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寒假期间

市足球赛领奖四步曲：清晨坐校车、前去大广场、听领导宣言、再领市足奖——　市足球赛圆满结束之后，作为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的成员，琅涛他们不但又被校长大人多番夸奖，还得到一套更大、更新的奖旗和奖状——虽然奖品依然很受廉价，好歹要比区足球赛的奖励更上档次，喜得北京队球员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没说的，这套成果依旧挂在校内足球体育室，和区足球赛的奖旗和奖状放至一处，权当纪念和收藏——北京队球员们喜不胜喜，不由地幻想当他们拿下大足联赛冠军时，那时他们应该会拿到金子打造的奖杯吧？　想到这里，北京队球员们热血沸腾。　但当他们挂好物品时，却被蒙教练泼了一盆冷水——蒙教练说：“如今球赛都结束了，就等明天的大足联赛了……各位，欢迎你们晋级大足联赛，顺便说一句，你们也要马上期末考试了，还请你们不要挂科。”　北京队球员们眨了眨眼，不得不从兴奋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期末考试？！　呵～以为能难得倒他们吗？　错！　大错特错！　北京队球员们的智商再差，亦是四肢发达的货儿！不求在智商方面碾压群雄，也晓得何谓以长补短！　北京体育学院是国内重点体校之一，考核的不仅是理论，还有实践。　咱理论略差了些，实践那杠杠的天才级好伐？　个个都在儒教练和蒙教练的*下，实践都快突破天际啦！　所以，即便理论考试没考好，也能从实践处捎些分数——更何况，大学的考试可不光只要理论分数，而要看综合！　因此，大家考差了点，亦能面不改色，谈笑自如——　根本就不存在挂科这个问题好伐？　期末考试结束后，众大学生们喜得乐见地迎来寒假。　儒教练还没全愈，林若津也在缺席时，想要见到他们，估计要等下半学期开学了——蒙教练尽职尽业，在和北京队球员们临行之际，幽幽地提醒：　“就算你们放假了，也不要懒散，记得每天锻炼，就像在校一样。开学后，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变成胖子。”　一番话让饱受依依不舍情绪的众北京队球员们齐齐地竖起中指，不尊师长在这一时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蒙教练没好气道：“好了，小混蛋们，赶紧解散，下学期见。”　众北京队球员们收回手去，纷纷地告别道：“再见。”　于是，一行人返回宿舍，收拾的收拾，出校的出校——　分道扬镳的那天，校门口热闹非常：　蒋武圣顶着一张古代美男子的面孔，挂着猥琐的笑容，赢得许多无知女大学生们的芳心，让蒋必胜见了蒋武圣，直想绕道而走！　但是，蒋必胜绕不出。　蒋武圣朝蒋必胜勾了勾手指，乐道：“小样儿，你往哪躲？”　蒋必胜涨红了脸，恼道：“不必你来接我，我能独自回家。”　“独自？”蒋武圣活像嗅到千里之外血腥味儿的鲨鱼，“听说你恋爱了？喜欢上一个叫方素的少女……怎么，你打算和她双宿双飞吗？”　蒋必胜寒毛直竖，惊慌地瞪着蒋武圣。　蒋武圣龇牙假笑，朝蒋必胜抛个媚眼，问道：“还不来？”　蒋必胜哭丧一张脸，跟着蒋武圣，乖乖地走了。　吴泽君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一眼就望见吴母带着秦思雨朝他招手。　来到吴母和秦思雨的面前，吴泽君道：“你们来了？”　吴母道：“小雨也要回家，正好顺路，便顺便送你一段路程，高不高兴？”　“高兴。”吴泽君一把搂住秦思雨，亲密无间，只差没当众献上亲吻。　秦思雨羞涩低头，却任由吴泽君搂着，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和吴泽君……　三人略微交谈一番，慢慢地走开。　端木绿从校门走出时，引来一片瞩目。　不是端木绿长得帅气，而是端木绿海拔最高最大，体积存在感极强。　阳乐走的时候，是蹦着走的。　裘保保走的时候，是恋恋不舍——裘保保从北京体育学院毕业了，这代表他正式地退出校足球队。　……要回家了，琅涛分外舍不得——舍不得落彩依！　落彩依和琅涛不住同一地方，想要见面，委实不太方便。　回家之前，琅涛特意打了手机联系落彩依，询问她怎么过寒假。　落彩依回他：“我不回家了……我要住校。”　“什么？”琅涛张口结舌，“你还要住校？——别开玩笑了，学院给吗？”　“换作其他学院，我不清楚——”落彩依的语调居然相当快活，“海之星学院的话，可以。”　“……住宿要额外交钱吧？”琅涛微愣，想了一下，明白落彩依的家庭背景，知她回家自觉难堪。　“嗯。”落彩依风轻云淡地回答，“其实，我已和父亲提过，他也同意了。”　“……”琅涛不懂该是高兴，或是同情，语气好不委屈，“我还想和你一起坐车呢！”——看来没戏了。　“呵呵。”落彩依轻笑，“你可以常常发短信给我。”　“好主意！”琅涛两眼一亮：哇～有进步！彩依她自愿和他联系了！　“嗯。”落彩依话少，“……有空再聊？”　“等一下！”琅涛忽然想起某两人，板脸地质问，“龙有彦和那个莫百山有没有打扰过你？”　“什么？”落彩依明显地愣住。　“没什么。”琅涛果断地挂掉手机，“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不去想像手机的另一头，落彩依是如何一头雾水，琅涛唏嘘地心想：太好了，彩依根本就忘了龙有彦和莫百山那两个混球……既然忘记，他才不会提及，省得多生事端！　事实上，琅涛对情敌相当介意：龙有彦也就罢了，莫百山是怎么回事？　关于对决之约，琅涛松气的同时，又不安迷茫：真不清楚，那位莫百山会不会履行约定？——反正琅涛他从市足球赛结束之后，就没见过龙有彦和莫百山！　甚至，在琅涛他们上台领取市足球赛的奖旗和奖状时，过程都是不可思议地顺利，让琅涛大跌下巴，不停地想着：为什么龙有彦没来找碴儿？　不见龙有彦，莫百山的身影自是见不着——其实见不见也无所谓，总之莫百山不再纠缠落彩依就行！……　目前，国内并没传出什么“莫百山先出违约”之类的负面传闻，令琅涛窃笑不已。　对于莫百山的信息，不看不明了，一看吓一跳：只要随便找来一本娱乐杂志，莫百山的老脸就会出现在封面或重点消息时——琅涛牙酸：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为什么还要装嫩，看上去就像成熟的绅士，简直是男性的公敌、人生的赢家！　幸好莫百山遵守对决之约，没来找事。　……微微一笑，琅涛迅速起身，穿衣，梳洗，抱起足球，走出卧室。　家里一切如旧。　琅父坐在餐桌前，毫不意外地瞧见儿子起个大早，点赞道：“醒得够早啊？——期末考试通知何时下来？”　“前天才考完，昨天刚到家，哪能这么快？”琅涛将足球放置拐角，走了过来，“唔……大约要等一星期吧？——早上好。”琅涛还记得要打招呼。　“你这足球是打哪来的？”琅父好奇地瞥一眼拐角里的足球，“家里都没足球呢？——你是从学院里带来的？”　“是啊！”琅涛顺势地坐下，“我们足球队教练送我们首发球员每人一足球。”　“……”琅父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迟疑地问，“什么叫足球队教练？”　“字面上的意思。”琅涛一脸无辜，“我们是体校啊？有教练很奇怪吗？”　“……不奇怪。”感觉很奇怪的琅父忍住奇怪的感觉，又朝厨房里大喊，“早饭好了没？我都等了十分钟啦！再不好，面都要糊了吧？”　“就来～”厨房里，传来琅母的回应。　琅父朝琅涛笑道：“寒假有作业没？”　“没有！”琅涛笑得得瑟万分，“我有近一个月的假期，舒服死了——我再也不用看到‘语文寒假作业’、‘数学寒假作业’、‘英语寒假作业’之类的东西了。”　“那你打算怎么过寒假？”琅父听着都妒忌了，“可叹你爸我还要上班——等会我和你妈一起上班去，中午我们不回来，你就自己应付吧？……要是应付不了，你就在外面买吃的。对了，钱还有吗？”　“有的。”琅涛却说，“不过我不在外面吃，我也会弄点饭菜。”　“不必了。”琅母陆续地端来三碗热腾腾的鸡蛋煮面，“菜给你做好了，中午热一热就能吃了，晚上等我回来，咱们再吃一顿好的。”　琅涛盯着鸡蛋煮面，即便面条很素，也让他怀念万分，喜道：“什么吃一顿好的，活像我没吃饱似的……妈妈，你煮得真好吃。”　说罢，琅涛忙不迭地吃面。　“慢点吃。”琅母瞅着琅涛吃得津津有味，心疼地摸了摸琅涛的脑袋，“可怜的儿子，这才几个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在校踢足球，瘦是很自然的。”琅涛一边吃面，一边开口。　“……踢足球？”琅母一脸茫然，“什么踢足球？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　“是啊！”琅涛决定向父母透露一点讯息，“我考上的是体校啊！我加入了一支足球队，每天都在踢足球。”　“哦～”琅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挺好～在校踢球，也能锻炼身体。”　琅父也跟着点头，埋头继续吃面。　抽了抽嘴，琅涛不敢细说了——看父母这种反应，分明没想多：还认为他只是把足球当作爱好，踢着玩儿……孰不知，儿子早把踢足球当成大学的主要课程。　“多吃点。”琅母慈爱地看着琅涛，见他吃得很香，隐隐地后悔她没煮多——很好，从明天起，她决定再煮多一些！　一家三口不再说话，光顾地吃面，很快便把面条吃个精光。　琅母收拾碗筷，拿去水池，快速洗碗。　琅涛拍了拍肚皮，乐道：“等一下，我去踢足球消食。”　琅父古怪地瞥着琅涛，隐隐觉得琅涛对足球这玩意儿接触太多，想提点他，又觉自个儿想得太多，遂道：“不要光顾玩了，多多看书才好。”　“书有什么好看的？”琅涛天生不爱看书，要不是他有足球天赋，想考进北京体育学院，那根本是做梦，“我想出门跑一跑，踢一踢球。”　“随便你吧。”琅父叹了一口气，仍没把足球放在心上，“有空就在周边走动，你和你的朋友也很久没聊过天了——出门记得带钥匙。”　“带了。”琅涛把腰上的钥匙晃了晃。　“行了，我们要上班了。”厨房里，传来琅母的惊叫，“天哪！八点半了！赶紧的，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琅母从厨房里冲来，拽上琅父，亲了一口琅涛的额头，说道：“晚上见——阿涛，多吃蔬菜，容易长个！你看你，身子骨不错，就是太矮了……”　话还未说完，琅涛和琅父出门，不见了踪影。　仿佛一排乌鸦从琅涛的头上飞过，大叫“矮子”、“矮子”。　琅涛石化。　哇靠～琅涛……他矮？！　左看看，右瞧瞧，琅涛冲到镜子前，比划自身，嘀咕：我矮？　他矮吗？　他不矮！　至少他比母亲要高出一截儿，怎就矮了？！　他走在大路上，和路人们一比，也有鹤立鸡群之感，哪里就矮了？！　……莫名地，琅涛忽然记起拿他和队友们相比——　好吧！他是矮了……　脸庞耷拉，琅涛郁闷：他是矮子啊？……他能长高吗？　揉了揉脸，琅涛幻想有一天，他率领国青队参加世青杯时，各家队长皆都人高马大，唯独他分外矮个……哇靠～想一想就感觉丢脸！　不行！　绝对不行！　琅涛现在就作个决定：长个！　每天喝牛奶，多吃蔬菜，天天踢球，就不信长不高！　两眼一眯，琅涛作出计划——首先，去一家超市买牛奶！　想到便做，琅涛盘球，出门玩了。　——哦不，是盘球买牛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