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吴青宇守在锦夙馨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因为他又一次因为锦夙馨的缘故不肯如期上朝。皇帝对吴青宇的印象再度变差。反倒是不知道锦夙馨受伤之事的吴青影在朝中渐渐得势。让因为太子被废而伤心许久的皇后开心了不少。
朝上的势力慢慢的倾向皇后。皇贵妃又气又急。却怎么也不能把吴青宇从锦夙馨身边拽开。
皇贵妃万分不解。吴青宇平日最是无情。府中姬妾沒有一个不是因为有利用的价值而被吴青宇娶入府中。现在他怎么就忽的如此专情。为了锦夙馨抛了他一直在乎的霸业仕途。难道他忘了她平日是怎么教他的。难道他忘了他年幼的时候那难熬的日子。
那时候。就连一个太监都不把他们母女放在眼里。她身在冷宫。他被寄养在皇后膝下。皇后有两个亲生儿子。哪会对他视为己出。难不成吴青宇忘记了那些被所有人唾弃、被所有人践踏的黑暗的日子。
难道吴青宇忘了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是怎样的來之不易。难道吴青宇忘记了他是怎样双手沾满了鲜血、踏着无数尸体走到现在的位置。
难道她的宇儿要因为锦夙馨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断送了自己的未來吗。
皇贵妃皱了皱眉。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微微力。那金指甲便镶嵌入肉:如果锦夙馨成了阻碍吴青宇的路障。她定不会手下留情。
即便那女人够聪明。够优秀。有资格做宇儿身边的女人。她也不会饶她性命。
别人的命是命。但是比起自家皇儿的幸福与前途。别人的命。不过低微如同蝼蚁。
这样想着。皇贵妃不由得目光一冷。淡漠的瞥了眼跪在身前的沁兰。随后扬声道:“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除了沁兰。齐齐退下。
待确定周围沒人。皇贵妃才站起身來。缓步走到依旧跪在前方的沁兰身边。压低了声音。冷声道:“沁兰。那锦夙馨给你的印象如何。”
沁兰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心里虽然不安。依旧如实回答道:“馨侧妃为人的确有几分冷漠。但是待身边的人确实极好的。尤其是絮儿和芙蕖。在她那里就如同亲生姊妹。”
皇贵妃的眼底划过一丝冷芒。这样的女人才难以捉摸。她的态度。全部率性的直接表示出來。让别人以为她是个简单沒有心机的女人。然而。能活着站在宇儿身边这么久的女人。又怎么会真的沒有心机。什么叫大智若愚。皇贵妃继续冷声道:“那……锦夙馨待宇儿如何。”
沁兰微微一怔。不知该从何说起。
锦夙馨和吴青宇那关系……实在是微妙。她要如何描述才是合适的。
“她对宇儿可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皇贵妃见沁兰不方便开口。索性直接发问。让沁兰只回答对错。当然。在问之前。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那女人怕是不会对宇儿那般顺从。否则。也不会对了宇儿的胃口。
沁兰的眼底划过一丝担忧:毕竟。锦夙馨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锦夙馨对吴青宇的态度时好时坏。还常有冒犯。她若是实话实说。皇贵妃岂不要扒了锦夙馨的皮。
皇贵妃眼底的冷芒更加犀利。
本以为宇儿与众不同。是人中龙凤。想不到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阅人无数。身下承-欢女子更是时常变化。竟然栽在了锦夙馨手里。若是说那身皮相。锦夙馨可是万万不及锦素珊的。
“沁兰。本宫的问題就那么难以启齿么。”皇贵妃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愠怒。平日里温和的眸子也多了几分冷厉之色:“难不成你忘了你是谁手下的人。”
沁兰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是皇贵妃留在吴青宇那边的丫鬟。她是皇贵妃手下的人……
现在的情形看來。对于锦夙馨。三皇子殿下和皇贵妃的态度是极其不同的。她沁兰作为皇贵妃带过去的人。自然要摆正立场。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
“馨侧妃待殿下若即若离。奴婢说不清她和殿下到底如何。”
皇贵妃的眉皱的更紧了。
锦夙馨当真是个聪明的。
吴青宇位高权重。寻常女子见了他那个不是往上贴。他若是喜欢这等女子。早就流连花丛难以自持了。有怎么会有如今的权位。
同样是因为吴青宇身份尊贵。但凡有人对他直言冒犯。都被他整的生不如死。柔弱的女子哪能经得起他那般折腾。若是和他硬碰硬。岂不是会早早的命丧黄泉。
所以。锦夙馨做了两种态度中间的那一个:若即若离。
故此。锦夙馨是吴青宇府中最特别的那一个。这种看似就在手中却难以把握的女人。更能激起吴青宇的征 服 欲。
皇贵妃哪里知道。锦夙馨压根就沒打算和吴青宇有什么纠缠。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巧合罢了。
亦或者。连巧合都不是。。是宿命。
“锦夙馨现在身在何处。”皇贵妃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之前见到锦夙馨。只是觉得她特别。心里还有些欣赏之意。却不曾把她放在心上。毕竟。饶是她再美也不会比锦素珊美。锦素珊尚且入不得吴青宇的眼。更何况区区锦夙馨。可是如今看來。当日却是她小看了锦夙馨。
沁兰的身子微微一颤。深深地低着头。低声道:“馨侧妃在六公主府中。”
皇贵妃的眸中闪过浓重的戾气:“好。那便即刻启程。去六公主府。”
沁兰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担忧之意。她偷偷抬起眼眸看向皇贵妃。却见皇贵妃目光坚定而冷厉。不得不将阻拦的话咽下去。只能是希望锦夙馨能躲过这一劫。
惹怒了皇贵妃……锦夙馨怕是不好过呢。
皇贵妃倒也不曾隐瞒行踪。索性直接乘着轿辇出了皇宫。皇帝那头得知她是往六公主那边去了。因为知道皇贵妃母女和吴羽芊一向私交甚好且吴羽芊也不是那种心怀不轨之人。倒也不曾多说什么。也算得上是默认了。
待华丽的车辇缓缓地离开皇宫。抬入官道之上。天空中一道金色影子一闪而过。在那华贵的车辇之上一闪而过。飞向皇宫之外。在那被皇权束缚的京都之中。只有那里是不畏惧朝廷的。而那金雕的目的地。也正是那里。
金雕的翅膀撕裂了周围的气流。它的身子亦是随着气流对它产生的上浮的力量悬在空中。它准确的滑翔向清风宫的方向。
只可惜。那里已经沒有等待它的人站在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