道真相会是怎样?你看到这,不想继续看下去吗?”

林生愣了愣,还真挺想看的。

“啊—”的一声惨叫,片场那边的声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他们当即回头,穆南饰演的阿赞,带着脏辫的头套,被一群黑衣男人摁在地上厮打,昔日帅气的摇滚歌手此时像个小丑。

阿赞跪在地上向他们求饶,搓着手求他们放过自己,“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和刘叔来往了!我错了!”

刘叔就是阿赞的劈腿对象,是一位五十岁的中年老板,做盗版鞋生意的,其貌不扬,素质也一般,老爱在酒吧干干净净的地上吐痰,但有很钱,来酒吧的第一天就挥金如土,所以吐痰的事,酒吧老板忍了,摸阿赞屁股的事,阿赞也忍了,因为裤兜两边都被这刘叔的红色纸钞给塞满了。

和刘叔认识后,阿赞的心飞了,再也不满足新夏每个月从生活费里省吃俭用攒出来给他打的那五百块了,就这样,他被刘叔给包了。

刘叔甚至还花钱,给他联系了好几家酒吧,给他和他的乐队举办了连锁的摇滚演唱会,这是阿赞人生最拉风的两个月,拉风到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到处说自己是刘叔的男友,甚至一脚踹了待他那样好的新夏。

阿赞想长久地把刘叔捆绑在身边,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叔其实是有老婆的,自己和刘叔瞬间变成了不干净的关系,而且他老婆在得知他的存在后,找了一帮人来了酒吧,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被殴打的一幕。

刘叔自从妻子知道他拈花惹草的事后,当即和阿赞断了联系,阿赞没有办法,只有求他们手下留情。

林生的脚边有一个取暖器,在室外长久的坐着也不觉得冷,静静地看着穆南演的几场戏。

阿赞的队友纷纷离开他,乐队被迫解散,刘叔妻子用强权让酒吧老板把阿赞赶走,房东阿姨也强制收回了房屋,阿赞落魄地在天桥下躲着,捂嘴痛哭。

林生奇怪地问编剧,“我怎么记得阿赞被赶出酒吧,因为名声臭了,再也没法继续唱歌了就是他的结局?没现在这么惨吧?”

编剧凉凉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老公大人,觉得他在剧里渣了你,非常生气,勒令不许他善终,就改了。”

林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干笑,心里直呼纪曜礼幼稚又可爱,连剧里的他都这般维护。

最后一个镜头,阿赞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骨,鼻青脸肿地所在天桥下面,给新夏打电话,却因为新夏的手机停机,再也没有打通。

新夏自从和他分手后,就掐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手机号码也换了新的。

阿赞在天桥下,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罗茗喊了一声,“卡—”,接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束鲜花,“恭喜杀青,穆南。”

大家纷纷围了过去,阿赞的戏份到此就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和他说着祝福,林生也靠了过去,对他不舍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穆南嗅着怀里的花,“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林生看到罗茗在穆南耳边说着悄悄话,这二人为了避嫌,并没有在剧组公开二人的关系,经过这几个月的拍摄,感情似乎也越发好了。

这样寒冷的冬天,天黑得也越早,太阳光原本就已经有些暗淡,大家这样寒暄了几句后,天已经全黑了。

罗茗瞧了眼手表,让穆南到一边卸妆休息,其余人赶紧拍下一场戏。

剧组把在孝城搭的那个平房内景原封不动地还原到了现场,林生和苏子涵并排躺到平房内的木板床上,罗茗看灯光师等人都已就位,喊了一声“拍摄开始”。

这个平房里没有空调,所以也没有暖气,二人被子上搭满了衣服取暖,这也让林生不由想到了家里停电那夜,纪曜礼也是拿了一大摞衣服搭在他身上。

林生嘴角忍不住扬起了微笑,就像做梦的新夏仍旧发自内心的微笑一样。

罗茗心中十分满意,瞿阳和新夏正在热恋期,而新夏这种无意间流露出的心动神情,处理得十分到位。

但紧接着新夏脸上的微笑凝固,与此同时,东羽扮演的新漪上场,她穿着和溺水那天一样的衣物,浑身是水,小脸惨白,赤着脚,走一步,留下一个湿湿的脚印,她的嘴里喊着:“哥哥……哥哥……”

这个声音和景象,瞿阳是听不到的,因为是新夏做的梦。

“哥哥……我好冷,真的好冷,你抱抱我……哥哥,我要走了,我走了……”新漪慢慢往后退,逐渐退出了房间。

瞿阳是被身旁的哭声吵醒的,在做梦的新夏哭成了泪人,嘴里还说着梦话,“别走,哥哥好想你,别走啊!”

瞿阳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伸出手抱住了新夏,而新夏依旧在梦语,忽地,新夏蹦出了句:“新漪!哥哥下来救你,你不要怕,新漪!你等等哥哥!”

瞿阳的身体猛地僵住。

瞿阳这才知道,原来新夏,就是新漪的哥哥。

这个镜头,也就是整篇电影最关键的转折点,结束了。

林生摸了把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啊,接下来的剧情,观众要给编剧寄刀片了。”闹得剧组哄笑一片,编剧作势要上来打他。

他赶紧裹上壮壮送来的羽绒服,穿好鞋子下了床,在人群里寻找一个娇小的身影。

然后在人群的最后方,找到了偷偷抹眼泪东羽,连忙跑过去,拦住欲离开的东羽身前,“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东羽埋着头,鼻音很重,“没有。”

林生弯着腰,“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

东羽撇开脑袋,“我、我不要和前辈说话了。”

“啊,这看上去是生我气了啊。”林生边说边回头,接过壮壮递来的气球,“那这个气球没有小朋友要了,那我就松手了啊。”

东羽原本不准备看的,但还是不争气地抬了下眼眸,随即愣住,那气球是根胖乎乎羽毛形状,上面写着:“祝东羽小朋友杀青快乐!”

东羽跳着把气球抓了回来,宝贝地牵着,撅着嘴,“我还以为你们忘记了我今天也杀青了……”

林生微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会忘呢,傻姑娘。”

然后导演和监制他们手推了一个蛋糕过来,招呼着穆南过来切蛋糕,一共两把塑料刀,另一把编剧递给了东羽,东羽望着蛋糕上写着她和穆南的名字,闹了个大红脸,还以为他们都不管她,哭得惨兮兮的,原来大家都没忘记,故意给她一个惊喜呢。

纪曜礼和安谦到剧组的时候,正巧看到剧组在分蛋糕。

东羽切的第一块蛋糕当然是双手递给了林生,在她的眼里,谁都没有她的前辈重要。

“前辈,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进组拍戏,收获超多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说着小姑娘嘴巴一瘪,要哭了的样子。

林生抬手,“打住打住,以后又不是不会见面了,想我随时给我打电话吧。”

不远处的纪曜礼,酸了,酸得彻底。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林生说过这句话!!原地化身一颗柠檬!!

林生接过蛋糕,“不许哭啊,真哭以后就不接你电话了。”

东羽连忙把眼泪憋住,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学着刚才剧里新漪的台词,期盼地看着他,“哥哥……我好冷啊,抱抱我吧。”

林生失笑,张开双臂。

东羽激动地抱了过来,开心得直跺脚,“天啊,我一年都不要洗澡了!”

林生的手依旧张着,没有碰她的身体,细心地说着,“第一次正式拍戏就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再接再厉,不要懈怠,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作品……”

话还没有说完,林生发现面前刮过一阵风,一个黑影快步来到他面前,把他们二人分开了。

纪曜礼一手搂着林生的腰,另一手点着东羽的额头,语气不善道:“反了你了?我的老婆也敢抱了?信不信派你去参加益智攻擂综艺?”

东羽的表情立刻乖顺,她这个上学天天在逃课的人,哪能去参加那种答题闯关类的综艺,不是要人命吗?!这可恶的资本家啊,变着花样折磨她呀!

林生给她做眼色,要她快走,东羽会意,古灵精怪地冲纪曜礼吐了吐舌头,然后拔腿就溜。

纪曜礼有心治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偏偏林生拉着他,“算了算了,人家小孩子,抱一个鼓励一下而已。”

纪曜礼望着林生的眼睛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生的手里托着蛋糕,在他面前晃晃,“吃吗?”

纪曜礼盯着这蛋糕,眼眸动了动,“吃。”

林生刚准备给他舀一勺,纪曜礼却用食指挑了一块蛋糕,趁林生不注意,飞快地擦到他的嘴唇上。

“你这是干什么……”林生懵懵的,嘴巴上一坨雪白的奶油。

纪曜礼托着他的后脖,吻住了他的嘴唇,用舌头轻轻舔着那块甜丝丝的奶油,顺道伸进林生的嘴中,肆意欺负了一阵。

“在吃蛋糕。”纪曜礼放开脸蛋红扑扑的他,一本正经道。

林生实在不好意思,就窝在他胸前躲着,“都要被同事看见!”

“看见就看见了,现在你应该担心别的问题。”纪曜礼低声笑了两声。

“担心什么?”林生问。

纪曜礼:“问题是我还想吃。”

林生羞怒,把蛋糕搁他手里,呲了呲牙,“那你自己好好吃吧。”

……

苏子涵刚在大家分蛋糕时,跟着热闹了一下,随后拿着切好的蛋糕自个儿回了保姆车。他性格比较内向,演戏之外,不爱怎么爱交流,所以总是给人造成高冷的印象,实则不然,他就是找不到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加入话题,索性大多时候做个忠实的听众。

他不爱吃甜食,所以把蛋糕放在了旁边的板凳上。

拿出了双肩包里的平板,打开相册里保存的几个合唱视频,不得不说,纪总的这个助理安谦真的是个能人,分析事情很透彻,也很能抓关键,找到的这几个视频的信息点也很多。

如果能给我当助理……怎么可能,这样的人给自己当助理太屈才了。

其实他挺意外的,拍摄这么久,他其实从来没有注意过安谦这个人,因为安谦总是恭敬地站在纪总身边,分得清场合,基本不说废话。

私下里竟然是那样开朗的一个人。

别了别了,让他当自己助理怕是要被唠叨死了。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哇,你在看我发给你的东西诶。”屏幕上方突然伸过来了一个脑袋。

苏子涵吓得平板都掉到了地上,安谦正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卷翘,勾唇笑着,“好久不见,苏老师。”

苏子涵撇了撇嘴,明明昨天才见了的。捡起平板,自然地锁上屏幕,“你怎么来了?”

安谦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饭盒,“苏老师不是说太忙没时间吗?那就只好我来找你了,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啊,为了和你吃顿饭我太拼了,生平第一次下厨。”

苏子涵听了最后一句话后,伸向饭盒的手,僵在了半空,第一次?真能吃吗……

安谦推了推他,“苏老师,你朝里面坐坐,不然我怎么上车呀。”

苏子涵懵懵地退后,安谦二话不说地蹦上车,坐到他身边,把饭盒放在自己的腿上,拿出两双筷子,给苏子涵了一双:

“开饭了。”

苏子涵害怕地咽了下口水。

安谦一把揭开饭盒盖子,献宝似的递到苏子涵面前,“喏。”

苏子涵:……第一见有人请吃饭是请吃煎饼果子的。

不过这煎饼的皮看上去金黄酥脆,应该还……还能入口吧。

安谦把盒子朝他面前跟前递了递,“来啊,苏老师你别嫌弃啊,我第一次做饭只能做简单点的。”

苏子涵客客气气,“怎么会嫌弃呢,是我的荣幸啊。”他用筷子夹了一块最小的,小一点能快点吃完,就算不好吃痛苦也能少一些。

他把筷子离自己的嘴巴越近,安谦的眼睛瞪得越大,脖子往后缩,都挤出了双下巴。在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安谦在煎饼果子离苏子涵嘴巴只有半厘米的地方,截住了苏子涵的手:

“算了,苏老师,别吃了,它应该不会好吃。”

苏子涵:“啊?”

安谦拿回了他的筷子,还把煎饼果子放回了饭盒,叹了口长气,“是这样的,我原本是想给你炸鸡柳来着,但火候掌握得不太行,就炸糊了,然后裹了层煎饼皮,想着把糊的遮起来……”

苏子涵抽了抽嘴角,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安慰他几句比较合适。

结果看到安谦冲他粲然一笑,“既然这次的难吃,那这次可不能算,下次再请你吃饭。”

苏子涵怔了怔。

安谦面上微笑,心里捣鼓着,今天原本是可以不来见苏子涵的,因为饭做失败了。但想和苏子涵发展友谊的话,不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得慢慢来渗透这颗淡漠的影帝心,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反正就一直制造见面机会就是了。

“那下次见喽,苏老师。”安谦利落地跳下车,冲他挥了挥手,离开了。

苏子涵早就识破了他想和自己再见的心思,但却是得出了一个另外的结论—

他竟然喜欢我到了如此的地步!想方设法地套路我?

苏子涵把视线又转回到煎饼果子上,说不清他现在心里的感觉是抵触还是新奇,因为自从告别上学时代,已经很久没人正儿八经地追他了。

确实有很多粉丝整天说着喜欢你,爱你,但那样的感情和男男、男女之情还是不太一样,经纪公司也常说要多和粉丝们互动,但怕出事还是得保持一些距离的。所以他对待粉丝,对待合作的演员一直很规矩,从不越线。

最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他是弯的,这是追他的第一个男人。

他又夹起一个煎饼果子,心中再次肯定,他肯定是喜欢我的了,给喜欢的人送便当不一般是女孩子追人的套路吗?

他试探地咬了一小口,盒子是保温的,现在煎饼果子还带着一些热气。饼皮如外表看上去那样酥脆,里面夹着甜面酱和沙拉酱,恰好是他爱吃的火腿和土豆丝,鸡柳虽然有些焦,但不影响味道,不知不觉一个就吃完了,竟还有些回味。

于是经纪人到保姆车歇脚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自家优雅高贵的影帝,竟然接地气地用手抓着煎饼果子,大口大口吃得正欢。

“想次?”苏子涵嘴里包着东西,说不清楚。

不待经纪人说话,他护食道:“这素别人做给我次的,素别人的心意,不伦给你次。”

经纪人:……这就是粉丝们口中,充满野性与性感、高级脸、眼里全是戏的成熟男人。

……

晚上拍摄结束,纪曜礼和林生往停在路边车走去,东羽瞧见了,连忙冲了过来:

“前辈,可以送我一程吗?”

她偷偷瞧了眼纪曜礼,今天一过这魔头一定的会把她的档期排满,让她没有时间缠着林生,所以今天想最后多和偶像待待。

林生还没有说话,纪曜礼已经出声:

“不行,我今天开的二座的跑车,送你一程,三个人怎么坐?是让我在跑车后面跟着跑回家?”

东羽心想你要愿意我也没意见啊。

“李东羽,公司两辆保姆车都在这,你随便选一辆,躺着回去都行,再给我耍花招小心我欺负你前辈。”纪曜礼面无表情地道。

东羽果然炸毛,“你还要对我前辈干什么?!”

纪曜礼一把揽过林生,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了。”

东羽捂着脸颊尖叫一声。

林生的耳朵发烫,暗地里拧了纪曜礼一把,“行了啊你,吓唬小孩子干嘛。”

他对东羽温柔地笑笑,“去找你助理,坐公司的车回学校,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东羽还是担忧地看了眼纪曜礼,又看看他,最后迫于纪曜礼传来的压力,不舍地走了。

碍事精总算没了,但纪曜礼还是脸臭臭地站在车边,双手环胸。

林生拉开副驾的车门,莫名其妙看着他,“怎么了?”

纪曜礼今天总结出了一点,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那李东羽不就是会撒娇吗,瞧瞧林生那宠溺的样子,他也想要,想要得不行。

于是他把钥匙交给林生,“今天你来开车吧。”

林生愣了愣地接住钥匙,这又是刮的哪门子的风。

反正他也不是马路杀手,他开就他开。

待他坐到位置上,一切都准备就绪,身边突然飘过一句酸溜溜的话,“你都不帮人家系安全带带,人家每次都帮你系安全带带的。”

林生惊得一巴掌拍在方向盘的喇叭上,发出“嘟—”的长长一声响。

不会是他听错了吧?安全带带是什么鬼?

他看鬼似转头看向纪曜礼,后者抿着嘴唇,一副我很生气,要哄的样子。

林生扶额,“纪总,你知道身形娇小,长相可爱的人,发起嗲来叫撒娇,你这样身材魁梧,长相阳刚的人,强行发起嗲来叫什么吗?叫耍流氓!”

纪曜礼做了老半天自己的思想工作,今天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我不管,今天我就是个宝宝,你要宠我。”

林生笑了起来,“人家宝宝还喝奶,你喝奶吗?”

纪曜礼的目光定到了他的胸口,“你要给人家喝,人家也是很乐意的。”

林生觉得自己奶`子一紧,忙护胸,跟着发动汽车,简直就是超级无敌凑流氓啊!

一路上,纪曜礼在旁边喋喋不休:

“前面限速50,你现在超速了哈~”

“今天都没有堵车呢,开心心!”

林生:“……能不能好好说话。”

纪曜礼当没听见:“今天想吃哥哥做的饭饭呀~~”

林生打着转向灯,左转,顿了下,忽略掉他的叠词和尾巴的拖音:“你有哥哥?”

纪曜礼托着腮看他,“我的哥哥是你啦!”

林生刚好把车开到辅路,用力地踩了脚刹车,“老子想揍你。”要不要脸,比老子大五岁还叫老子哥哥。

纪曜礼往椅子下面滑了滑,作害怕状:“哥哥好凶凶哦。”

林生崩溃,揍又揍不赢他,还是算了吧。

回到乾厚里,下了车,林生锁好车门,准备同他一起上楼,走了两步,纪曜礼忽然停下了。

林生疑惑看着他。

他哼了一声,“走在路上,你都不知道拉拉人家的,我不走了!”

林生翻了个白眼,靠近伸手,和他十指紧扣,“这下行了吧?”

结果还是拉不动人。

纪曜礼定在原地,“拉晚了,现在要亲一下才能好。”

林生松开他的手,“也可以,那你就在这过夜吧,等等我上楼帮你把被子扔下来。”

林生自己朝前走了两步,身后的纪曜礼走动了,不过是气鼓鼓地从他身边穿过,板着脸也不理他,飞快地上楼。

林生:……这人怕是玩上瘾了吧。

虽然林生没有依他的意思做,但回家后还是洗净了手,开始为他做饭,总裁突然犯了公主病,不能放弃治疗啊。

原以为回家坐了一会儿,纪曜礼能恢复正常,没想到他洗餐具的时候,这家伙又来了。

黏黏乎乎地从背后抱住林生,双手搂着他的腰,脑袋也搁在他的身上,“哥哥,你可以帮我洗个东西吗?”

林生正在洗汤勺,问:“洗什么?”

纪曜礼用鼻子在他脖子上挠了挠,“喜欢我啊。”

林生没忍住笑了,拿着汤勺往他脑门上轻轻一砸:

“妖怪速速现出原形,快放了我老公!”

纪曜礼:“妖怪说了,要亲亲才能放了你的老公。”

林生心想不亲一口还没完没了了,超快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这下可以了吧。”

纪曜礼高兴地哼着小调去客厅擦餐桌了。

事实证明,尝到了甜头的纪曜礼,是不会就这样收手的。

饭后,林生在给被子换被套,纪曜礼把拖鞋一扔,整个人熊一样地铺在被子上,林生怎么抽都抽不出被子来,无奈地看着他。

纪曜礼在被子上打着滚,学着东羽在片场的语气:

“哥哥~要抱抱,我也好冷哦。”

林生眯了眯眼,要玩是吧?

他开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挑着眉道:“来啊,哥哥宠你,好好宠你。”

纪曜礼惊呆。

林生扯下上衣,往后一扔,一下子跳上床,微笑道:“男人撒娇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操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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