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
但爱情这种事情, 谁又能说的出来所以然呢? “刚才的那种力量……”白兰的眼睛转向了绿谷的手指处, 他对力量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所以往往能在其他人发现之前察觉到能力运用的动向。而就在刚刚,也许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但他发现了。当然,作为阻拦者的相泽早他一些。
“那种力量?”轰刚刚测试完,他依旧只使用自己冰的能力, 在完全掌握死气之炎之前, 他并不打算将蓝色火焰的事情暴露出去。
“你的偶像,是欧尔麦特吧。”白兰问。
轰摇头:“那是曾经。”
“现在决定要回归人渣老爹的怀抱感受如大山一般沉重的父爱了吗?”
轰脸色一冷, “不,别提那个男人。”
“我只是觉得, 现如今已经不需要将欧尔麦特当做所憧憬的男人了。”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兰。
白兰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轰这边,他一直关注着场上绿谷和相泽那边的情况。
刚才那个力量, 有点像欧尔麦特……
轰焦冻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可惜, 但是在几天前,从白兰那里得到力量的他,真真切切地被对方将信仰了十几年的事情全部推倒重建。
这份力量……
感受到身体中存在的火焰, 轰带着几分坚定。
“你在脑补些什么?”白兰转头看着轰焦冻, 突然说。
天然系少年轰焦冻愣了一下, 实话实说:“我在想如何报答你。”
“哎?”白兰听后, 勾起唇角, “那就变得更有趣一点吧。”
这回轮到轰焦冻不解了。
白兰伸了个懒腰, 笑着说:“无论是反抗报复权威的父亲还是带着被囚禁疗养院的母亲逃跑,只要你能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能愉悦到我,那么,这份力量会永远伴随着你,直到你耗尽全部的生命力。”
轰默然,他知道,这是白兰提出的要求。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可摆在轰焦冻面前的午餐太过豪华,反而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随着对死气之炎更加深入的了解,轰明白,这份力量远远比白兰所说的还要强大。
如果入江正一在这里,他也许会为现在这幕感觉到熟悉。
白兰似乎天生就是一个点灯人,他寻找着茫茫人海中那值得驻足的蜡烛,将对方藏在心中最深层的欲望引出,点燃灯芯,让那欲望完全迸发出来。而之后,他就会站在旁边欣赏蜡烛燃烧之前最后的美丽。
尽管那人知道前路什么,但也会因为白兰,义无反顾地将灯芯凑到白兰的火焰旁。
轰焦冻垂下眼眸,轻声说:“你真是一个深通心理学的好手,白兰。”
白兰顿了一下,“与其说是心理学,不如说是人性。”
白发少年看着操场上来回奔跑的男男女女,向轰焦冻,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透露了些许自己的小秘密。
“我站在这里的时候,经常会感觉到些许的不真实。”
“恩?”轰注视着白兰。
“就好像这里不是我的世界一样。”白兰说。
轰焦冻诧异,但白兰下一秒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要天天给我买棉花糖还是准备决定打包自己入赘到入江家,不过入江如果看到你这个小年轻可以帮他分担家务,恐怕他会感动的当场痛哭流涕然后抱着你塞红包。”
刚才还觉得白兰正经的轰焦冻觉得自己也许是眼瞎。
“现在有多少人觉得入江先生将你养大是件不容易的事?”轰焦冻问。
白兰思索片刻:“一个人如果代表一支蜡烛,那么恐怕已经灯火通明了吧。”
为入江正一点蜡。
而刚刚好,方才去卫生间的上鸣电气在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白兰和轰焦冻的最后一段话。察觉对方也许是情侣关系的年轻的少年顿时脸色一沉,他急促地想要立马离开,却刚好和白兰的目光对上了。
白兰冲上鸣礼貌地挥了挥手,而上鸣脸色肿成了猪肝色。
“我有这么可怕吗?”白兰笑着指着自己的脸。
“与其说可怕,不如说是恶劣吧。”轰说。
白兰耸肩:“从原来那个天然系的男孩变成毒舌系了吗?我对你的爱要减少了。”
轰焦冻说:“没事,反正我已经从你那里学到了死气之炎。”
“!”白兰抬手拉着轰的袖子,“焦冻,你变坏了。”
“不,我只是向你学习了一下。”轰焦冻转过头继续看远处的测试,而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
头脑空白的上鸣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大部分人的队伍中,稚嫩的高中男孩脑海里不停地在思考白兰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作为一个时尚男孩,上鸣在初中的业余生活还是很丰富的,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现充。
所以,用现充的眼光去看刚才两人的对话,让上鸣猜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难道白兰和轰焦冻是刚刚开学就将关系隐藏起来的地下情侣?
上鸣又看了看相泽,苦瓜脸老师一脸凶狠。难道这两个人隐藏关系是因为害怕相泽棒打鸳鸯?
一时间,正义感上身的上鸣决定要为这两个冲破大众眼光、反抗凶狠班主任的年轻情侣,保守住这个秘密。
“喂,上鸣,你怎么看起来紧张兮兮的?”耳郎响香一把拍在上鸣肩膀上,突然说。
打了一个颤的上鸣脑袋一空,下意识的说道:“白兰君和轰君好像是一对情侣。”
相泽还在前方测其他项目,上鸣这边聚集的人都是测试完等待下一个项目的。等到上鸣说出那句话后,休息区域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我说了什么?”上鸣一脸痴呆。
耳郎响香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见已经瞒不住了,上鸣一脸紧张的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众人。而同样正义感爆棚的A班同学自然愿意保守住这个秘密。甚至还有些人脑内已经联想到轰焦冻的父亲,那位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职业英雄如果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如何将两个相爱的小年轻残忍的分开。
“你们说……如果安德瓦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生,会做什么?”丽日御茶子小心地问着。
八百万百扶额:“大概会痛打一顿白兰然后带走自己的儿子?”
“不!这种事情绝对不应该发生!现在已经不再是包办婚姻存在的古代了!”饭田天哉挥动着手,正直的说道。
“不过既然对方没打算暴露,那我们就装作不知道,不能给这两个人带来烦恼。”蛙吹梅雨分析道。
饭田天哉说:“是这样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为白兰君和轰君保守住这个秘密。”
其他人点头的时候,峰田实却一脸荡漾,暗自窃喜中。有什么能比班级里的两个大帅哥实际上是一对更让他开心的事呢?这样说的话,班级里的女生就不会被这两个人抢走了。
在场众人明明今天都是第一天认识,但是为了保卫白兰和轰焦冻可歌可泣(不)的爱情,他们迅速团结到了一块。也许相泽都没有想到,需要经过好几个合作训练才能让班级团结的事情在A班这里,只需要一段爱情?
绿谷挠了挠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而爆豪胜己则根本没有兴趣加入这其中。
而这个时候,准备测试的白兰和轰从远处走了过来。
“你们不去测试吗?”白兰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但没有直接询问。
“啊,我们马上去!”众人立马回答道。
“……意外的诡异。”轰焦冻补充道。
“不,绝对没有!”众人又说。
白兰和轰相视一望,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但这在众人眼中,就是爱情的象征!
“下一个,白兰,轰。”前方,相泽念着两人的名字。
白兰走在前面,而轰跟在后面。
“轰同学意外的忠犬系呢。”丽日御茶子喃喃道。
“不,我感觉比起忠犬系,轰同学更像是安静的跟随者。”蛙吹梅雨小声说。
八百万百却不同意了,“不!轰同学他绝对是下克上的年下!”
女生这边小声地聚在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绿谷等男生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
爆豪抱着手不屑地说:“呵,那个棉花头和阴阳脸,都那么让人讨厌。”
果然,昨天晚上那个宛如人生导师一般的男人,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吧。
轰叹了口气,然后说:“牙医马上要过来了,今天只是普通的检查一下牙齿,不用费多长时间的。”
“但是一个男人拿着奇怪的东西在嘴里叽里咕噜的捅来捅去,怎么想也觉得奇怪啊!”白兰皱着眉,似乎在经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
“为什么什么话到你这里总是听起来怪怪的……”轰说。
白兰思索着,“大概是遇到过不少人渣吧。”
“人渣?”轰在想,也许是这些人渣将尚未成年的白兰带坏了吗?
“对啊,是个经常玩弄女性感情还老想拉我殉情的人渣。”白兰眨眨眼。
轰说:“不考虑重新定义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本意是想让白兰考虑和对方的友谊的轰却没想到听到了白兰的惊人言论。
白兰瞪大了眼睛,最后拍了拍手,“不愧是肉食系男子,你是在劝说我和他结婚吗?但是遇到这种人渣,你难道不应该劝我和他分手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轰扶额,他突然觉得,再过这么几天,他左边的红发会愁的直接变白,到时候和白兰走在街上,也许会被人认成兄弟两个。
“不过还是算了啦,两个人渣在一起难道要比拼谁更渣吗?”白兰觉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点了点头。
抬起头看了看对方的笑脸,轰焦冻觉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再次叹气,显然,他今天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对方明明比他大一岁,但很多时候却是他承担起重任。
“我在想入江先生是如何把你养到这么大的。”轰说。
白兰顿了一下,“吃胃药吃的,每次被我气得想要打我一顿的时候,他都吃点胃药,然后就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我讲道理了。”
“那你听了吗?”轰挑眉。
“不,当然没有。”白兰笑眯眯说,“要知道,每次看到小正那副样子,是我有段时间唯一的兴趣爱好了。”
轰焦冻曾经与入江正一有一面之缘,莫名的,他对那位先生心中报以了崇高的敬意。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安安稳稳地把白兰养这么大。看着白兰的发色,轰又在想,如果对方是自己的兄弟,恐怕还没等他向安德瓦复仇,白兰能先把那个糟老头气死。
“你有兴趣叫安德瓦爸爸吗?”轰焦冻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继把我按在墙上之后,已经要直接向我求婚了吗?”白兰说,“不过叫安德瓦爸爸什么的,这样的感觉似乎有点有趣呀。”
天然系男子轰焦冻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似乎槽点满满。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门外,牙医拿着病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不,没有,请您开展你的工作吧,绿间医生。”轰焦冻退后一步,感谢医生的到来拯救了他。
医生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奇奇怪怪的器具:“不会很疼的,白兰君,只需要一下,就药到病除了。”
“你看我说的对吧,这个医生就是那种科学怪人的存在。”话虽这么说,但白兰还是躺到了椅子上,准备检查牙齿。
轰不再接话,离开了诊室,为两人留下空间。
白兰的牙齿十分健康,所以没花多长时间就从诊所里出来了。因为没过几天就要开学的缘故,轰提议要去书店购买相关书籍,白兰也没什么事,入江那里芥川还在调查,所以他就陪着轰一起去了。
诊所内,绿间医生在撰写报告。门外,他的独生子绿间真太郎带着同学回家了。
“真太郎啊,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得了,今天我接诊的那个男孩,光明正大的在诊所里打情骂俏,说真的,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我看看你的另一半呢?”绿间医生抬起头问。
绿间沉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现在只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