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57
一阵寒风拂过,苏子涵冻得打了个寒颤, 黑着脸回了别墅。
他换上拖鞋, 把中央空调调至最高温, 快步到洗手间抬起水龙头,温热的水从他指尖穿过, 冻麻了的手逐渐恢复知觉。
忽地, 他又一把摁紧水龙头, 手上的水花溅到镜子上,气愤地自言自语道:“靠!什么叫我不想见你,你就不出现了的?我不想见你难道不应该是你天天粘着我求我见你?”
他用纸巾擦干了手, 然后利落地扒掉自己的衣服,裸着进了浴室,接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估摸着是回来的路上冻着了,他忙打开花洒,从头到脚被热水包裹住后,他呼了口气, 单手把头发全部捋到脑门后面:
“不见就不见吧, 我一个人难道还养不活煎饼了?”
他赌气说了这句,然后把手伸到洗发水瓶上, 他先是望着这瓶子顿了下,然后挤了洗发水, 粗鲁地对着自己的头发一顿猛搓, 跟泄愤似的, “呵,既然是你说不见的,以后煎饼也不给你见了,哼,打官司我也不让你见,看把你牛的,有你求我的时候……”
苏子涵的后背和前胸被热水冲得发红,他在下身系好浴巾后,活动了两下肩膀,总算洗净了一身的疲惫,他余光瞥到镜子里的自己,赞赏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肌,“瞧这魔鬼的身材,也难怪安谦会动心……”
他到房里拿过手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了购物软件—
输入了七个字,伊丽莎白洗发水,他蹙眉,不对,不是这样的包装。
他记得安谦家的洗发水是这个名字啊,他白天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还特意看过。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输入:
伊利贝尔洗发水
伊利蒙牛洗发水
伊个傻逼洗发水
……
伊莎贝贝洗发水
看到这次出现的那熟悉的银白洗发水瓶,苏子涵总算松了口气,一口气拍了十瓶。
等下好单后,他才舒心地靠在沙发上,安谦出浴后,那湿发间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此刻仿佛就萦绕在他的鼻尖,他一时有些出神,蓦地,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自语道:“苏子涵,你买这么多洗发水干什么?洗一次头想他一次吗?”
干脆,工作室的人,一人送一瓶?
他立刻制止了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不然到时候见到谁,闻着头发那味儿,都能想起安谦。
他瞧了眼手机,算了,买都买了,煎饼想妈妈的时候,给它闻一闻吧。
他在手机上定了三小时后的闹钟,到时候助理会来接他,整个团队前往龙景山拍摄。
醉心于拍摄就好了,他安慰自己,到时候忙得混天黑地,什么都不会想起来。
然后他回到房间,套了件短袖T恤和平角裤,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这几天身体劳累,心情还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身心皆疲,应该能睡个踏实的好觉吧,他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
安谦在车前摁着他亲时,那毫无章法的仓促强吻,那薄唇相触时的心脏震动,那舌齿相交的疼痛酸处,顷刻间卷入了苏子涵的脑袋。
他嘴里一直念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安谦带着颤音的话语在耳边萦绕,“反而是我,更习惯了你的存在,不给你打电话我就浑身不舒服……”
苏子涵的捂着耳朵,翻了个身,耳朵里的说话声仍旧清晰:
“送煎饼果子给你便当那次,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做给你吃的,哪怕是做毁了,也想让你尝尝那份心意……”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到后面会喜欢上你,被你他妈地莫名其妙操了还是喜欢你!”
苏子涵猛地从床上坐起,烦躁地揉了揉脑袋,这根本就没法睡啊!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安谦的样子,安谦的说话声,安谦挨着他的体温。
安谦在窗边发着呆,手下一遍遍写着他名字的样子。
“苏子涵你可真是个贱骨头。”苏子涵低骂着自己,怎么,没和安谦打电话的夜里,还睡不着了?真是贱的可以。
这时,他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他心有不平地捶床,“亏我还炸了一桌的薯条和骨肉相连,自己都没怎么吃。”
他翻身下床,行吧,既然不让我睡,我不睡还不成了吗?
该吃吃,该喝喝,看谁比谁过得快活。他来到厨房,刚才没吃到的东西,现在竟然疯狂地想念,他翻箱倒柜,只找出一个发了芽的土豆,不能吃了,扔掉。
解冻了一块鸡胸肉,他将其切成条状,加入料酒生姜盐胡椒腌制片刻,然后放到油锅里炸,当外表炸至金黄,他迫不及待地夹了一条,塞到嘴里,超级烫嘴,他吞吐了好半天才全部塞进去,大口咀嚼着,口感刚刚好,跟外面小摊售卖的炸鸡柳无异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没有将其余的鸡肉起锅,而是等它们在油里翻滚到表层起了点深色的焦皮后,方才用漏勺盛起,再吃到嘴里的时候,他眼前一亮,就是这个味!当时安谦给他做煎饼果子的时候,里面夹的鸡柳,就是这个味儿!
他欢喜地端着盘子来到沙发前,满足地全部吃得精光,打了一个饱嗝后,“这不,没了爱情,生活照样活。”
说着,他愣住,望着光秃秃的盘子出神,可还是活在爱情的影子里。
他颓丧地躺到沙上,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气安谦靠近自己其实另有目的,喜他原来也是在意自己的,他原来不是一个人在演着独角戏。喜安谦还知道出来送自己回家,安谦这在担心自己啊。
苏子涵把手枕到自己的眼睛上,遮挡灯光,可是,他明明在乎自己,竟然还能就把他晾在路边,自己开车走了?
还说什么,他接受不接受,是他的事?
越想越气,怎么想都不甘心,他又跳了起来,飞快地桌子上拿过手机,打开微信,他给安谦的备注是“谦儿”,设在页面置顶。
点开对话,苏子涵想也不想地敲下:
“喂!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我不想见你,你就不出现了!?我有说我不想见你吗?”
但迟迟摁不下“发送”这个键,他抿着唇,又把这话给删了,删删减减地,打下一行字:
“喂,煎饼你以后,还看不看它?”
结果,页面出现了灰色的显示框:
【安谦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苏子涵:???
气到吐血。
……
这头,龙泉山高档旅游度假区。
酒店外的明月与繁星,奏唱的晚风,都没法令林生快乐起来,因为一进到房间,他就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双床房。
两个床头之间隔了个一米长的红木柜,在林生的心中仿佛落下天堑。
林生可怜兮兮地望着纪曜礼,“纪哥哥,为什么……”
纪曜礼松开握着他的手,也看了眼房间的双床,“预定得太仓促了,最近度假的人很多,所以只剩下双床了。”
林生这才松了口气,“那双床的床要小些,小一点也好,和你挨得更近了。”
“各睡各的吧,今晚。”纪曜礼换上了酒店配置的软毛拖鞋,“你天亮还要拍戏,得保持充足的睡眠。”
他嘴里虽然说着很正当的理由,可林生再清楚不过,他说这话时,明明带着赌气的意思,因为纪曜礼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和他分床睡的,哪怕是床再小,也不会。
林生走到他身边,“不嘛,我要和你一起睡,我晚上怕冷。”
“那暖气就开足一些。”纪曜礼没有看他,而是把电视打开了,目光一直盯着屏幕。
林生的脚尖点着他的脚尖,“纪哥哥,你说你不会生我的气的。”
纪曜礼收回脚,静静地看着他,“是,我说过,也正在努力做,但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林生闻言,低着头抱紧了他的背,抱了好一会儿,“行,我自己睡,没事的,我不怕冷。”
然后,纪曜礼看着他,孤零零地上了靠近浴室的床。他的身形很瘦弱,就算是躺在狭窄的单床上,躺在被子里,还是显得很单薄,他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冲纪曜礼淡淡地笑了笑。
纪曜礼的喉结动了动,忍住想把他揉怀里的冲动,褪下外衣,拿着浴袍进了浴室。
纪曜礼调试着水温,心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事。
在林生舅舅家吃饭的时候,他听到了林生说自己在刚成年的时候,把父母留给他的那栋别墅,转到了舅舅的名下,这句话一直在纪曜礼的心里停留,久久没有散去,虽说当时那房子是林生自愿转移,但他的心里该是难过不已,毕竟那是他爸爸妈妈,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要想办法,替他拿回来。
还有思佳的学业,林生肯定会做打算,思佳是林生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定要给她最好的。
忽地,他听到了敲门声,林生喊道:
“纪哥哥,我想尿尿。”
纪曜礼愣了愣,“再憋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完了。”
林生痛苦地捶门,“不可以啊,憋不住啦!!”
纪曜礼无法,道:“你进来吧,门没锁。”
林生探了一颗脑袋进来,见着纪曜礼正在磨砂玻璃的隔断里洗澡,只有他脚下的玻璃还是正常透明的,淅淅沥沥的水流顺着纪曜礼的脚趾滑下,在这热气腾腾的密闭空间里,带着湿滑的骨感。
林生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站在气满了雾气的隔断前,沉默地站着。
纪曜礼发现他刚才说自己憋不住了,进来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厕所,而是站在隔断外面,从朦胧的角度看,还在鬼鬼祟祟地看着他。
纪曜礼抽了抽嘴角,“你别进来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以。”
林生借着上厕所的理由,确实是想来闹一闹纪曜礼的,没想都被他猜中了,林生怏怏地道:
“我不会做什么的,纪哥哥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敢。”
纪曜礼的心软了下来,想着,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上你的厕所吧。”他说。
可林生根本就不想上厕所啊,他轻咳了两声,“那什么,有人在旁边,我尿不出来。”
纪曜礼:“……那你继续憋着吧。”林生什么心思,他一猜就透,也没赶他,倒要看看他又要干什么。
纪曜礼给自己身上打着沐浴露,外面的林生忽然动了,却不是拉他隔断的门,而是在满是雾气,朦胧的隔断玻璃面上,画了一颗爱心。
旁边又画了一个小人,在地上扎了个马步,双手掌心根部挨在一起,掌心对着爱心做发射状。
纪曜礼看着觉得好笑。
然后瞧见林生在爱心后面,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纪曜礼盯着它,身上的沐浴露都还没有揉开,就被水流冲走了。纪曜礼心里的那些不舒服,瞬间也跟着水流逝去,这个林生,每次不经意的举动,都能把他挠得腹部窜起欲`火,刚准备推开隔断门把林生捉进来,林生却悄悄地跑了。
纪曜礼的欲`火无处释放,嘴里念着林生的磨人,又把水温调低了,给自己降温。
唇角忍不住翘起,不得不说,他很喜欢林生哄他的过程。
等纪曜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生还是那副在床上缩着的可怜样子,手里拿着剧本,念着上面根本就没有的台词:
“瞿阳,你不要离开我!”
纪曜礼挑了挑眉。
“瞿阳,你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誓言都忘了吗?”
纪曜礼脚下一顿,演,你继续演。
林生念得起劲,“瞿阳,我错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抱抱我,啊,你抱抱我!~”
然后纪曜礼一个枕头砸到他的脑门,“你可以了啊,编剧要是真写了这么傻气的台词,我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去秒辞了她。”
林生丧气,看他竟然真的去了另一张床,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你铁石心肠。”
“你坏家伙。”
“你不好,超级不好。”
纪曜礼听了,掀开被子的手一顿,转过身去看着他。
林生把剧本往双肩包里一塞,“你眼神也不好,我这么可爱,你还不过来亲亲我。”
纪曜礼面上神色淡淡,心里却偷笑他的疯狂暗示。
“林生。”纪曜礼忽然叫他。
林生充满希冀的小眼神看向他,“干什么?”
“把你的水给我喝一口,我记得你包里有瓶矿泉水。”纪曜礼说。
林生瞪了他一眼,还以为是要自己过去,结果是要自己的矿泉水过去。
“不给。”
纪曜礼:“我渴了。”
“渴了你……”林生说不出“渴了你憋着”的话,“哼,渴了你自己来拿。”他想过了,等纪曜礼过来,他要不管不顾地把人家拉到自己床上来,想分床睡,他不答应的。
纪曜礼拉开被子,钻到里面,“可我上床了,不方便过去,你过来。”
林生的计划落空,气鼓鼓地抽出水瓶,然后下床,却没走过去,而是把瓶子扔过去的。
纪曜礼伸手接住瓶子,诧异道:“怎么不送过来。”看着林生奶凶奶凶的样子,强忍住笑意。
林生撅着嘴,又躺回自己的床上,“纪哥哥说了,今晚两个人要分床睡,我怕自己兽心大发,就不过去了。”
纪曜礼拧开瓶子,仰头,喝了口水,把笑容都掩盖了下去。
“去洗澡吧,林生。”
林生背了个面,哼了一声,“你不要管我,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冷战时间,先说话的人是小狗。”
纪曜礼的双手环胸,看着他侧着身子,腿夹着被子,臀部有些圆翘的对着自己,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接着他看到,林生又开始习惯性地挠耳朵,心情不好的时候,对自己也狠多了,挠着太用力,一下子就挠破了皮,上面有小血珠沁了出来。
纪曜礼连忙下床,抽了张纸过去,拍开他的手,“别碰。”
林生这才意识到被自己抓破了,耳骨有些疼,纪曜礼挨得很近,仔细帮他摁着耳骨,防止血流得更多。
林生张嘴想要说话,又想起自己说了要冷战,硬是把嘴巴闭严了,任由纪曜礼给自己擦着血。
那不能和纪曜礼说话,但可以和别人说话啊,林生眼珠子转了转,拿着一旁自己的苹果手机,喊道:
“嘿,siri。”
siri是苹果智能的语音助手。
手机瞬间跳出黑色的界面,然后siri回答道:“什么事?”
林生说:“老公生气了,怎么哄也哄不好怎么办?”
纪曜礼怔了下,失笑出声。
林生无视他的笑声,以为siri会出什么招,结果听到siri机械的女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你的老公对你好吗?”
林生啧啧两声,“他对我超冷漠。”
siri顿了一秒,“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换个老公比较简单。”
林生愣了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纪曜礼黑着脸,这什么阴损的智能助手,以后都不要用苹果的产品了,等会就写投诉信。
扳回一局,林生神清气爽,抱着浴袍就去洗澡了。
进了厕所,他脱衣服的时候,又泄了气,觉得自己好幼稚,玩什么冷战游戏,这下好了,难道今夜真的要分床睡吗?
他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戒指啊戒指,你到底在哪里啊。
他心情低落地洗了澡,用毛巾揉着湿发出来后,意外发现,纪曜礼竟然坐在林生该睡的那张床上。
纪曜礼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林生眨了眨眼睛,“你先说话了。”
纪曜礼嘴角弯起弧度,“汪汪,我是小狗。”
林生忍不住也笑了,走到他身边, “干嘛……啊!”纪曜礼趁他不注意,把他拉到了床上,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林生想动,纪曜礼摁住他肩膀,“别动。”然后他看到纪曜礼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红管的药膏,拧开盖子,挤出了一点到指腹,轻轻地擦到林生的左耳骨上。
冰冰凉凉的,瞬间遮盖了那股钻心的痒意。
“这是治冻伤的药膏,一日两次,不要忘记了。”纪曜礼在他耳边轻声叮嘱。
“这药哪里来的啊?”林生问。
“你洗澡的时候,我出去买的。”
林生低头,这才意识到,难怪纪曜礼的指尖这么凉,原来是从外面回来的,显然是刚回来不久,连袜子都还没来得及脱。
纪曜礼刚替他把药擦完,他就抱住了纪曜礼的胸口,声音沙哑道:“纪哥哥,我不是故意把戒指弄丢的,我也很内疚的……”
纪曜礼用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一叹,“你能帮我脱下袜子吗?我手上有药,不方便。”
林生又从他胸口爬起来,乖巧地“嗯”了一声,然后爬到床尾,帮纪曜礼脱了左边的袜子,接着是右边的,扯这边袜子的时候,忽地,有个东西从里面甩了出来,林生道:“咦?”
然后到地上捡起来,目光微滞,那竟然是一枚戒指,林生拿了起来,笑道:“纪哥哥,你裤子口袋是不是破了啊,婚戒怎么掉到袜子里了?”
纪曜礼的目光深邃:“你再仔细看看。”
林生疑惑地把戒指凑到眼前,蓦地一震!
这戒指的里面,竟然刻着“ji yaoli”的拼音全称,他和纪曜礼的婚戒里都刻着对方的名字,他这才发现,这戒指确实比纪曜礼的要小上一些,这分明就是他的婚戒啊!
林生激动得捏着戒指的整个手颤抖,“这个!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纪曜礼说:“晚会结束那晚,你因为要洗澡,把它摘下了,放到了洗手池上,到了第二天早晨,我看到了,怕弄不见了,就暂时帮你收了起来。”
林生紧张地咬着唇,“我忘记了。”
纪曜礼默了一会儿:“我不止一次,在家里别的地方,看到过它。”
林生把戒指攥到手心,“对不起,洗菜和洗澡的时候,我怕把它弄掉了,会特意摘下来,有的时候一忙就忘记了。”
纪曜礼刮了下他的鼻子:“所以我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拿给你,是想让你长长记性。”
林生的鼻子发酸。
纪曜礼掰开他的手心,再亲手把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生生,虽然我很在意这个戒指,但我不是气你忘性大,你容易忘记事情,我帮你记着就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提醒你。
“我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你在发现戒指不见了一会,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有了困难,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向我求助?而是瞒着我?”
林生的眼泪没收住,“我当时太怕了,对不起,我怕你对我失望,我……”他哽了一下,“我以后不会了。”
纪曜礼擦拭着他的眼泪,跟着心疼起来,“生生,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说到这里,林生哭得更厉害了,靠到他的怀里,“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以为,它真的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要和我一起睡了。”
纪曜礼拍着他的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摸了一下林生的背心,哭得浑身是汗。
纪曜礼吻了吻他的眼睛,“怎么越哭越厉害了。”
林生不停地抽噎,委委屈屈地道:“你把我的戒指,放在了你的臭袜子里,我以后可怎么戴啊呜呜呜呜呜……”
纪曜礼:“……”我还以为很浪漫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