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身份明了隔阂消
“让开,”见敖情遥不动,吴青宇不由得微微皱眉,
“为何让开,”敖情遥凝视着吴青宇,目光中再沒了原來的躲闪:“比武已经告一段落了,陛下,您……该和民女回去见金楼主了,”
“让开,”吴青宇的语气中带了淡淡的不耐烦:“不要让再朕说一遍,”
“陛下……”敖情遥微垂眼眸,轻声道:“蝶妖馨馨是夕颜阁的人,您就这么杀了,怕是不太合适吧……”
“夕颜阁,”吴青宇眉梢一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满:“她天音楼踏在朕头上撒野也就罢了,夕颜阁还想再压朕一头么,别说这蝶妖馨馨不过是夕颜阁阁主的一个婢女,就算是她的亲生女儿,朕也不会留情半分,”
“吴青宇,”敖情遥的怒火终于被挑起,不由得低声怒吼,
吴青宇微微一怔,将目光投向敖情遥,眼底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愫一闪而过,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沒实力,就不要怪别人太多,你是辽国的君王,这辽国自然该是你的领地,你沦为天音楼的傀儡(kui,lei)这是你的无能,怨不得别人半分,”
吴青宇默然,
他必须承认,他失态了,
自他成为大辽的君王,他就感到耻辱,,这是他的国家,他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王,可是,当他站到这样一个高度却发觉原來他不过是被金若怡玩弄于鼓掌的一个小角色,
他这才明白过來为何远在冥国的天音楼的楼主这么多年來都可以随意进出大辽边境,他这才明白过來为何金若怡不收他吴青宇和墨冽宇、吴羽芊为徒,却愿意传授心法武功,
他试图扭转这样的局势,可是一切都属徒劳,天音楼在辽国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根本无法在短期内铲除,
至此,他终于对一向尊敬的金若怡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而这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有了那种情绪,他的性格开始改变,他失掉了原有的冷静,迷失了自我,甚至就快要忘记他是怎样一步一步攀登到现在这“至尊”的高位之上,
他以为他已经够强了,可是,他却依旧无法摆脱天音楼的操控,那一瞬,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力,那种无力演化成一种可怕的失望,最终……沉淀为绝望,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三年了,他不停的让自己变强,但是……他的心里却终是失落着,像是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吴青宇终于从沉默中回过神來,抬眸,凝视着敖情遥,
那个在他面前一直退让的看似软弱的二小姐此刻正同样平静的凝视着他,眼底有一种他熟悉的坚定,
“你是第二个敢如此大胆的直呼朕大名的女人,”良久,吴青宇终于轻声开口,
敖情遥目光一颤,脑海里全是三年前和吴青宇在一起的种种,
所以说……那时的她,是第一个在愤怒的时候直呼他大名的人么,
她忽的释然的笑了,收敛了锋芒,柔声道:“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
敖情遥沒有回答,看着心如死灰的蝶妖馨馨,轻声道:“陛下,该走了,义母的时间不是很多,”
吴青宇的目光暮然变冷,声音也冷了几分:“和朕无关,”
“无关,”敖情遥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的轻功是谁传授的,你第二套武功是谁教你的,和你无关,”声音骤然变冷,敖情遥一记手刀砍在蝶妖馨馨后颈,蝶妖馨馨毫无防备,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敖情遥这才继续道:“真想不到呵……我心里那个专情的男人,竟然这般无情,”
言毕,敖情遥手上黑色光芒闪耀,布置结界将蝶妖馨馨护在其中,自己则是施展“万鬼遁”扭头离去,
吴青宇……你太让我失望了……敖情遥的眸子湿润了,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盈盈的水汽,
都说专情的人最后最无情,如今,她算是领教了,
那一旁,吴青宇的眸光一颤,
她心里的那个……专情的男人,
吴青宇的心暮然停止了跳动,
敖情遥有紫述戒指,
敖情遥会“孤狼嚎月”,
敖情遥对他下不去杀手,
敖情遥叫蝶妖馨馨姐姐,他爱的那个锦夙馨也叫真正的锦夙馨姐姐,
如果……
吴青宇心里有一个假设在那一瞬变得无比清晰,
如果原來的锦夙馨就不是人类,就是蝶妖馨馨,那么,有柳魅秋在,蝶妖馨馨完全可以还魂,蝶妖馨馨回到了名为锦夙馨的身体里,那么,那时候他那附在锦夙馨身体里的爱人哪去了,
情儿……
那日,在锦府,锦将军是叫他心爱的女人情儿的,
情儿……敖情遥,
他早该知道的,
吴青宇脚下“金丝遁”和“凌波微步”的光芒同时浮现,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以全力施展轻功,去追一个扭头离去的女人,
但是,敖情遥已经将他甩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且,这距离还在不断加大,
冲出幻境的那一瞬,吴青宇环顾四周,已经沒了敖情遥的身影,他猛然想起墨冽宇和吴羽芊还守在附近,急忙去找,却发现两人全部昏倒在地,
母庸置疑,自然是敖情遥下的手,
只是,他实在无法想象敖情遥的身手已经敏捷到了如此地步,不过,转念一想,像她那般为了变强不惜伤害自己,为了变强对自己狠的就像虐待自已一般的狠劲儿,似乎,她强大到这个地步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儿,
吴青宇忽的感到有些颓然,
或许,这些年他真的变了很多……之前的那个强大的他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心怀怒气却不曾试图改变什么的可怜男人,
这样的他……还能像之前那么霸道的宣布对她的占有么,
这样的他……还配留在她心中的那个位置么,
吴青宇忽的明白过來,这些年,他之所以内忧外患不曾停过,怨不得任何人,要怨的,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