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小风波
长安城里,刘彻分给兵学,让学员们将来在这里学文的场所,其占地面积不及太学的一半,这让长安城得知这一消息的武将们心中全都忿忿不平,打算联合起来为此事到陛下那里去争一争,凭什么给兵学只分了那么一点地。
要知道,很快,兵学的第一批学员就要进入兵学中学习了,而第一批进入兵学的学员,有三分之一都是这些武将们的子侄。
蛇无头不行,这事要想闹大,自然要找如今武将中不论是官职爵位还是战功都排在第一位的卫青出面,向陛下直谏此事,才会有效果。
这些武将便三五成群地聚集起来,准备到卫青府上一起商量此事。没想到,这些武将在半路上就被卫青派来的人给拦了下来,卫青带给他们的口讯两句话——稍安勿躁,不要闹。
卫青一点不像之前的贵戚田玢和窦婴那么跋扈,他既没有广收食客,也没有广交朝臣,归家之后,便阖门自守,即便是他手下的将领,一般情况下,也不在私下里有所往来。当然,其中肯定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的好友公孙敖。
这不,此时的公孙敖,不就坐到了卫青的府上,非常生气地大声嚷嚷:“青弟,这件事为什么不闹啊?这个是在不闹的话,那些儒生们可就要爬到你我的头上去了。”
“熬兄,都说了让你稍安勿躁了。你不了解内情,若是这么急赤白脸地去见陛下的话,好事都要让你们这些人给搞黄了。”卫青跪坐在公孙敖的正对面,他并没有喝酒,而是一边安抚着他这个性急的义兄,一边怡然自得喝着金府每年给他府中送来的菊花茶。
“什么内情,青弟,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一听公孙敖也不想刚才表现的那么激愤了,只是依然继续喝着酒。
经过元光六年那一次惨败之后,公孙敖其实已经改了很多了。起码,在军中,他已经能够做到滴酒不沾,可是,一旦回到长安城,他好酒本性便立刻显露无疑。
“第一,太学在长安城虽然占地面积广大,可是,它只此一处而已。相反,那丫头,不,如今的卜夫人不但在长安里要修建兵学,她向陛下从上林苑中要了一大块地,听说,是用来训练这些兵学学员的武艺、骑术和临战能力的。
第二,你真得就以为,那丫头手里只有不足太学十分之一的土地,就一定会把兵学修建地比太学差吗?”先开始,卫青在说道金知蝉的时候,还很注意她如今的身份和称呼,可说道最后,他自己都忘了这一茬。
关键是,卜至忠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外人一提起这两个小夫妻,第一时间想到的,提到的人,必然是金知蝉,而不是她的小丈夫。
卫青解释完,给出了说法,公孙敖也就不在这件事继续纠缠了,他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问道:“青弟,你确定让去病也入学,这合适吗?不是说,他明年就要跟着你一起参战了吗?”
霍去病和金知蝉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都是在金府在城外的庄园外发生的,却瞒不过长安城中的很多有些人,公孙敖就在其列。
“呵呵呵,那小子功夫了得,可和那丫头,比其他,就差远了。再说,有那个木柱在一旁保护她,去病若是敢动手,他也讨不了好。唉,还是顺其自然吧!”卫青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他对这个外甥,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金知蝉已经嫁人了,可卫青却知道,他一直都对她念念不忘。
指不定在心里一直诅咒卜至忠英年早逝呢!
只是,卫青和陛下一样了解金府庄园外发生的一切,这丫头搞得什么小丈夫养成计划,别说,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还真得把她那个小丈夫养得白白壮壮,脸色看上去红扑扑的,比卫青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有得时候,卫青自己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长子送进金府,让金知蝉代为照管。
身为一个将军,尤其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最不希望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子孙依然要为皇帝,继续征战沙场。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是无法感受到每一场战争的残酷和血腥。
身为一军的统帅,卫青自己所承担的压力,是其他人根本无法想像的。
直到金知蝉做出选择,硬嫁给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只有卫青才真正明白金知蝉的心理。又有哪个妻子真得希望自己丈夫是一位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呢?
那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样子,卫青经常会在他妻子的强装的笑容中看到。
幸好,卫青把长安城中的将领们全都劝了回去,不然这件事,指不定会引发一场影响极为广泛的政治事件。连卫青说不定都会为此事而蒙受无妄之灾。
作为一个皇帝,哪怕朝廷里所有的文臣联合起来一起反对他,也没有一个皇帝会真正害怕的,可是,首都里的将军们一旦有异动,又有哪个皇帝会不心惊呢?
而且,卫青此次不经意间表现出来威望,也不知不觉在刘彻种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
事情正如卫青所预料的那样,地少,金知蝉却一点都不怕,地少,可以往空间上想办法。这个时代的技术,是有能力建造三层,甚至是三层以上的高楼的。不过,这样的建筑全都是木质,不符合金知蝉心中防火的标准。
因此,金知蝉亲手花了一副草图,将长安城中的兵学所有的建筑全都画了出来。
除了教室之外,其他所有学员和师长们的宿舍,不仅全都是小二层楼,而且,全都是用烧制的红砖堆砌而成。
金知蝉虽然不会造水泥,可她知道制造水泥的原理和材料,若是给她一定的时间,她一定能够把水泥发明出来。可是,她却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一方面,在这个时代,用砖堆砌的建筑物已经是最为坚固的建筑物了,她又何必强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