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龙套老本行
“很爱又如何？爱你的女人会纵容你不假，但你可别指望她会永远这样下去，等她发觉这样是自己吃亏，你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哪哪都是问题。”
窝火的河智苑很快反驳道，这话狠一点归狠了一点，认真听来倒也确实有那么一些道理。
反正方桢是立时被震住了。
可短暂沉默过后，方桢却这么接话道:
“那要是jessica永远不会觉得这样是她自己吃亏，或者永远不把这份委屈对我爆发出来怎么办？这问题是不是就算不存在或者没影响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人都有脾气，也没谁因为爱你就活该要担待你的！那不是爱，是犯罪，对自己的犯罪！”河智苑蛮大声道。
“是啊，我怎么能这么想呢……那不容忽视的问题明明是定时炸弹啊……”方桢目光一凝。
“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这才哪跟哪啊，还都在正常范围。”
见方桢有些太过在意的样子，河智苑又开始反劝起来。
“那按前辈的理解，什么算不正常的范围？”
“⊙⊙！跟除了jessica以外的其他异性之间愈加频繁的秘密活动和公开暧昧？”
“(￢_￢)前辈，你是认真的么？”
“认真的啊。”
“那我现在岂不是很不正常？”
“不，你正常啊。”
“我怎么正常了。”
“因为这些事情你都承认而且正大光明，心里亮堂堂啊，什么时候你有了见不得人的秘密和对其他异性控制不住的冲动那才是真的不正常了。”
“(￢_￢)前辈，你说的那是痴汉和变态好吧。”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哦……”
方桢看着河智苑，眼睛一溜，不知为何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道:
“前辈……”
“恩？”
“我……我想……”
“(°ー°〃)什么？”
“我想你可以走了。”
“！”
……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秘密。
或者说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想法，故事，爱好，关系不想被外人知晓。
河智苑是个八卦的人。
这一点，是方桢通过在剧组跟河智苑这段时间的接触所发现的。
因为河智苑对他的人际关系和人生经历很感兴趣，闲聊中总会有意无意地问上两句。
不过今天……
他好像也有意无意地了解到了一个有关于河智苑的八卦。
虽然这个八卦点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说起来只是方桢的一种猜测。但就刚才河智苑的发言，态度和反应，方桢感觉河智苑是经历过类似的感情的，而且就是一个对自己犯过罪的女主人公。
神奇了。
河智苑也会因爱情而卑微如尘？
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玄彬？
哪个圈外人？
或是某个富二代？
但不管如何，河智苑还是没有卑微到底。
她最后……
到底还是爆发了啊……
怎么说呢……
就像那首mv在韩国公开播送后立即造成轩然大波，使大众因mv的剧情和歌声而深深的感动，mv本身也被谕为史上最感人，飙泪指数最高的由三人女子组合kiss组合演唱的——
《因为是女子》么？
唔……
因为是女子。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
【爱，是我的一切】
【因为我是女人】
【为了爱我付出一切】
【不要利用女人的善良】
唔……
对那种既善良，又执着于爱情的女人而言。
爱不仅是她的一切。
她也会为了爱付出一切。
若是她不再爱，或是体会不到那份爱。
也就再没什么一切了吧。
……
说起来，2007年少女时代刚出道不久的时候，jessica还和金泰妍与徐贤一起翻唱过这首歌。
并且他还委实听过这首歌的jessica单人版与徐贤单人版，而且是一对一的那种，还不止听了一遍。
不过那会儿，比起爱情，感动，jessica和徐贤那类方桢(oppa)我唱的怎么样，你觉得好不好听的问话……
他这个演员更关注的反而是那部以电影手法拍摄的mv。
研究着mv里面男主角申贤俊与女主角吴慧秀的感性演出，感慨着负责这一mv的两位韩国金牌导演与一位大牌掌镜大师的功力水平。
前者的研究是他本身的职业需要，是必修课，后者的感慨是老剪辑当年就这个mv对他的选修指导。
因为那会儿要让他自己去看什么导演水平，掌镜功力。
确实是看不出来，也说不出来什么真正的名堂的。
不过现在……
方桢只能说较之前提高了不少，但跟正经八百的专业人士相比，仍然有着明显的差距。
但差距归差距。
多懂一点终归是不一样。
知道导演和掌镜是如何拍演员，如何拍戏的，其实给方桢带来了不小的帮助。
而这种帮助，具象化到方桢这里，比起代入导演和掌镜的视角逆向分析什么是他们的拍摄重点，更为切实深刻的，反倒是这么一件事——
“如何成为一个准确完成要求的有贡献龙套。”
……
龙套也是有要求的。
这一点方桢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的很深刻。
虽然这个要求往往很含糊，很宽泛，就仿佛是导演潜意识中的再简单不过，交待两句即可，并且通常是由助理一类的角色负责归纳转述。
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
你若是达不到，完不成，无法实现。
就会显得尤其完蛋。
导演考虑的是全局，掌镜强调的是凸显，这两者的要求汇聚在一场充其量只有一两个片段的龙套戏中，自然是为了一个或衬托，或烘托，或过渡，或伏笔的效果。
说白了，这场戏就算无声无息，甚至于就像幼儿园童话剧一般只是扮个石头，那也是由这部戏的导演及掌镜所需要的。
毫不夸张的说，一场龙套戏中的你就算真的只是块石头。
那也是好的，也是美的，也是被安排设计在这里，有其效果的
龙套，就是这么一块不能说话的石头。
最基本的要求是做一块石头。
最伟大的要求也是做一块石头。
这是方桢的理解。
也是他这么多年龙套生涯的经验教训。
虽然死脑筋了点。
却很实际。
因为超出要求的龙套未必会被理解，未必会被夸赞演技。
但被认定为抢戏越线，不符合要求的龙套却会饿肚子，没饭吃。
这是现实……
教会他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