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抉择
第二天，玉花源的天气格外的好，昨天的乌云再也无法遮蔽太阳的光辉，阳光普照之下，玉花源的居民们都感到全身暖融融的，说不出的快活。
在这种难得的好天气中，墨问闲却依然在树屋之中研究典籍。
“不是仙心已经修补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看书？”
本想拉墨问闲出去的剑南行诧异的问道。
墨问闲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无妨：“我的仙心由百花之祖帮助修复的，受他的影响较大，现在一旦使出全力，说不准就会被苍穹之眼发现，当作异类直接抹杀。”
“我的实力不如师傅，距离神阶更不知道还有多远，现在还远远不够对抗它。”
言及此处，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剑南行却是听出了些许别的意味：“百花之祖能帮你修复仙心，还能被那什么眼睛盯上，是不是说，他已经是仙人了？”
墨问闲摇了摇头：“他有仙境，但不是仙人，而且比师傅走的还要远些。”
剑南行惊道：“是……神阶？”
墨问闲惨然一笑：“但他也没能躲过仙力衰竭的影响。”
“当时我从桃花源里出来里出来，当时就想，这一幕跟师傅假装伤的不重，走入观星图里，实在是太像了。”
“我真的有些后悔，在观星图里学的太杂，没有专门修行，某种程度上，我的仙阶修为也是师傅想方设法提上去的。”墨问闲取出观星图，凝视着它，仿佛还能看到当初师傅那邋里邋遢的形象。
“这不怪你啊。”剑南行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安慰道，“要怪也怪这老天嫉贤妒能，见不得可能比它强的人存在。”
他托起墨问闲的一缕发丝，隐隐还能闻到上面的清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我们还年轻啊，谁能知道我们几百年后修为会到达什么程度，到时候能不能把那个眼睛直接戳瞎呢？”
文星耀在做好万全准备，对天穹发起自己的挑战时，已经是年老体衰的暮年。
百花之祖在替她修复仙心，同时准备好应对苍穹之眼的攻击时，生命也已经快要结束。
但墨问闲不一样，她在少女时期便已经晋入仙阶，现在依然年轻，距离仙力衰竭不知道还要几百年。
剑南行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凡人的生命比仙人要短上几百年，但他在凡人之中也只是处于青年阶段，而且有文星耀的星腾加持的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成为一名仙人。
时间还长着呢。
墨问闲微微一笑：“说得不错。”
剑南行笑道：“来日方长。”
墨问闲心想就是这个道理。
本来她在思考，是就这样继续用着这颗仙心，还是想办法将其洗涤。
虽然这颗仙心上还有百花之祖的痕迹，她舍不得让这个老人在世间留下的痕迹消失，但如果她不将其洗涤，她将永远无法再进一步。
如果无法在修行之道上继续走下去，她还拿什么去面对那个苍穹之眼，拿什么为师傅和百花之祖讨回应有的公道？
这个选择就有了答案。
“关键时候倒是挺有用的。”墨问闲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片刻之后，她敛了笑容，看向剑南行，说道：“那既然你现在已经决定好好修炼，有没有做好吃苦的准备？”
剑南行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干笑道：“我天资不怎么好啊，以前学一套随处可见的剑法都能学半年，你确定要教我？”
墨问闲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早就脱胎换骨，资质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还像以前一样，我会认为你辱没了师傅的星腾。”
剑南行看着墨问闲，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坚定，知道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让她的仙心蒙上阴影，心里也是放松了许多。
但是……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
“算了，你高兴就好。”
剑南行在心里想着。
反正自己从小也是立志要成为和那位前辈一样的稀世高手，现在有个名师教导，倒也不错。
何况这个名师还长的那么漂亮。
只希望不要太累……
……
在墨问闲与剑南行还在树屋中温存时，花落语正在一处小山坡上发呆。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山坡，但却是玉花源里最高的地方，哪怕它还没有桃花迷阵中的那些树高。
他看着手上那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总觉得它里面有什么玄妙的存在，偏偏又找不到门路找到它。
那个老头还几乎是以死相逼，不让他告诉墨问闲。
没有姐姐，他真的不自信自己能破解桃花中的玄妙。
他忽然觉得最近自己的烦恼多了很多。
不仅需要尝试探寻这朵桃花的奥秘，又要面对妹妹殷切的留人愿望，还要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跟着姐姐离开玉花源。
如今姐姐的仙心已经修复了，应该只要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了吧。
原本他打算等姐姐的仙心恢复，就跟着姐姐离开，但随着在玉花源中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这个决定也在不断动摇。
自己真的舍得离开吗？
在这里住的越久，他越能感受到自己对这里的归属感。
以前自己看不过去甚至痛恨的父亲，现在也对他很是慈爱，虽说是为了弥补以前的过错，但也是发自真心。
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她是真的把自己看作最亲近的人。
他们本就是一根定缘枝上的两个花苞，这种血浓于水的关系是绝对无法割舍的。
玉花源的百姓对他也是极好。
他真的开始不舍得离开这里了。
但如果姐姐要走，自己究竟跟不跟呢？
花落语越想越觉得这个选择太过艰难，捂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桃花里却是传出了一句话。
“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花落语猛地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桃花。
“刚才那声音……是老祖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自桃花之中探出，一把把他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