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浪尬归来
话说雷彤和肖浪随着菲儿到了上海，他们住回了曾经父母住的房子——那个上海市比较古老的小区。菲儿一家人热情招待她唯一的娘家人——雷彤。菲儿也请了几天假，夫妻俩带着孩子陪同姐姐在上海繁华的市区游逛了几天；虽然菲儿在这个同时帮姐姐留意工作，但是一则由于雷彤在农村生活十多年，专业知识遗忘的差不多；另一点就是她电脑也是记忆中的只懂皮，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作为“一线”城市，想有个轻松的、体面的工作，雷彤好像不在这个行列。菲儿因姐姐工作的无果，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雷彤看在眼里，也就回到小区，自己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菲儿和老公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最终雷彤觅得一个厂区出纳的活，由于缺乏经验，前三个月工资只能够她娘俩吃饭；好在房子不用缴费，不然……雷彤不敢想。但她的心里有一个事情是来的时候一直顾虑的——那就是肖浪的上学问题。
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不比农村，只要孩子适龄，有个熟知的人去说明情况即可；然而这个大城市里学籍、暂住证、父母工作证明……一系列的问题下来，雷彤走的匆忙，没有几样是可以在开学之前能够办理好的；然而另外一种就学就是“私立学校”，有钱孩子成绩好，这些条件宽松。这个对于刚出“火坑”的雷彤来说想都不敢想。
在这里过了一个半月了，菲儿也是一有空就托人给肖浪找学校，要么是经济达不到，要么就是条件都太苛刻……
雷彤能想到自己解脱后清新的空气，但她无法左右孩子的未来，身为一个母亲，她一时陷入了痛苦的自责中……
其实，肖浪在农村里疯野习惯了，到了这里以后自己都觉得特别拘束，好多事情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跟妈妈在自己的住所还好点，但是一到小姨家里去，就浑身不舒服……最近两次，肖浪借故不舒服，没有和妈妈前往……这些，雷彤和菲儿都看在眼里想着孩子待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让这两姊妹有点束手无策。肖浪还小，必须要读书，可是上海……
大人的焦急肖浪看在眼里，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当她得知妈妈和小姨的诸多努力都无法实现时，她提出回老家：懂事的肖浪当然不会想着妈妈跟她一起回去。这些年她如小大人一般，完全可以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对，回老家。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去。
当肖浪提议一出，雷彤便嚎啕大哭，她无法忍受自己好不容易和女儿脱离的苦海，现在又让女儿一人去面对；把女儿一人支回她老家去，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对这么大的孩子来说也很残忍……她一时接受不了……
“妈妈，你不要担心我。那个人之前是针对你，不会对我怎样，跟何况现在那个人在‘服刑’，你担心什么。我还小，你说的没错，必须读书。我们在这里什么都要钱，你刚工作，又没有太多的收入，我在这里俩人都不会好：你会因为我没有学上而整日自责；我在这里上不了学，每天无所事事，你的负担更重。这样会把你拖垮的。这跟以前的生活有什么两样。我回去好好上学，不需要任何手续，你给我学费和生活费，每年过年，寒暑假我就来看你。人家笑天也是每年寒暑假和妈妈都去北京，这个可行啊！妈妈，你想想！”肖浪说的很有理，她把好多事情都想到了。
雷彤为女儿的理智而感到欣慰，她无法忍受的是和女儿分开，之前的日子再不堪，至少娘俩每天都能彼此见面，现在……
当雷彤带着肖浪去了菲儿家，把肖浪的想法告诉了她时：“不过，姐姐这是个好方法。不过，就是浪浪还小，一个人可以吗？”
“一定可以。小姨。”肖浪很肯定的回答。
菲儿老公在酒店定了包厢，一家人出去吃饭，也当是给肖浪送行……这些刚熟知的亲人，对肖浪千叮咛万嘱咐，雷彤泪水涟涟，肖浪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当肖浪经过二十四五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晚上八点多了。她匆匆忙走回了那个熟悉的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大门紧锁，这是？肖浪不解，但由于太累，她也没有其它地方去，想到兰子，便提着行李去了仁青的幼儿园……
教育上的人们也许天生就“悯众生”。仁青什么也没有说，给了肖浪一个拥抱，提着她的东西放在了兰子之前住的房间里面。肖浪虽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吃饭，仁青心里知道，给她煮了一碗面，另外加了俩荷包蛋……肖浪含着泪水吃完面后，直接睡着了……她太困了，太累了：不但身体累，最近也有点心累。看着好不容易跳出“火坑”给她四下奔走找学校的妈妈，她感动在心里，与此同时，也有深深的歉疚。之前从来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当她亲耳听小姨说一个学校的要求就是孩子只要足够优秀，其他条件可以后面再说……这个她可以去争取的机会，可是……这个梦乡带着复杂的心境，泪水湿了枕头一大片……仁青在十二点多进来，看着这个突然懂事的孩子，眼角挂着泪痕，那样的疲惫不堪……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给肖浪盖了一条毯子，悄悄地拿着碗出去了……
肖浪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半了。由于即将开学，仁青也忙着布置教室……有些忙碌，肖浪也不好意思停留，谢过赵老师，便提着东西回家了……
家门如昨晚一样紧锁，肖浪在邻居四下打听，才知道是她的婶婶锁了门。肖浪秉着呼吸，不让自己生气，她将东西放在门口，很有礼貌地进了隔壁的门……
“婶婶，在家吗？”肖浪一改曾经对于她飞扬跋扈的态度，见没人应，提高了分贝，“婶婶，婶婶，在吗？”
“谁呀？大清早的叫什么叫？”那女人拖拉着一双鞋，揉着眼睛，走出了那个曾和那个男人所在的房间。她睁开眼睛，猛然间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拿你家的钱啊……”
肖浪看她这样，没有生气，仍然很友好地说明了来意：“婶婶，我家的门是你锁的吗？我来拿钥匙。”
女人见肖浪这语气，一下子叫嚣起来：“我凭什么给你钥匙，你那不要脸的爸，在我这里吃了我几年，睡了我几年……一分钱不给，还花了我几千块钱。那个房子就当他赔偿给我了……”说着，转身要回房子去。
“你等一下。法院判给我妈了。那个人吃你的、睡你的，你去找他要啊！这是我妈妈的东西，你凭什么拿。”肖浪见这个女人这样的语气，也不再好打理她，一如往常一般的语气。
“哦，你妈？在哪呢？”女人一下子贼头贼脑的，往门外张望……
“我妈没回来。你把钥匙给我……”肖浪说着要她房间去搜。
女人伸开双臂使劲阻拦着：“你，不许进。出去……这是我家……”
“起开。我拿了钥匙就走……”肖浪直想拿到钥匙，把女人挤到一边……
“谁呀？谁在院子？”这时，房间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嘶哑，听声音年龄应该很大……
女人本想把肖浪打发走，不想她发现卧室的人，听到这一声，一时间脸涨红，不再是刚才那样理直气壮的，而是放低了声音：“出去，我没有拿你家钥匙。”女人只是有点记不清钥匙放在哪了，她不想肖浪在这里，平时和肖仔一起，即便肖浪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她觉得自己脸上很挂不住……
“不要脸的东西……”肖浪扬长而去，不知为什么，她的眼角有泪水……
肖浪这才想起来，妈妈叮嘱她不要跟任何人起冲突，有事情去找“派出所”的罗叔叔……肖浪真是给气糊涂了，她马上提起行李，去了派出所……
当肖浪出现在“派出所”的办公大厅时，从里间走出来的罗警官怔住了，她以为雷彤的案件……“孩子你是？你妈妈……”
肖浪看出了罗叔叔的紧张，急忙把他叫到一边：“叔叔，我妈妈没事，她在上海好好的。就是我在上海那边找不到学校，我要回来咱这里上学。”肖浪向罗叔叔说明了情况。
“哦。这样，吓死我了。”罗警官真的擦了一把汗，“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叔叔，我听邻居说，我家的房子被我婶婶锁了门，我找她要钥匙她不给，我想请你给我帮忙……”肖浪泪水溢出了眼眶。
“这样啊！放心。你妈妈起初还委托我把房子卖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也不用了。”罗警官说着和跟前的同事交接了一下，“走，我现在跟你去……”说着，提起了肖浪的行李向门口走去……
说真的，罗警官是肖浪在街道遇到的大好人之一，不但是他的工作，他的帅气，更是他的为人……肖浪曾经想过，如果罗警官能做她的爸爸该多好，那样不但可以保护她和妈妈，她还能很风光的跟别人提起爸爸，而不是……肖浪乖乖地跟着他的后面……肖浪也把刚才的一幕跟罗警官说了……
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门口，罗警官示意肖浪在外面，而是独自进了院落……他的一声喊，那个女人马上出了房门。在看到这个穿着制服的人时，她吓得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一个劲地说是那个男人来的她家，不是她勾引的……嘴巴里不停地道歉，说好听话……这样的女人，这类事，作为警察司空见惯，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我是受雷彤的委托来买她的房子的，你把钥匙给我。”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可是……她男人在我家吃，在我家睡，还花我的钱，我……这是……他赔给我的……”女人在听到了罗警官的来意后，一反常态的嚣张，但语气还是硬不起来。
“我现在只是来找你。如果你不给，下午大队的人来了，把你这几年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摆出来：不要说给你赔房子，就是你的房子给人家都不够；她家女儿的抚养费等一些的，另外罚款你个十万、八万，我看……”
还没等罗警官说完，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扔下句话进房间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钥匙。”
罗警官看这个女人欺软怕硬，无节操，无法律意识……在她把钥匙交给他时，顺便警告她：“这个浪浪现在是我们‘派出所’特别保护的对象，你不帮助她也行，但让我们再听到你欺负她，那你的问题一并处理，还有重罚。明白吗？”
那个女人头点的弹簧似的……她心里只求肖浪平安无事……
罗警官陪肖浪回到家，眼前的一幕让她吃惊，也让罗警官“啧啧”不已：两个房间，除了泥土做的炕头，地上一些烂鞋，破袜子，纸片以外，其余别无他物……罗警官苦笑一声，安慰了一下肖浪。动手打扫起了房间……经过四五十分钟的付出，房间里干净整洁……
下午，罗警官带了俩人，带了两桶涂料，还搬来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一个下午，两个房间墙壁洁白的一尘不染；地板也用带来的废弃胶版给贴好了；罗警官他们带来的脸盆架子、镜子、小书桌……让这个家有了空前的景象。他们用剩下的涂料把房间外面也刷新了一遍……
肖浪就这样又回到了“吉相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