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一朝分娩
铜钱一车一车的运出去。若是放在别人家,指不定怎么心疼呢,而玄家的人,已经看麻木了,反正留在仓库里也是放着生锈,倒不如花出去。
而玄家砸钱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虽说书院周围变成了工地,但是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书院周围的工程规模已经见到了雏形。
对于书院,玄世璟的规划是很宏大的,但是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就比如已经建成了明德书院,那是一期工程,现在书院周围的住宅及学堂,便是二期,总体的图纸玄世璟早就已经画好了,都放在书院里,只要按照图纸,一点一点的,今年建一些,明年建一些,他的理想,他的规划,总会实现的。
一口气吃不下一个胖子,但若是分成小目标,一步一步的走,不紧不慢,不急不缓,有句话说的好,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若是玄世璟一开始就在东山县浩浩荡荡的建造一个偌大的学院,规模虽不及新宫,但是在长安引起的动静绝对不会比新宫小了去。
一开始就公布出来,建造这么大一学院,且不说别的,便是国子监,就不会放过自己,长安城已经有一座国子监了,东山县再整这么大一书院,这是想干什么啊?
且不说别的,就高士廉和萧瑀两位相公的名头就不小,士子还不挤破了脑袋要往那边钻,那可是两位宰相啊。
当初玄世璟建造学院,还好放出的消息也只是收东山县的孩子,当初还只有一个高士廉,对他们来说,构不成威胁,至于萧瑀,那是个意外,当初萧瑀离长安,谁都不敢与萧瑀过多接触,偏偏高士廉乐呵呵的在朱雀门外坐在马车上等着萧瑀,看着萧瑀垂头丧气的从长安城出来。
有这等大才,国子监不自己出手笼络住,怪谁?
萧瑀见到高士廉笑眯眯的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也只是叹息一声,随后认命般的上了高士廉的马车,两人在马车中说了一会儿话,萧瑀便带着自己的老姐姐还有家里的人,住到了东山县,暂时住到了高士廉府上。
萧瑀的宅子完工之后,这才算是正式的驻扎在了东山县的庄子上。
有这两位在东山县庄子上,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了,不少人觉得,两位相公在东山县上教导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孩子,太浪费了。
萧瑀的风头过去之后,国子监那边也来人了,高士廉他们不好挖,但是可以说动萧瑀啊,没曾想却是在这小破书院里蹭了一鼻子灰。
萧瑀二话没说,拒绝了国子监的人,当初萧瑀失势,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风头过去了,老夫便让你高攀不起。
萧瑀屡次被李二陛下赶出长安,都是因为李二陛下在气头上,等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因此这么多年,萧瑀也不收敛,李二陛下也不改这脾气,就这么进进出出,六次罢相,五次召回,这第六次直接被高士廉给截胡了。
如今高士廉和萧瑀两人在书院里也乐得自在,更是将这东山县当庄子当成了自己养老的地方。
东山县的县君倒是省事儿了,庄子上多数事用不着他管,一些杂务都是冯浩协同庄子上的里正老人什么的在处理,县君的存在,就是安安稳稳的,到了时候帮着朝廷收收税什么的,然后待上几年,捞足了政绩,等着升迁。
东山县庄子上在书院周围又建造了一批“宅子”,此事又没有偷偷摸摸的进行,自然瞒不住,也没必要瞒,传到长安城,好事的揣摩一下玄世璟又想做什么,不关心的则是听过就算是听过了,没有去在意。
东山县那边动静再大,能大的过龙首原去?
龙首原上新宫修建这个大工程,将东山县这边儿的这点儿水花全都遮盖过去了,也不得不说,玄世璟会挑时候,这时机挑的好啊。
东山县庄子上,玄家不断的置办材料,着急工人,宅子盖起来容易,但是里面还有装饰呢,所以说工匠怎么着都不够用。
庄子上建造学舍宅子比龙首原上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有工钱,龙首原上那是朝廷合法征发的徭役,而庄子上,这是正儿八经的用工。
都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但是严格算下来,也就只有八个月而已,因此玄世璟见过不少人新婚以后八九个月娃就出来了,就被人说成奉子成婚。
其实人家也只是一结婚立马就要了孩子而已,正常情况下,八个月,就能生了,其实是按照周来算的,四十个周,四周就算是一月了,这才有了十月怀胎的说法。
就像秦冰月怀孕的时候,玄世璟清清楚楚的记得时间,而到现在,秦冰月在屋子里痛苦的呻吟,稳婆在里面帮忙,外头的丫鬟忙里忙外准备东西。
恰好八个月左右。
秦冰月在里面喊的撕心裂肺,玄世璟和晋阳还有王氏在院子里站着。
玄世璟两世为人,当爹也是头一回,在院子里根本站不住,跟放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转悠。
“璟儿莫慌,女子都要走这么一遭,这屋子里的稳婆是庄子上最有经验的,而且,平日里冰月丫头身子骨也硬朗,不会出问题的。”王氏说道:“好歹娘也是过来人。”
天下虽然安定,为何人口增长还是缓慢,还不是因为婴儿出生的成活率低?一个不小心,不谨慎,甚至是一尸两命。
很显然玄世璟想的有点儿多,而且想的也太严重了,那样的情况是有,但是也不是多啊,更何况玄家高门大户的,秦冰月怀孕之前可是从小习武,怀孕之后府上便让人专门照看其饮食起居,这般小心之下,出问题的情况可不大。
即便如此,玄世璟听到屋子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心仍旧是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现在越来越觉得,不让晋阳这么早怀孕,是正确的,晋阳这身子骨儿,这般年纪,哪儿经得住生育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