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枯叶禅师
周衍未料到竟有人胆敢阻拦自己, 不由的忿怒无比,他动作并未停顿,只翻了个身便朝这股气劲的方向猛击而去。 前方响起一道苍老的笑声。 “哈哈,周将军何必如此急切。这刘奎岑一死,对你而言可是弊远大于利啊。” 周衍迅速收手,凝视来者何人。 只见对方是一垂暮的老者。灰衣灰袍,衣衫褴褛、 手中拄着一条木拐,皱纹密布的脸似一张枯树皮。 但那双深邃淡然的眼睛,以及眉间凛然的气息, 却使人不敢小瞧。 周衍道:“你是何人?敢来坏我的事?” 老者行了个礼,说道:“老朽枯叶,见过周将军。” 周衍立即收住脸上的轻浮,也还礼道:“原来是鼎鼎有名的枯叶禅师,在下真是失敬。” 同时心中疑惑道:“数年前我听说枯叶禅师是一名中年修道者, 为何今日见他却是这般苍老? 可如果他并非枯叶禅师,又怎会有这般功力?” 枯叶不在意笑了笑:“将死的糟老头一个,周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周衍:“世人皆知,四极、五老、六奇。禅师是五老之一,与家师齐名。 都是屹立于风宁大陆顶尖的人物,不论以什么礼节相待都不为过。” 枯叶叹道:“你师尊圣陆尊者与老朽是多年故交。 没想到他正逢壮年却横遭不测,先我一步而去了。” 周衍指着刘奎岑道:“师尊的死,全因这个叛徒。今日我正要清理门户。” 枯叶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周衍:“为何不可?” 枯叶望了望城楼上颓丧的士兵,边走边道:“刘奎岑镇守骆门关多年, 与本地兵民俱已结下了深厚的情感。 他今日若被杀死在此,众人肯定会为他报仇,到时候激起民怨沸腾,纷纷揭竿而起。这事可就不好收拾了。” 周衍:“本将还怕那些刁民?谁敢轻举妄动,本将立刻带领大军剿灭之。 量这荒芜之地能集齐多少叛兵?” 枯叶:“老朽已经查看过了,这骆门关方圆百里人众共计十五万左右。 若全民皆兵,可集合约四万兵马。” 周衍不以为然道:“区区四万,一战可定。” 枯叶:“但天纪皇却不想惹这个麻烦,况且,将军岂不闻当年的极乐国之变?” 周衍眉头紧皱,问道:“既然不能杀,也不能放,那依禅师之见,该怎么处置此人?” “哈哈哈。”枯叶:“既然民心向着他,那么想收服民心,自然是先收服他。” “刘奎岑性格我岂会不知?禅师莫非真的认为他会主动归降?” 枯叶点头道:“是人总会屈服。” 周衍冷哼道:“看来禅师还是真不了解我这师弟。若是他妻尚在,我们还可以以此相胁。 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能令他改变心意的筹码。 禅师若是有何高招,不妨说来听听。” 枯叶:“高招谈不上,只是老朽既然来此,便保证绝不会让将军败兴而回。” 周衍来回踱了两步,问道:“素闻禅师的神功‘回天不灭’高深无比,莫非此功法还能控制人心不成?“ 枯叶:“烦请将军先将此人押下去,待到牢中,再让将军看老朽是如何收服此人。” 见枯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周衍也只好半信半疑命人将刘奎岑带了下去。 大局已定,几经攻守,骆门关最终还是落在了伊图国手中 望着高耸而残缺的城墙,以及满地的尸体。古兹脸上却没有半分胜利后的喜悦。 士兵们纷纷祝贺道:“恭喜古将军,终于得偿所愿。这下加官进爵只在朝夕之间了。” 古兹:“加官进爵也只是换个地方打仗,有区别吗?” “敌军剩余的兵士,该如何处理,请古将军指示。” 望着被押解而来的一排排面如死灰,眼神涣散,毫无神气的骆门关守卫军, 古兹低头思索了一会,“全部押入大牢,等待上头通知。 我需回伊图国打理一些事务,你们可给我将骆门关看好了。 周衍那家伙只要别做的太过分,你们可以尽量依着他。“ 当韩辰赶到骆门关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海。 几百户座落在骆门关城下的民居,此刻正经历着地狱一般的灾难。 街道上随处可见奸淫掳掠,烧杀抢劫的伊图国士兵。 他们个个如狼似虎,将这些年屡战屡败的怒火一股脑全部发泄了出来。 这群垂涎了十几年的羔羊,今天终于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屠刀鲜血淋漓,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便是战败的代价。 韩辰飞至一落单的哨兵面前,出指点住他的穴道。 “刘奎岑在哪?“ 那哨兵显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凶狠地望着韩辰, 狂妄道:“贱民,你们的主将已经死了!还不跪下领死?“ 韩辰伸手一点,哨兵头颅“砰“的爆出一团血雾。 接着是惨烈至极的叫声。 韩辰:“刚才只废了你一双眼睛。再不老实,接下来让你脑.浆迸裂。“ “……他……他被关在地牢里……啊!”哨兵吃痛不已,又被点了穴道,只能站在原地高声痛嚎。 叫声不一会惊起了四周的士兵,他们放下手中的杀戮与奸淫。 警惕地挺枪朝这边赶来。 一声碎裂的脆响,哨兵头颅似被重锤砸中的西瓜一般,血肉四散。 韩辰化为一道黑影腾飞而起,所过之处,兵士纷纷爆体而亡。 不一会儿便已来至天牢门口, 令韩辰奇怪的是如此重要的天牢之地,竟无一人看守。 正待破门而入之际,只觉剑气凛人,突然一道白光冲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