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十年前的冤案
“正是。”秦冰月说道:“若非当年侯爷一席话,恐怕也没有冰月今日。”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也无须记在心上。”玄世璟笑道,前辈们都说什么来着,最难消受美人恩,若是不知道也好,但是听晋阳说秦冰月在燕来楼之中寻了自己十年,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璟哥哥,还有一事需要璟哥哥帮忙。”晋阳仰起头来看着玄世璟说道:“是秦姑娘家的一桩冤案。”
“冤案?”
“正是,此案关系重大,十多年前,也就是贞观三年的时候,有人假传圣旨赐死梁州刺史,朝廷上下竟一点风声都没有。”晋阳说道:“而梁州刺史,便是秦姑娘的父亲。”
玄世璟点了点头:“这案子虽然过去十多年了,但是还是非常”有必要上奏陛下的,假传圣旨之事非同小可,最好是陛下能够着大理寺的人前去查探清楚。”
“可是璟哥哥你不就是大理寺的么?”晋阳说道。
玄世璟:“那不一样,我这顶多就是为了方便而封下来的闲职,你看我查的案子何时动用过大理寺的人手,更何况,此事岂又是兕子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假传圣旨这种事朝中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你还会觉得这是件很单纯的事吗?”
“这......”晋阳闻言,认真的思索了起来:“璟哥哥以为该如何做才妥当呢?”
“今天回去,我写折子,让魏王殿下呈交给陛下,你就别搀和了,让你父母知道我今天把你带到燕来楼里边,指不定回去我就一丈红了。”玄世璟无奈道,自己手头上这鹿山书院的案子还没完呢,晋阳小手一抖,又给自己划拉了一件事出来,玄世璟已经不知该用什么姿势去哭了。
“秦姑娘,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令尊既然含冤而死,今日又让兕子遇上了,那在下便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玄世璟抱拳说道。
“多谢侯爷。”秦冰月福了福身子:“既如此,若日后侯爷有什么需要冰月的地方,尽管派人来燕来楼支会一声便是。”
虽然知道自己能帮到玄世璟的地方几乎没有,但是秦冰月还是想为玄世璟尽上自己的一份力,十年前玄世璟便有恩于自己,十年后为自己父亲平冤昭雪这又是一份莫大的恩情......
与秦冰月作别,玄世璟拉着晋阳回到了二楼。
秦英和李崇义早已各自找了姑娘去了房间,只有李泰,自己坐在走廊旁边,看着一楼大厅里台子上的表演。
“四哥。”走到李泰身旁,晋阳糯糯的喊了一声,把李泰自己扔在这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怀玉兄长和崇义兄长呢?”玄世璟问道。
“找姑娘秉烛夜谈去了。”李泰笑道:“那秦冰月找兕子所为何事啊?”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晋阳:“兕子做男装打扮如此俊俏,不会是秦冰月相中兕子了吧。”
“不是,是秦姑娘认错人了。”晋阳笑道,眼中饱含深意的看了玄世璟一眼,随后对着李泰说道:“四哥,咱们走吧,今晚就宿在你府上,明日我直接去书院。”
李泰点了点头,喝完杯中的酒水方才起身:“小璟也一起走吧,那三人估计今晚是走不了了。”
晋阳听到李泰说的话,自然想到了程处默三人去做了什么,闹了个大红脸,站在李泰身旁没了动静。
玄世璟看了晋阳一眼,说道:“恐怕我也得去殿下府上叨扰一番了,有件事想跟魏王殿下商量一下。”
李泰:“如此甚好,你我府上相聚不过一条街而已,明日还要麻烦你来王府接兕子去书院呢。”
明天就要回书院,玄世璟干脆趁着这机会跟李泰说说秦冰月家里的事情,写份折子,让李泰明早进宫上朝之后交给李二陛下。
玄世璟骑着马,李泰和晋阳坐在马车里,一同向魏王府走去。
夜已经深了,走在长安的街道上并没有遇到金吾卫来查探马车,看来魏王府的马车识别度还是很高的,长安城一到了晚上便是万物寂静,此时除了马蹄声和马车的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之外,也只剩下四周的虫鸣鸟叫了,偶尔还有金吾卫巡防时身上的甲胄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一路沉默的到了魏王府,晋阳看上去已经十分的困顿了,李泰连忙安排下面的人收拾好房间,带着晋阳去歇息,待安顿好晋阳之后,才带着玄世璟到了府上的书房。
“让小璟你如此着急,什么事啊?不会是鹿山书院的案子吧。”李泰请玄世璟坐下,吩咐下人去上茶之后,开口问道。
玄世璟苦笑:“若是鹿山书院的案子还好了呢,兕子给我找了一新活儿,是关于秦冰月的,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我估摸着陛下肯定感兴趣。”
“父皇会感兴趣?何事?”李泰疑惑,怎么又扯到自家父皇身上了?
“这秦冰月的父亲,乃是十年前梁州的刺史,后被人诬陷,一道圣旨被赐自缢,魏王殿下,您怎么看?”玄世璟看向李泰。
“这不可能!”李泰的态度跟晋阳一样,一下子便否决了去:“虽然当年我年纪也不大,但是却从未听说过贞观三年有谋反的案子!”
“所以说,这是一件冤案,兕子想要替秦冰月的父亲平冤,而且重点不在于谋反冤案,而是......”
“假传圣旨!”未等玄世璟说完,李泰便接上了话语:“一般若是谋反,下场无非就是斩首,从犯流放三千里,被赐自缢,闻所未闻。”李泰也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再去翻案,证据呢?”
玄世璟咂了咂嘴,说:“这案子既然让兕子应下了,既然是冤案,无论如何也是要翻案的,假传圣旨之事非同小可,传出去,足以震惊朝野。”
贞观年间,无论是多灾多难的贞观初年,还是到逐渐走向巅峰的现在,政治一向清明,在如此环境下发生这种事情,拿到现在来讲,就如同一股清泉之中掺杂了一丝墨水,不得不让人去正视它。
“小璟你打算如何?”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自家妹子应承下来的,李泰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写折子,由你呈交给陛下,到时候看陛下怎么安排,反正最近我是没空管这桩事了,若想查这件案子,必定是要往梁州跑一趟的,我暂时不可能离开长安,最大的可能,无非就是由大理寺戴大人去安排。”
李泰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