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伤心欲绝
疼痛来袭的时候,林芽儿终于忍不住低哭了起来。
夜笑克制住动作,似乎心疼地亲了亲她:“不疼了……”
……
芙蓉帐暖,一夜春霄。
沈艺如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去与夜笑送参汤,放下汤盅便道等会儿过来取,让他赶紧趁热喝,怎知出了房间不远,便被人打晕了。
糟糕!昨天那参汤……便唤来婢女:“翠儿,我才想起来,昨儿的参汤盅我都忘记收回来了。去看看夜公子醒没?”
婢女才应声走开,她又道:“算了,我还是与你一同去了。”
疼……全身都疼……林芽儿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却不料撞上了具温热的身体。这一刻,沉睡中的夜笑也是立即惊醒了。
四目相视,此刻两人坦城相对,竟一动都不敢动。
夜笑抚了抚疼痛的脑袋,神色复杂,昨晚……随后又想起那盅参汤,竟有些生气起来,可见她这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又说不出狠话来。
林芽儿不知笑哥哥怎心就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虽说此刻全身不舒服,但还是有些陌名的欢喜。
“芽儿……你现在可满意了?”
夜笑撑坐起来,按了按太阳穴,边问道。
虽说两人已亲密无间过,可林芽儿还是害羞不已,拉着被子捂住自己,听得他突然这般问,才抬起头看向他:“满意什么?”
夜笑见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脑火,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已经拒绝了这么多次,你为何还是不懂?甚至在这参汤里下药,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我与你行了周公之礼,我怎的就一定会娶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如此不知进退?”
下药?笑哥哥到底在说什么啊?
“笑哥哥,芽儿没有……”林芽儿着急,松开被子,一把拉住他。
薄被滑下瓷色的胴体,夜笑一见,不知是脑怒还是其它,只想推开她,却不慎将她甩下了床。
“啊——”这一失手,摔得她生疼,地板的冰凉片刻便传遍了她的身心。
许是药性留的后遗症,夜笑此刻突然头疼得厉害,刚想去拉地上的林芽儿,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伴随着沈艺如的声音:“夜大哥,你怎么了?”
“笑哥哥……”林芽儿浑身无力,想夜笑拉她起来,却迟迟不见他行动。此刻一丝不挂地见着沈艺如带着婢女进来,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夜大哥,你这是中了媚药?”沈艺如也知些药理,看了看他这情况,便说出了口,再见地上的林芽儿,便想也不想道:“林姑娘,你就算再喜欢夜大哥,也不能这样啊。”
一同的婢女大概理清了状况,加之上次误认为林芽儿害得少夫人流产,心里更加鄙夷林芽儿,便不由得讥笑道:“姑娘家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你们在说什么?”林芽儿努力地想爬起来,无奈浑身疼痛无力。就算不谙世故,也知两人在训她。
像是一丝不挂地立在冰天雪地里,又遭了人围观辱骂,那种羞愧和无地自容的感觉爬满了她的心房。她好难过,眼泪也忍不住地往下流,可嘴里还不忘喊着:“笑哥哥……”
夜笑头疼的厉害,竟也浑身无力,听见她哭泣,更是心烦意乱,想推开艺如去拉她,却被沈艺如扶住:“夜大哥,你怎么?是不是不舒服?你先躺一会儿,这就去请大夫。”
婢女还在一旁讥笑:“还知道哭……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毫无廉耻!”
沈艺如见婢女训够了,便出声喝止,哪知赵小蝶竟然也冲了进来,一见这景象,立马加入了婢女的队伍:“看看,看看,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竟然主动爬上男人的床!”
“住口——”夜笑突然心疼林芽儿,听她哭得越发伤心了,只想阻止事态发展,哪知自己的头更加疼了起来。
沈艺如听他轻训,便道:“小蝶,你少说两句。”
“我昨晚可是亲眼看到她往参汤里下药呢!”赵小蝶此话了出,众人皆一愣,沈艺如抬起头看向她,不知为何她会这样讲,又心虚地避开了脑袋。
“笑哥哥……”林芽儿觉得自己好无助好难过……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只想着离开此地。
这边的吵闹声,终是惊动了众人。段远等人跑进来的时候,林芽儿都快哭岔气了。
“芽儿——”段远一把抱起地上的林芽儿,竟是问也没问地想带她走。赵小蝶一见,大声喊道:“姓段名远的,她就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也值得你这样对她!”此刻,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嫉妒。
段远双目赤红,已不是平日里的模样,他抱紧了林芽儿道:“闭嘴!”话落,便抱着她欲离去。
“公子——”
段青匆匆跟来,赵小蝶一见他,忍不住惊讶道:“段青,你的胳膊呢!”
此时的段青一袭浅灰色的袍子,脸色异常惨白,而右边宽大的袖子却空落落的。他丝毫没有理会赵小蝶,只是跟在段远身后。不知为何,段远似乎不想理会他,又吼了他一声:“滚开——”
所有的事情发生得太快,连知情人沈艺如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段远抱着林芽儿走了不远,她便哭着要放她下来。
“呜呜……远哥哥……这里好痛……芽儿真的好痛……”她拒绝段远再次抱她,却又指着心口哭得撕心裂肺。
跟在后面的段青,忍不住别过脸去。从来都是见她巧笑嫣然,就算爱哭,却也不是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如此,竟也觉得难过。
“芽儿——”段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眼睁睁地立在原地,看着她哭得伤心不已。直到哭得昏厥过去,他才一把抱起她。
“公子——”
段青实在不忍见他如此难过。
“我叫你滚——”
段远抱着林芽儿,大声地吼道。
段青面色惨白的立在原地。
风大了,吹得空落落的右袖飘了起来。伤口还未愈合,应是疼得厉害,可他却丝毫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