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疑雾重重
翌日。
萧南山苏醒,依然精神抖擞,俨然不见了昨日里那个宿疾缠身的病态。
如此,夜笑也总算是有些欣慰。便向着他提出了辞行。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况他还有任务在身。
“也罢,你们早些下山吧,南剑门狼子野心,只怕近日便会有所行动。”萧南山思索了一会儿道。话落,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书籍,递至夜笑前面道:“这是我的绝学九脉剑谱,现赠予你,你有空的时候研究研究。”
“萧庄主,这——”居然将如此宝贵的剑谱交给他,夜笑除了诧异,还有震惊。当下哪里敢接受。
萧南山缓了口气道:“你既已拜我为师,我授你武功,那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何需推脱!”
听他这般讲,便伸手接了过来道:“多谢师父!”
送行的时候,盈澈也跟了过来。一改几日里的红色束身衣,穿了一件白色的对襟纱裙,整个人便少了那份英气,多了些小女子的温婉。
行至护民山庄外,夜笑便牵拉着林芽儿上马,向着萧南山与盈澈二人作揖道别。
直至两人策马离去,父女二人还站在庄外。
“可是后悔了?”萧南山双手倚背,突然开口问道。
盈澈回过神问:“澈儿不明白,爹所说何意?”虽是这样说,可还是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
萧南山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说着,便独自向庄里走去。
她当然明白爹的意思,若是当时顺了他的意,坚持与夜笑成亲,以他牺牲自我的精神来看,最后必定会妥协。此番离去,两人怕难有缘分了。
思及此,盈澈一愣!她可是对夜公子没有情好吧!便急切地冲着萧南山的背影喊了一句:“爹,你想多了!”
再说,夜笑与林芽儿二人。一路策马狂奔,只为早日返回赵俯,将书信交与赵盟主。几日下来,离南州渐近。
这天,两人刚赶到南州城外的荒岭,便被一伙黑衣人拦劫。
“格杀勿论!”领头人一声令下,一伙人便蜂拥而上。
夜笑连忙应敌,将林芽儿护在身后,一边抵御一边后退。
这伙黑衣人武功虽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对付夜笑却绰绰有余。更何况,此时他还带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林芽儿。片刻,夜笑便负伤了。
“笑哥哥……”这遇袭的场面,她可是见了几次,所以刚刚一直不敢开口,就是怕夜笑分心。如今见他受了伤,难免担忧地喊了出来。
夜笑并未应答,却是对着为首的黑衣人道:“在下可是与你们有仇?因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黑衣人一笑,确实好笑,对他们来说,杀人能有何理由,随后开口道:“与南剑门作对,当然不会容你!”
又是南剑门!
猛然想起上次毁林芽儿面容的黑衣人,不知是不是左手神剑无影徒?可依现在的情况看来,俩人并不是一伙的,不然,无影徒都出手了,又哪里会再派一伙人来暗杀?若是真的要取他们性命,一个左手神剑足矣。
夜笑握紧手中长剑,准备做最后的反抗。突然听见林芽儿喊了一声:“大叔——”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位手持大刀的蒙面人飞身而来!是上次在在树林里救他的那位蒙面人!夜笑认得那把奇特的大刀。
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黑衣人便挥着大刀砍去。夜笑自然是看出来,此人是友非敌,立马连同应敌。
倾刻,此地便弥漫着恶心的血腥味。几名黑衣人惨死刀剑下,剩下几人见状,也不再硬拼,纷纷拿起长剑遁走了。
直至只剩下他们三人,黑衣人才拄着大刀吐出了鲜血。
“大叔——你怎么了?”林芽儿早从他出现的那一幕便认出了他:登科大叔。
夜笑虽好奇林芽儿与他相识,却知眼下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吃惊道:“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刚刚见他应敌轻松,武功也在所有人之上,何以会伤得如此重?
“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登科使袖子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一把拿起大刀道。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本就心脉俱损,强行用功,当然内伤严重。
三人同行了一段路程,登科便提出告别:
“你们路上小心!我跟着你们始终不便,不如就此离去。”
“不行!大叔伤得这么重,我们一起也有个照应。”林芽儿一听,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登科收回手,冲着她笑了笑,上次树林里,是因为有人跟踪他,他怕不久被人追上,才匆匆离去。而此次,他确实不想连累他二人。
“芽儿说得没错,大侠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南州好了。”夜笑担心他伤势过重,若是路上遇上什么好歹,他当真难辞其咎。
登科却心意已决,扬手道:“无需多说,我自有打算。”说着,提起大刀欲转身离去,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他又回过头看了看红着眼睛的林芽儿,才看向夜笑道:“夜公子,我不是什么大侠,之所以会三番两次救你们,全是因为芽儿。不管日后怎样,若是你敢伤了她,我这把大刀决不会放过你。”
他横起大刀指向夜笑,片刻,便收回大刀,飞身遁走了。
一直到他消失,夜笑才低头看了看林芽儿:“芽儿,可认识他?”
林芽儿点点头:“在葡萄镇,大叔救过我……”
原来如此……
一想起他刚刚郑重警告他的话,夜笑便觉得疑惑重重:如此身手,绝对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那他到底是谁?还有,他第一次救他们开始,便就是为了芽儿,可芽儿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他,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此次去护民山庄,也算是行程保密,他却能适时地出来营救,难道是一路跟着他们?
他低下头,看了看身边的林芽儿,不由心惊:芽儿,到底是何身份?她口中的婆婆,似乎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