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畜生（1）

“不是，这种心脏手术他们不敢随便接的。你爷爷今年已经73了，73和84是老人的两个关卡，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和你妈去年就担心你爷爷今年很可能要出事，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肖猛吸了一口烟说：“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你爷爷各项机体老化的很严重，特别是心脏，你爷爷心脏由于长期靠药物维持，已经老化的不成样子，堪比90岁老人的心脏，如果再继续使用药物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衰老的更快，而且长期用药导致你爷爷对药物产生了很强的抗药性，剂量小了根本不管用，剂量大了你爷爷又撑不住，所以医生建议做手术，给你爷爷安装心脏起搏器，用来刺激加快心脏跳动的频率，延长寿命。”　“也是，我爷爷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抗药性肯定很高。那还犹豫什么啊，赶紧做啊！”肖强说道：“不过不能在县里做，触及心脏的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我爷爷爷身子又这么弱，县里做不保险，干脆去四海市人民医院，那里是省内最好的公立医院，那里保险。”　听到儿子的话，肖猛眉头皱得更紧了，好一会他说道：“现在不是做不做去哪做的问题，而是...家里没钱了...”　没钱了？肖强一怔，随即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正是他说动父母一次性把家里的房贷还清了，家里肯定是被房贷掏空了。　而自己的爷爷奶奶身体都有病，养老金除了日常生活开支之外基本上都用在买药上了，而且还经常不够需要父母另行添补。　至于自己那个好吃懒做的叔叔，想指望他出钱，那真是天方夜谭，他不问爷爷奶奶要钱就不错了！　“爸，需要多少钱？我去想办法。”肖强问道。　“你想办法？”肖猛苦笑：“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是做心脏手术，别的不说，仅心脏起搏器就得七八万，如果用国外进口的得十几万，加上手术费术后恢复调养费，再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接近小二十万，你去哪搞这么多钱？”　“二十万应该是县医院的价钱吧，四海市医院的价格应该比这个高，不过再高也不可能超过40万，”肖强抬起头说道：“爸，做手术的事宜早不宜迟，你这就去县医院给爷爷做出院手续，做完后直接包车去四海市人民医院，钱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去找店长预支一两年的提成，以我的实力相信他会预支给我的。”　“啊？”肖猛愕然：“你找店长预支40万？你一两年能赚这么多么？他能给你吗？”　“怎么不能，别忘了我可是两天就赚了10万啊，一两年这是最最保守的估计了。”肖强从屋里抽屉拿上自己的普通的银行卡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借钱，借到钱后我直接去医院找你们。对了，我爷爷在哪个病房？’　“急诊大楼心脑科5楼103病房。”　“我知道了。”　肖强说完走了，只留下一脸沉思的肖猛。　肖猛突然发现，儿子最近的变换不是一般的大，真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自信了，能独当一面了，真正有了一个成年人该具备的责任感和义务感。　“唉，20多万啊，刚准备过过好日子又来了这么一大笔债，本该需要我和肖勇筹钱，现在却要靠儿子去借钱，真特么操蛋！”肖猛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手机，自语道：“肖勇这个混账东西，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要不是你奶奶及时联系你妈，你妈叫了救护车去急救，恐怕你爷爷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肖猛又给弟弟肖勇打了个电话，仍然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狠狠的骂了一句‘畜生’后出门去了医院。　肖强没去店里，毕竟他有的是钱，找店长借钱只是个安抚住父亲的幌子，更何况店今天关门想去也去不了。他直接骑车去了离医院最近的银行，用提款机转账功能将至尊卡里的钱转到自己的普通银行卡里，转了40万，然后骑车直奔医院。　县医院，急诊大楼心脑科5楼103病房。　赵鞠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公公，再看着一直抹眼泪的婆婆，心里愁的不得了。　她早上和邻居王芳借了3000块钱，寻思这个月应该能够了，等月底还上以后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可是刚借完回家没五分钟，婆婆的一个电话让她的心情从天堂掉到地狱，她公公心脏病复发，肖勇又联系不上，没办法只能联系她。　后面她给肖猛说了此事后第一时间联系救护车，多亏公公家所在的村子就在县城周边，救护车不用20分钟就赶过去拉到医院急救了。在之后肖猛从渔场赶来，两人忙前忙后办各种住院手续，等彻底办妥了，借的3000块钱也花的七七八八了。　“妈，别哭了，我爸肯定没事的。”赵鞠安慰婆婆到。　“怎么没事，医生都让做手术了还叫没事？”肖猛母亲刘芹哭到：“都怪勇子，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和你爸上个月的养老金给拿走了大半，搞得你爸连买药的钱都不够，又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就忍了几天，谁知道...”刘芹说到这又哭上了。　“什么？！”赵鞠一听变了脸色：“妈，你说勇子把你俩的养老金拿走了？”　“可不是嘛！家里放钱的地方除了我和你爸，你和猛子，就只有勇子知道了，不是他拿的还能是谁！还有，他从昨天就没回来过，我寻思他肯定拿着钱出去喝酒了！”　赵鞠脸色铁青，难怪联系不上他，感情他竟然拿着父母的救命钱出去胡花去了，真是..真是个畜生啊！　“妈，先别想他了，现在你先放平心情，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和肖猛来想办法，你先躺一会休息休息，我去去就来。”　赵鞠将婆婆哄到床上躺下后出了病房，刚准备给肖猛电话问问借到钱了没，就看到肖猛往这走来。　在医院里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赵鞠为了以防万一，便让肖猛回去再去王芳家借些钱应急，而肖猛面子薄得很，又从没有过自己借钱的经历，所以在家愁的直抽烟，准备抽完最后一根烟就去借钱呢，儿子回来了。之后听说儿子能搞到钱后，便听从儿子的建议来医院给父亲办出院手续。　“怎么样，王芳借给咱多少钱？”赵鞠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