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主动应对
牵水城中,百里轩连续静修了五年。每年固定时日,宝财才来拜访,将血月治下城池的一成收益,前到他的手中。除了胥家二位公子,接管了血月治下五座城池外,这一成收益,竟多达八千多万方太灵液。
虽然平辈论交,宝财对百里轩,多少有点敬畏,不再如当初那般,轻松交往了。他每次送来城池收益,只在对方盛情邀请时,才留下喝上几口梦里仙,否则都会匆匆离去,不敢打扰对方静修。
言福满倒是发动地方人脉,打听到不少消息与传闻。其中,就有一些与险地秘境有关。只是,那些险地秘境,多半有利于低阶修者,探险磨砺,对于仙者,并无多大价值。
诸多消息之中,一个有关葬仙窟的消息,令百里轩有了一点兴致。这个葬仙窟,就是恒环世界仙者口中,十二大险地之一,落在腾云洲上。
葬仙窟内,仙者身处其间,都非常危险,对言福满这样的修者而言,还非常遥远,但却不是秘密。
据说,那本是一处仙家洞府,其主人,曾是一位强大隐士,隐士殒落之后,洞府就成了一处供后来者,磨砺的险地了。如今,在葬仙窟附近,长年都有一组大察队驻守,随时劝阻实力有限者,以身犯险。
至于葬仙窟内,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不得而知。言福满不是仙者,根本没有资格打听到详情。
近几年来,有了百里轩的指点与资源支持,言福满在修炼上,倒是长进不上,修为稳步达到寂灵期。对于寻道之事,他知之甚详,谢绝了百里轩的指引,暂别对方,独自寻道去了。
长期研修大衍真禁,他对‘下行沥血咒’法,很快就能参悟透。几年来,对于‘血月无边’道法,他也领悟颇多,由此,也更为欣赏起血月道人。对方天赋不凡,任何一个大派仙门,应该都不会拒绝对方加入,其人却隐在俗世之中,名声不显。
沉水道,静水道,流水道,都属于水行真道的一种,他都能引动几分相应的道力,因没有开创出道法,没修筑出相应的道术灵宫。五行真道,每一行中,都富含众多分支,他对火行真道的领悟,也只是领悟了其中一种真道,称作极火道。
自从第一次相伴猎杀魔兽后,宝财与阎虎,再没有来相邀猎兽了。百里轩有了神殿路引,乐得自在,也不主动去相邀对方。
第二次到黑水崖,百里轩远避那只魔豹,趁四下无人,放开手脚,恣意挥洒,大肆猎杀魔兽。他几乎倾尽各种手段,杀得畅快淋漓,直到引起那只魔豹惊觉,并追将过来时,他才及时逃回水母神殿。
这一回,因他猎到的魔魂,成百上千,而且其中,多半还都是中阶魔魂,青珠神使大为欣喜。对方不但给他引见了另一位神使,还让他在悟道水域里,一连静修三月有余。
另一神使,唤作白珠神使,掌管着另一座水母神殿。
恒水界有四位神使,分别掌管着四座不同的水母神殿,也分别管理着恒水界中,四片不同的区域。这四位神使,又负责接引恒环世界中,四个不同地方的仙者。
青珠神使负责接引的几个大洲,仙族势力相对较少,而另三位神使,负责接引的几个大洲,仙族势力相对较多。青珠神使接引来的仙者,多被传送到黑水崖;白珠神使那里,多被传送到黑墟;黑珠神使那里,多被传送到异兽占据的四个大洲;而红珠神使那里,则多被传送到天渊内。
恒环星世中被神使接引的仙者,传送到四个不同地方,或猎杀魔兽、墟妖,或采集特殊材宝,只有达到神使要求,才被送入恒水界悟道。
百里轩结识白珠神使,也只是得到对方赠送一颗小小白珠,亦即神殿路引。他若去对方掌管的神殿,还要去九大仙族所在的大洲。所以,此番结识,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寒喧几句而矣。
进入悟道水域之前,黑墨领着几位天妖来迎,百里轩因之,又新认识了两位天妖前辈。他不免又要耗费大量美食灵酒,与对方欢聚一场,谈天说地,其乐融融。那几位天妖中,相比而言,他还是更愿意与黑墨相处。
恒水界悟道,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出色。在另两处悟道水域里,于时限之内,他都有所收获,如愿开辟出仙脉,引动相应道力,在道境灵宫里,修出另两片云团。这两种水行真道,分别为涡流道与浸雨道。
自此以后,百里轩常常独自一人,前往水母神殿,每一次前往,多则三五月,少则两三月。在黑水崖猎杀魔兽,次数一多,就免不了要与那只魔豹争锋。这般争锋,每次都大败而归,不过如此一来,他渐渐对魔兽以及那只魔豹,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
魔兽的躯体结构,与普通兽类或妖兽躯体,几乎没有多少区别,之所以每只魔兽,都显得瘦骨嶙峋,百里轩甚至猜测,那可能是天秽污毒侵蚀所致,否则不会每次被击杀后,对方躯体,短时之内就化成一片污浊。
魔兽的攻击力量,相对诡异,他也并不奇怪,但在与那只魔豹的争斗中,他发现对方,似乎更精于一种,能伤及对手灵魂的精神攻击,在其他魔兽身上,就无此发现。
第一次遭到魔豹精神攻击,若非有护魂神纹抵御,百里轩定然凶多吉少。尽管如此,他也头痛欲裂,稍久才恢复过来。幸而,那只魔豹,应该还有着莫名的伤势未癒,否则,他不会每次都逃得那般轻松。
有关魔豹的存在,除了第一次来水母神殿,百里轩就再也未提起过。那位青珠神使,对他越发热情,没有主动追问。
话说这天,百里轩再一次来到水母神殿,就见到青珠神使,正与一位人族仙者在说话。而那位仙者,却是仙院内的乔更战仙,也是乔府学子中,另一位四古战仙。
百里轩心下不悦,明面上,少不得施礼招呼:“哟!乔更学长,学长此行,不会为我而来吧?”
“为你?你配么?”乔更表情,稍显复杂,既有怨恨,又故作不屑,表演得很拙劣。
百里轩哪还不知状况?对方正是为自己而来。于是,他又开口:“何必呢?我不曾招惹你们,每次都是你们,先来惹我。我们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啊!那两位胥家公子,就居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你们怎么不敢去惹他们?”
“你们这般做法,最是让人瞧不起!若真有胆量,就去将两位胥家公子灭了,若如此,本人不劳你动手,甘愿束手就擒。如何?你敢么?”
乔更不怒反笑:“呵呵……,你不过一个侍修,你的命运早已注定,迟早都会成为我等世家子弟,成长的踮脚石。我会自贬身份,与你置气?尽管呈口舌之利吧!本人等着你,一同前往黑水崖。”
“呵呵……”百里轩闻言,也笑了起来。稍久之后,他一伸手,“你请,你请!呵呵,本人恕不奉陪!”说罢,他即刻转身,不需要青珠神使施法,就自行激发神殿路引,传送到恒荡河。
真是阴魂不散啊!乔府学子中的三位四古战仙,百里轩都遭遇了。他心情稍有郁闷,回到牵水城居处,面色阴沉,心中不免有了盘算。
如此一月之后,两位胥家公子,终于来到牵水城。
双方自牵水城一别,至今已有二十余年。时间流逝,对于他们这般仙者,有时并没有多少感觉。
这些年来,两位公子,将接管的五座城池,仔细经营了一番。双方平时,也有消息来往,他们也知晓百里轩,接管了三座城。只是,对于后者制弈血月道人,他们倒不知晓。血月仍然是一位隐士,在外名声不显。
三人相聚一起,喝酒闲聊,互叙这些年来各自境况,就此相约,各自接管城池收益,归各人所有。
百里轩也没有告知对方,血月送予的十亿方太灵液,及其治下城池的那一成收益。毕竟,两位胥家公子,都有依靠,真需要太灵液时,胥星主会大量供应,他则不同。
当百里轩取出一颗小小青珠时,胥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且相继也取出一颗:“百里师弟这些年,经常外出游历,莫非就是去水母神殿?”
百里轩表现一脸意外,点头应道:“是啊。怪不得七公子,一眼就认出神殿路引!”
“这些年里,我与八弟,也曾去过一次水母神殿。我俩这次来,原本也正打算,相邀师弟,一同前往,不承想,师弟已是那里常客。”胥涯含笑,继续说道,“这般神殿路引,共有四种。仙院学子中,不少人都有神殿路引。”
原来,恒环星世中,青珠神使接引的范围内,有不少通往神殿的传送点。不同传送点的仙者,往往被送往到黑水崖不同区域。百里轩既往在黑水崖猎兽,活动区域并不太大,否则,说不定就有可在那里,遇到胥立与胥涯。
接下来,百里轩就顺理成章,说起前次去往水母神殿,遭遇乔更战仙的经过,然后对二人说道:“对方不敢向两位公子下手,便盯上我了。两位公子说说,我该如何应对?”
“丹师战力强悍,难道还怕他们?”胥立应道。
“我确实不怕他们,但怕他们背后的仙族呀!”
“额……丹师勿怪!是我有欠考虑。”胥立稍事一想,继而说道,“大不了我们一起,前往黑水崖,有祸同当。”
“七公子以为如何?”百里轩追问。
胥涯似乎颇有顾虑,稍久之后,才开口应道:“这般争斗,能避则避,能免则免。若对方实在过份,我们终要与他们大打一场。”
百里轩听罢,眼现厉芒,轻声说道:“若下次被迫再战,我不会再留手,不将对方打痛,这种事,真的会没完没了。届时,若事情闹大,少不得麻烦剑真大人,出面庇护。”
胥涯听罢,眉头渐锁,倒也没有异议。
胥立见状,顿时兴奋起来:“就该这样。走走走,丹师说的是一月之前,我们这就出发,去黑水崖走一遭,看看是否还能遇到乔府那帮人。”说罢,他一手一个,拉着百里轩与胥涯,就往庭院之外走。
“如此也好。”百里轩点头,即刻施展出乾坤挪移术,携带两位公子,不肖多久,便到了恒荡河边。
待到了水母神殿,青珠神使满含笑意,竟主动小声提醒:“乔更道友,仍在黑水崖猎兽,诸位还请小心一二!”
三人同时行礼致谢,经黑色光旋,传送到黑水崖。
黑水崖,一片暗黑空间里,胥立等三人刚一现身,便被留守在附近的一位乔府学子,及时觉察。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选择回避。显然,在回避的同时,其人也在联络其他同伴。毕竟,相隔一个多月,乔府学子人多势众,不会全都留守原地。
待胥立、胥涯回过神来,二者身上,都泛起了宝光,抵挡外在污毒侵害。这个时候,百里轩就知道了,这等抵挡天秽污毒的仙宝,称作‘化毒辟尘珠’,是一种品阶很高的仙宝,每一件都价值非凡。
胥立适时发现避走的乔府学子,不免大喊:“快!‘三光搏彩’战阵,丹师快快组阵,我们先行干死那个留守的家伙!”他却不知,组成心师战阵,主阵者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
“不急,等他们来。”百里轩摇头,“二位公子有所不知,这里,有一处险地。在那地方,有一只生了灵智的魔豹,尽管有伤在身,仍然非常强大。我们三人配合好,只要将对方一行人引到那地方,无须我等动手,就有大惊喜。”
“生有灵智的魔兽,若将之猎杀,不就能获得智阶魔魂么?”
“八公子可别胡思乱想!目前,我们可没那个本事,就算组成‘三光搏彩’战阵,恐怕也难如愿。况且,一个不慎,就可能灾祸临身,悔之晚矣!”