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 她怨我了
“大小姐。人找到了。”长久一手提着满身泥水的许氏。雨落推着惊慌的陈子爱。把两人齐齐摔在门前。冲着里面躺着的陈子雾喊道。
这时的陈子雾已经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安胎药。嘴里还含着参片。脑袋似乎有了一丝清明。听到长久的声音。连忙抬起头來厌恶的瞟了一眼地上的许氏母女。问道:“说。我霜儿去哪了。”
许氏刚刚急着逃跑。摔进了阴沟。现在满身的泥水。伏在在地上装死。看着甚是恶心。反倒是陈子爱眼神还是直勾勾的全是恶毒。当郡主的人把人绑走后。她就知道事情败露她们母女不会善终了。她只是背嫉妒心蒙蔽了眼睛。但不代表她傻。
连忙跪着。爬过去。一边嚎哭道:“雾儿姐。我和娘都是被逼的。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说。霜儿在哪里。是谁做的。”陈子雾虽虚弱。但声音却如地狱里传來般冰冷。忍着冲上去捏她脖子的冲动。咬着牙根问道。
陈子爱被吓得全身一抖。看着阵仗自知是斗不过陈子雾的了。只好尽量补过:“是郡主的人把霜儿劫走了。我不知道人在哪。不知道。对。似乎是在某家妓院……”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果然。陈子雾气愤的想要从床榻上爬起。不想嘻翠眼疾手快。赶紧把她压下去“小姐。你不要动。危险……”
“小姐。怎么啦。”长久手一抖。快步走到陈子雾的床边。这时才看清楚她的脸苍白如纸。似乎是强硬的撑着的。
“我沒事。长久。快去找霜儿。”被嘻翠扶着。她勉强坐起來。
长久俊脸一僵。恨不得上前去抱着虚弱的她。不过他只是往前两步便停住了脚步。说道:“小姐放心。属下回來之时。郑大人和顾大人已经确定了贼人的具体去向。相信这会已经把二小姐救出來了。至于这两个人。”长久转头睨着陈子爱母女。冷漠的说道:“雨落。给她们一个痛快。”
“啊……不要呀。雾儿。我知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听到长久如魔鬼般的嗓音。死猪一样的许氏终于有了反应。哀吼的眼看就要滚到陈子雾的床前。却被雨落一抓提了起來。拖了出去。
陈子雾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内心虽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是有人伤害她身边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若是霜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若是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她要怎么办。这两个罪魁祸首死十次也赔不回來。
被狠狠擒住的陈子爱自知难以逃脱。即使不死。这班人也不会让她母女好过了。抬起头恶毒的瞪着陈子雾。疯狂的笑起來:“哈哈……陈子雾。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知道为什么你那个英俊潇洒。把你宠上天的未婚夫为何沒有來救你们吗。哈哈……他正搂着别的女人。快活着呢。人家是高贵的郡主。不比你这个贱骨头好。死了这条心吧。你也只有被嫌弃玩弄的份。”
“雨落你等什么。把她拉出去。”长久一惊。脸色铁青的低吼道。
陈子雾听到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胃里恶心的翻滚。咬着苍白的唇。冷笑着道:“那又如何。一个男人而已。我不在乎。而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死人。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我添堵。不自量力。”
雨落再沒有给她会话的机会。一手一个直接拖了出去。
“小姐。你……”长久眼睛紧缩。惊恐的扑过扶着。已经虚弱的将要晕了过去的陈子雾。
“快去请大夫。快去。”一直在旁边坐着的赵氏听到霜儿已经找到。心本來一松。不想看到床上已经红了一片。惊慌不已。这个已经超出了她的经验范围了。
“老夫人。來不及等大夫了。嘻翠你快把小姐的披风拿來。”长久说着。关键时刻也不能顾忌这么多了。用被子把她卷起來。捞到怀里抱着。再让嘻翠把披风密不透风的盖在上面绑紧。一系列动作做完。二话不说。直接如疾风般飞了出去。
嘻翠等人自然也跟着出门。这时天边已经破晓。一缕晨光弱弱的撒下來。外面巡逻的官兵们早已撤退。不过。街道上还是很冷清。行色匆匆的菜农商贩直觉眼前一人影闪过。只道自己是眼花。
而这厢的长远。带着一帮手下。搜了一夜。终于在老侯爷书房里一个暗间里找到了谢冉。一进门。只见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和鞋子。长远尴尬的闭了闭眼睛。他知道里面床上隐隐可见的两个人影便是谢冉和长烟。犹豫了半刻。他还是漫步走进去。
“长远。你干什么。”长烟捂着被子。乌黑的青丝散落下來。在外面的晨光下。裸露的双肩在白纱的床帘中。清晰可见。而正面躺着的谢冉并沒有任何的反应。显然不像是熟睡。而是昏迷。
长远心疼难隐。别过脸。压着心中的苦涩说道:“长烟。醒醒吧。你这样只会惹怒公子。不会有结果的。但是擅自给公子下药。你便是死罪。”
长烟咬着唇冷笑道:“不会的。我已是公子之人。他怎么会忍心伤害我呢。况且。那个女人根本配不起我家公子。郡主已经答应她进门后必定抬我做妾。”
“你真是鬼迷心窍。雾儿姑娘是公子的心头肉。你们这是触了公子的虎须。好自为之吧。我们都保不了你。解药拿來。”长远也不再废话。直接掀开床帘。毫不忌讳的盯着只是一夜便变妩媚万分的长烟。压下心头涌上的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抢过她手中的瓶子。
听着长烟低低的哭泣声。长远似乎沒有半点反应。从瓶子中倒出一粒药丸。放到谢冉的口中。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谢冉才幽幽的睁开眼睛。这段时间他忙出忙入太累了。加老侯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内心忧虑不安。而且对于长烟他一直比较信任。沒有过多的防备。沒想到却恰好在这里被算计了。
不用多说。谢冉睁开眼睛只是扫了一眼身边的一切。便明白过來。看着还在床上抽泣的长烟。谢冉双眼瞬间结冰。若万里冰川。冻结了周围的空气。把身上的被子一甩。坐了起來。
长远单膝跪下。说道:“公子。出事了。昨夜亥时霜儿小姐被绑。雾儿小姐让属下來寻公子。属下无能。现在才寻着。”
谢冉听完。心中一抖。瞟了一眼窗外。见天色早已大亮。慌乱的往身上套了衣裳。就要冲出门的那一刻。冰冷又冷漠的说道:“把她关起來。看好了。”
跟在长远后面的人立马进入。毫不留情的把长烟从床上扯了下來。长远叹了一口气。跟着谢冉走了出去。
“找到人了吗。雾儿如何。”谢冉大步跨出。知道长远已经跟上來。开口问道。
长远及时在谢冉上马的那刻。说出了陈子雾的话:“属下过來之前还沒找到人。不过雾儿小姐脸色不好。吩咐属下。若找到公子。让你直接去问郡主要人。”
“看來她怨我了。都这个时辰。说不定已经寻到人。还是先去郑宅看看情况。”谢冉一刻不敢耽搁。狠狠的甩了马鞭。飞奔出去。
又是一年春天春意阑珊的日子。临水的春天不如经常那边阴沉冰冷。它山花烂漫、阳光明媚。它温暖活跃、生机勃勃。它让人心安。心静。心悦。
陈子雾坐在小筑工作室内。迎着窗外徐徐而來的春风。正专心致志地打磨一套精致的白玉茶具。右上角上放着一个早已完成的茶壶。雕工精致。玉质温润。即使还沒抛光。也无法阻挡它的光泽。
手中的杯子更是打磨的小巧精致。让人一见便喜爱万分。
“姐。”陈子霜推开了门。漫步进來。轻声唤道。
“嗯。回來了呀。”陈子雾也沒抬头。回应了一声。
陈子霜走过來。把玩着桌子上的茶壶。漫不经心的说道:“姐。休息一会。那个。姐夫。咳咳。我是说谢公子又來了。”
“他來便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心点。别弄坏了。”陈子雾抢过她手中的茶壶。宝贝似得把它藏进了抽屉里。
陈子霜耸了耸肩。这一年她又长开了不少。现在已是一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了。瘪瘪嘴说道:“姐。你还不愿意原谅他吗。都这么久了。我不是成功逃了出來。你不要再内疚了。”那时被人绑了出去。由于她平时到处跑还跟着小夏练几下拳脚功夫。因而趁两个贼人不注意之际。挣开了绳子。拖住了时间。才不至于失身。
“要说姐你小产。其实。姐夫他也是个受害者。我想他应该是最难过的。而且。那个郡主现在名声狼藉。也算是得了应有的惩罚。你知道她毕竟是皇室贵族。姐夫他能做到这样。以是极其不易了。”看着陈子雾的血色早已恢复过來。她也沒什么好顾忌了。毕竟谢冉这一年來确实辛苦。京城临水两头跑。还得不到陈子雾一句好话。她这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霜儿。”陈子雾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说道:“你那里看到我沒有原谅他。我不是照常见他。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